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jīng)是情節(jié)人結(jié)束的第三天時間了,而在這段時間里,電腦城的老板及兩個員工也都從未見到過我們的主人翁。他們每天都會為此展開一場沒有任何結(jié)果的討論,而這種討論也都圍繞著我們的主人翁為什么會在這兩天的時間里不見出現(xiàn)。偶爾,他們還會大膽的作出假設(shè),說我們的主人翁很可能在晚上遇上了好色之徒,由于那個好色之徒的色心大起,很有可能已經(jīng)把我們的主人翁先奸后殺,并把我們主人翁的尸體埋在了人煙罕至的某個山上。
在這個追求利益的社會,人們每天都在利益這條路上進(jìn)行著各種爾虞我詐的欺騙,他們無心關(guān)注那些生活在自己身邊的人,除非那個人與自己的利益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電腦城那個賊眉鼠眼的老板及他的兩個員工也并非是關(guān)注我們的主人翁,只是在顯得實(shí)在是比較無聊、毫無事情可干的時候,才會對我們的主人翁展開那種毫無意義的討論,而且他們討論的話絕多數(shù)也都是有辱我們的主人翁。他們以此為樂,好像我們的主人翁生來就是讓人進(jìn)行侮辱似的,從他們那張丑陋得無法在此進(jìn)行描述的臉上,我們能看到的都是歡樂。他們詛咒著我們的主人翁,說我們的主人翁是個被千萬個男人睡過的女人,希望我們的主人翁真的就此從這個社會上消失,別再出現(xiàn)了。呵,人性是如此的骯臟。他們一邊詛咒著我們的主人翁,卻一邊希望自己能與我們的主人翁睡上一個晚上;也因此,他們一邊希望我們的主人翁真的就此死去,一邊希望我們的主人翁還活著。要知道,我們的主人翁如果真的死了,那他們想要與我們的主人翁睡上一個晚上的那個夢豈不是就此破滅了嗎?對于那個賊眉鼠眼的老板而言,他是深信自己會有機(jī)會與我們的主人翁睡上一個晚上的,盡管他也不是那種有著萬貫家財?shù)娜?,但與我們的主人翁睡上一個晚上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你們說,這何仙姑是不是回老家了呢?”賊眉鼠眼的老板吸著煙向他的兩個員工提出了這個問題。
“有可能?!蹦莻€瘦得皮包骨的員工回答。
“說句實(shí)在話,”老板說,“我還真不希望這個何仙姑這么早死去,即使真的要死,那也得等我好好享受享受先。他媽的,我若是有錢的話,我就真想把她包養(yǎng)下來,不會與任何男人分享她所帶來的快樂?!?/p>
“我發(fā)現(xiàn)她的那兩個姐妹也不錯嘛?!蹦莻€偏肥的員工笑著說?!叭绻梢裕阋部梢愿愣ㄋ齻冎械钠渲幸粋€呀,不一定非得搞什么何仙姑捏。我懷疑這何仙姑的要價不是一般的高,很可能是一般人的三兩倍呀。”
也就在這個電腦城的老板與他的那兩個員工說著這種極為淫穢的無聊話時,我們的主人翁的兩個姐妹——陳世美與林慧敏——出現(xiàn)在了電腦城的門口。自從在情人節(jié)那個下午相聚以后,她們已經(jīng)從未接到過我們主人翁的電話了,她們雖有撥打我們主人翁的手機(jī),但每次撥打的結(jié)果都是關(guān)機(jī)。剛開始,她們也不怎么在意,認(rèn)為是戀愛的幸福使得我們的主人翁把她們給忘記了;直到這一天,她們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妙,懷疑我們的主人翁很可能出了什么事。她們與我們的主人翁既然是姐妹,那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的,必須得弄清我們的主人翁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需要什么幫助。
她們沒有轉(zhuǎn)過頭去向電腦城里面看上一眼,而是徑直地往樓梯間的那扇門前走去。當(dāng)她們走到樓梯間的那扇門前時,一個居住在這幢樓的住戶從里面打開了門;待那個住戶走出來以后,她們也就隨之進(jìn)入了樓梯間,順手又把那扇門給關(guān)上了。她們一邊向我們主人翁所居住的那套房走去,一邊在心里祈禱,希望我們的主人翁沒有發(fā)生什么不測的事,而是完好無損地坐在電腦桌前,玩著那款她們已經(jīng)玩了將近兩年的游戲。一路上,她們都保持著令人可怕的沉默。到了我們主人翁居住的那套房門前,她們看了看對方,也沒有馬上舉起手來敲門,而是仔細(xì)地聆聽著屋子里的動靜。
