翌日,嘉瀾王頒布旨意:司正將軍之女司棋,今觀其淑正端莊,知書識禮,現(xiàn)賜婚于太子傅洛辰,望日后賢良淑德,傾盡畢生,盡力輔佐新王!
誰能料到父君的旨意來的如此迅速,以至于,一大早大家就議論紛紛。
而昨晚我和傅洛辰從竹塵居出來時,也有一絲不解。似乎太突然了,氣氛太安祥,安詳?shù)阶屓藷o法琢磨,可是到底有什么不對勁又一時說不上來。
“小傅,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父君母妃似乎有些反常?”我一臉疑惑狀望著身邊這個仍然沉浸剛剛的欣喜中無法自拔的傅洛辰。
傅洛辰先是一愣,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哪有不對勁,不就是給你找了個嫂子嘛!好啦,別亂想,明天和我一起去司棋家喔。就這樣啦,早點睡。”傅洛辰習慣性地摸了摸我的頭,轉(zhuǎn)身朝自己的寢室走去,估計現(xiàn)在洛澤殿的宮人都在殿外亟亟盼著主子回來呢。
我也只好微微一笑,或許是我想多了。言罷,我也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一宿無夢。
清晨,無止境的議論聲充斥著整個宮殿,我也無奈被吵醒。
“你有沒有聽說太子要和司將軍之女成婚了?”
“那還用說,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不過他倆真是絕配啊。”
“就是啊,太子與司棋姑娘本就青梅竹馬,只是......”
“快別賣關(guān)子了,只是什么?”我在殿內(nèi)隨意聽著這些丫頭們的私語,說到這,我心里竟然也有些期待知道,只是什么。
“只是感覺好突然,圣旨還說什么輔佐新王?王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提到新王了?而且,婚事定得似乎倉促了些。看似順理成章,可又有些變扭,我也說不上來。”說這話的丫頭是誰,沒想到也有人和我有同樣的的想法啊,定要見見。
“好啦,云柔你這操的哪門子心啊,君王家的事那容得我們胡亂估摸,咱們?nèi)ッΠ伞!?/p>
我聽得入神,應該就是那位叫云柔的女子了,有這樣的見地,真難為她了,留在我身邊似乎還不錯。
我輕輕推開門,緩緩道:“其他人退去吧,云柔留下伺候。”眾人欠了欠身離開了,只留下我與始終埋著頭的云柔,我有這么恐怖么居然不敢看我。“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我聽見我的聲音很冷、很陌生,這個是我么。
聽到我這一聲命令,云柔才生澀的抬起頭來,只見她,雙眸似水,有著一股似明鏡般的澄澈,肌膚雪白,長直的黑發(fā)束在身后,一身粉色宮裝穿在她身上似乎也別有一番風味。
“不用害怕,我又不會吃了你!”
云柔咬了咬朱唇,憋了半天只冒出一個是,我覺得備受打擊,我有這么嚇人?還是說我從來只有在父君母妃小傅他們面前像個人樣,其他時候和“鬼”一樣嚇人,冷汗直流啊!
“好了,以后不用這么拘束,方才殿內(nèi)聽你的一席話,發(fā)覺你還頗有些想法,與我不謀而合,以后你便貼身服侍我吧。”
“是!”云柔你剛剛不是很會說么,怎現(xiàn)在就被我嚇成這副呆樣子。算了,以后,你會慢慢明了我是什么樣的人。
我正思量著傅洛辰怎么還沒派人來時,不遠處一身著深藍宮裝的小官人笨拙地跑來。喘著粗氣跑至我跟前:“公主,太子吩咐您起身,他在宮門外等候,還請公主移駕。”
“恩,云柔,我們走吧。”云柔見我撩了撩衣袖,便識相的上前攙扶,沒辦法,公主要有公主的樣子,話說這樣的偽裝真讓人不痛快呢。
走之宮門前,傅洛辰還真就端坐在布輦中,遠遠望去,頗具王者之氣。見我來了,才微微揚起嘴角。你就裝吧,看你人靠衣裝,一穿上這明黃色玄袍,還真就俊美絕倫了。
待我上了傅洛辰的布輦,一行人馬才浩浩蕩蕩的朝著將軍府進發(fā),沿途的嘉瀾百姓紛紛站在道路兩側(cè),想著親眼目睹整個王國里最珍貴的人物。
一路上我與傅洛辰始終展露笑顏,與沿途的百姓揮手致意,好不容易脫離了人群,我們這才松了口氣,老實說嘴巴都笑僵了。
眼看將軍府快到了。
湛藍的天空下,遠遠望見,將軍府前站滿了一排排前來迎接的大小官員,金色琉璃瓦被陽光映射得閃閃發(fā)光,氣勢相當壯觀。我坐在布輦中,心里泛起一絲壓抑。
這勞什子公主有什么好當?shù)模M是些妝模作樣的把戲,哪里有和親人在一起時來的安逸。
月月年年,潮起潮落,還來不及感慨,有的只是我們這些不老不死,不傷不滅的主。時間仿佛是靜止的,生命也似乎看不見盡頭。
非但如此,父君偏偏還要學著人間皇帝的摸樣管理嘉瀾,無論從禮儀還是習俗,起先我也理不明白,而父君卻大大方方地說是無盡的生命太過無聊,總要惹些事情來煩煩!