然而,整個屋子里都顯得異常的安靜,這種安靜簡直令人匪夷所思,叫人從心底里感到害怕。
她們對視了一眼,隨后,陳世美便舉起那只一年四季都未曾勞動過的右手敲起門來。陳世美像是個藝術(shù)家,敲門也是那么的有節(jié)奏感,先是輕輕地、好像害怕那扇房門會因?yàn)橛昧^猛而破開似的敲了敲,發(fā)現(xiàn)屋子里沒有任何反應(yīng)后,便稍微使了些勁,這時敲門的聲響比起先前自然要大了一些,但屋子里仍舊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最后,她索性握拳頭來,使出吃奶的力氣往那扇房門上捶打,可我們主人翁所居住的這套屋子依舊是死一般的安靜。
“撥打她的手機(jī)試試?!标愂烂勒f。
“我們來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撥打過了嗎?”
“那該怎么辦?”
“問問居住在這幢樓的住戶吧,也許有人曾見到過她?!?/p>
她們跑上跑下,逢人便問,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或是“她雖然居住在這幢樓,但彼此間并沒有來往過,即便是在樓梯間遇上了,有時也都懶得跟對方打招呼。所以,她去了什么地方,我們哪會知道么”,就在她們絕望時,一個在酒店上班的姑娘給了個與眾不同的答案,既:情人節(jié)那晚,我看到她騎摩托出去的,回來是打的,已經(jīng)是個醉的不省人事的人了。為了弄清楚,她們也就只好繼續(xù)追問下去。不過,那姑娘知道的似乎也就只有這么多了。
“你好好想想,她是一個人上樓的,還是有人扶著上樓的么?”陳世美試著提醒那個姑娘,希望那個姑娘可以回想起更多的事來。
“她是自己上樓來的。”那姑娘想也不想就這么回答了出來。
“你肯定嗎?”
“我肯定?!?/p>
“你之后還有見過她嗎?”
“除了在情人節(jié)那個晚上見過后,直到今天也都沒見過了。”那姑娘雙眼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又馬上補(bǔ)充說,“你們可以問問這幢樓的房東呀,看看她是不是已經(jīng)從這幢樓搬走了?!?/p>
“那你知道房東的電話號碼嗎?”
“知道。”
“多少?”
那姑娘像是念咒語似的把房東的電話號碼說了一遍,但由于速度過快,陳世美又只好叫她再說一遍,并把速度放慢些,別那么快。
十分鐘后,這幢樓的房東也出現(xiàn)在了我們主人翁所居住的那套房的門前,并用鑰匙打開了房門。房門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客廳里那豪華的擺設(shè),至于擺設(shè)的那些家具等物品,我在此就不做敷述了,而擺設(shè)的樣子也都是我們主人翁最為喜歡的,某些家具還是她親自動手?jǐn)[放的呢。她們隨著這幢樓的房東進(jìn)入到客廳里去,站客廳里停留了片刻,轉(zhuǎn)頭打量著,但她們并未發(fā)現(xiàn)客廳里有任何明顯的、不對勁的變化。她們把客廳里的各個角落也都看了個遍以后,也就把目光轉(zhuǎn)移向我們主人翁睡覺的那間房間。房間的門是緊緊地關(guān)閉著,于是陳世美便走到房間的門前,用手試著輕輕地推了推,但這房間的門已明顯被鎖上了,別說是這么試著輕輕地推,即使是某個男人使勁撞也不一定會打開。
“房東,你有這房間的鑰匙嗎?”陳世美轉(zhuǎn)頭看著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坐下的房東。
“這鑰匙全都給她了,我現(xiàn)在還真沒有啵?!?/p>
“那……”
“你要開這扇門干嘛呢?”房東已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打斷了陳世美的話。
“我想看看她的房間。”
“那你下去樓下把那個電腦城的老板叫上來,讓他想辦法撞開這門?!?/p>