于是一發(fā)不可收拾。可“害苦”了我們啊!美其名曰:“善始善終。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聽得我?guī)缀跬卵?/p>
“叩見太子、公主......”三呼萬萬歲,排山倒海而來,宏亮而響徹云霄。
我撇開珠簾,窗外一雙雙灼熱的眸子,害的我直咬牙。估計小傅也不會比我好多少,都是一樣的不羈,哪里容許有太多牽制。但這家伙明顯比我預期的要好,此時他已走下布輦,雙手置于后背,身體筆直的站在隊伍最前方,和父君一樣,是天生的王者風范。
我突然感慨道,我們這一大家子似乎都挺會演,沒外人的時候也都挺瘋。
我與小傅徐徐走到司正將軍面前,“師傅,徒兒奉父君之命,前來下聘!”傅洛辰恭敬道。
司正將軍拍了拍傅洛辰的肩頭,“恩,辰兒,咱們先進屋談。”
司正將軍是嘉瀾開國元老,追隨父君,功勛卓越,所以父君很放心的將我與小傅交與他教導,師傅不茍一笑,教學嚴厲,好在我們不辱師命,學的還不算差。
司棋也與我們一同受教,一來二去,小傅就成了我和司棋的小尾巴。他也只有在司棋面前,聽話的像小貓似的。學成后,我們?nèi)谝黄鸬臅r間就少之又少了,偶爾他還是拉著我來看司棋,倒不是應為惦記我,只是拿我當擋箭牌,不想讓師傅他老人家說閑話,可謂是用心良苦。
小傅與所有有人進來前殿商量,我生性厭惡論事,便帶著云柔去了后院找司棋。
大理石階旁種滿了各色的花卉,微風吹過,清香撲鼻,太陽的光華混著蒸騰的露珠,慢慢泛起一層淡淡的薄霧,如漫天輕紗般朦朧醉人。
不遠處的湖面泛著金光,湖邊的長亭里正是司棋俯身湖面,優(yōu)雅地向水中的魚兒投食,魚兒們歡悅的搶食,時而露出小半個頭來,無論誰看了都是滿心歡喜。
我正欣賞著這樣和諧的美景,司棋忽然抬頭,就看見了遠處的我,綻放笑顏,向我招手示意。我這才戀戀不舍地結(jié)束方才過得那把“偷窺”的癮。
“溪兒,怎么只見你來看我?”司棋朝我身后探去,流露出一閃而逝的失落,有馬上恢復如初。
此刻我眼珠一轉(zhuǎn),就偷著樂,“他啊,臨時有事,就我替他來咯!這樣沒關(guān)系吧?”
只見司棋故作無所謂,其實她那茫然的眼神早就將她出賣了,“當然沒關(guān)系啊,溪兒,你知道早晨聽到宣旨,我有多開心么?我真的真的好幸福。”
“是是是,思琪姐姐最幸福了,期待你做新娘子的樣子喔!”我正說著,司棋臉上泛出淡淡的紅云。
“會的,只是他怎么可以不來,還想著和他慶祝來著!”
“我也不清楚他能有什么事,能比陪他未來媳婦、我未來嫂子來的重要!”我佯裝要給她出氣的摸樣。
小傅啊,你可別怪我在你屁股后面踹一腳,實在是未來嫂子太好騙了,真心忍不住,你可晚點來,讓我再玩會啊!
司棋會心一笑:“沒事啦,他事務重要,小溪。我們自個玩吧!”
真是善解人意的溫婉的美女子啊,小傅你可娶到寶了。
“司棋,你要嫁給我了,你終于是我的了......”一聽這聲音就是小傅,只是人未到聲音就已經(jīng)傳來,司棋先是一愣,瞧了我一眼,就開始捂著嘴笑,仿佛在說,就我搞怪,敢捉弄起她來了。
一陣風一般,他就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搞定了?”我問。
“那還用說,那可是師傅、我未來岳父大人能不好好對待嘛。再說了,棋兒還等著我呢!”小傅朝著司棋一個勁的傻笑。
小傅端起茶桌上的白瓷茶杯,在茶面輕輕吹氣,又端到司棋面前:“棋兒,茶吹涼了,渴了嗎?快喝吧!”
司棋搖搖頭,把茶杯又推回小傅面前:“好啦,看你好熱的樣子,你自己喝吧。”
“恩,棋兒好體貼!”小傅一臉幸福滿滿。
我在一旁瞬間成了透明。任由他們幸福著,不忍心打擾!
看著幸福的兩人,心中不覺產(chǎn)生一絲羨慕,好像有一個可以讓自己惦念的人,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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