林慧敏下樓五分鐘后,也果真把電腦城那個賊眉鼠眼的老板的帶上來了。他一進(jìn)入客廳,第一時間便熱情地獄房東打了個招呼,隨后才轉(zhuǎn)過頭去,看著陳世美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作為與房東的寒暄,房東自然要問問他近段以來的生意怎么樣,而他理所當(dāng)然要得謙虛地說不行,這生意真他媽難做,隨之才能把話題轉(zhuǎn)移到關(guān)鍵的問題上。
“想讓你幫忙打開這扇門。”
“打開這扇門?”那賊眉鼠眼的老板顯得極為詫異。“薛佳麗難道出了什么事?”他知道我們主人翁的名字,但在平日里,卻是以何仙姑稱呼我們的主人翁。
“不知道。”房東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陳世美?!八呐笥严肟纯捶块g有沒有發(fā)生改變。嗐,既然她與這姑娘是朋友,想來也沒什么,你就幫忙試試吧?!?/p>
“那我試試。”
很快,那房間的門就被那個賊眉鼠眼的老板給撞開了,而在他撞開那扇門的那瞬間,他像是輛已經(jīng)沒了剎車的卡車,轉(zhuǎn)眼飛進(jìn)了房間里,并一咕嚕栽倒在了床上。由于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在第一時間自然沒有發(fā)現(xiàn)房間那種微妙得幾乎叫人看不出的變化,而他栽倒在床上后,如同見了鬼似的,嚇得踉踉蹌蹌地連連后退了數(shù)步,嘴里不停地重復(fù)著一句話,但站在門前的房東及陳世美與林慧敏也都聽不清他嘴里說的是什么。
陳世美緩了口氣,方才把視線轉(zhuǎn)移到房間里的那張床上,而她還未看清床上的變化時,便看清了一個不可辨駁的事實(shí)——我們的主人翁像是個死人似的躺在床上。她為了確認(rèn)我們的主人翁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也就進(jìn)入到了房間里,走到那張寬大的床前,而我們的主人翁躺在床上,睜大著雙眼。雖然她沒有叫喊,沒有把自己的手伸到我們主人翁的鼻下,或是用手去摸摸我們主人翁的胸膛,但她已知道我們的主人翁——她最好的姐妹——的確是死了。“為什么?”她不停地問,“為什么你會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死人是不可能會給出她答案的,而她自己又不是當(dāng)事人,那答案就像夜空中的殘月時隱時現(xiàn)。她慢慢地轉(zhuǎn)移著視線,就在她的視線轉(zhuǎn)移到床對面的電腦桌上時,發(fā)現(xiàn)電腦桌上的電腦還是開著的,而電腦的前面有著一張紙和筆,紙上有著潦潦草草的幾行字。因此,她拖著沉重的步伐向電腦桌前走去,拿起桌上的那張紙看了起來。紙上寫道:
愛情叫人幸福,也叫人心碎。我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生活在幸福的天堂了,哪知才是剛進(jìn)入地獄的大門。他既然要把我拋棄,讓我與魔鬼為伍,那我為什么要茍延殘喘地活在這個地獄中呢?呵,更叫我想不通的是,他竟然在電話上直接說我是個妓女,甚至連妓女都不如,而他之所以會在我的生命中出現(xiàn),并給了我各種各樣的諾言,目的就是與我共享肉體上給他帶去的歡樂。
我知道他是個官員,而且富有,根本不會把我這樣的女子放在眼里,但我的靈魂卻偏讓我愛上了他,甚至愚蠢到把這顆心都給了他。既然我的心都已在他那里,我留著這個漂亮的軀殼還有什么用么?如此活著豈不是行尸走肉?
呵,被自己深愛的男人稱之為妓女,也是我此生的罪孽吧?
我親愛的父母,或是姐妹們,當(dāng)你們得知我的死訊以后,這些物品你們喜歡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吧。因?yàn)檫@些物品都是用人家不干凈的錢購買的,而我在此說的不干凈,想來你們也應(yīng)該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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