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下馬,順著排簫的樂聲爬上前面的小丘便看到了管欣,她背對我坐在小丘的側坡上入情的吹奏著,我愣了很久才肯定那不是夢,卻仍小心翼翼的喊出她的名字,仿佛還是怕驚碎了這場如愿的夢,管欣的吹奏戛然而止,半天才回過頭,和我一樣一臉的茫然,我想一定是我們分別的太久了,此刻都急于思考該以怎樣的方式來面對這重逢才忘記了喜悅和微笑,于是,我高興的沖過去一把將她抱起,抱起的同時我的身體便失去重心向后倒去,管欣尖叫了一聲,然后又笑著倒在我身上,我們就那樣相互欣賞著,歡笑著,讓幸福順著側坡奔流而去……
我問管欣這次回來還走不走?她笑著搖了搖頭,問我:“你穿成這樣要去干嘛?”,我笑著說:“來娶你呀!”
剛才我跳下馬,急急地朝這小丘跑來時,巴克部落的迎親隊伍已經十分意外,匆忙也跟了上來,現在他們都正趴在小丘上露出一排腦袋望著抱在一起的我和管欣發呆,我對他們說讓他們回去告訴巴娜和巴娜的父兄我的愛人回來了,不能娶巴娜了,并讓他們代我向巴娜家人表達歉意,可巴克族人還是呆在那里不肯走開。
那就隨他們吧,我不再理會他們,回頭看到管欣的神情有些疑問,就拉著她一起躺下,一邊望著天一邊給她講述起我和巴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管欣聽后沒有生氣,反而在撲哧一笑后,告訴我她也差點和別人結了婚,我也笑了,笑得同時也為我們終于歷盡艱辛又走到一起而充滿感激和珍惜,可就在這時巴扎出現在我面前,擋住了我的天……
巴扎俯視著我,一臉的憤怒,我以為他會把我揍個死去活來,可他卻一句話沒有說,他就那么怒視著我劇烈的喘息,鼻孔都冒著火,半天才伸手把我從地上一把抓起來,對他的族人說:“把馬丁給我綁上!”,然后我就看到一那排趴在小丘上的人站起來朝我涌來,我站起來反抗,可雙手難敵“群毆”,管欣試圖阻攔他們,也被他們一把推倒在地,于是,我就那么被他們生拉硬扯的綁成粽子,被掛到了馬背上,在巴扎的號令下被馬兒載著朝巴克部族奔去,身后管欣跌跌撞撞的追趕著,哭喊著……
這真是個野蠻的部落,就因為我悔婚,他們就可以不經過任何法律程序把我綁在木樁上,對我濫用私刑,而看到巴娜那張失望的淚眼,我又覺得自己確實可憎,巴扎說得沒錯,我是有點一而再再而三玩弄巴克部族的意思,換作是誰都會惱火。
巴扎又抽了我一皮鞭,怒氣沖沖的問:“說,到底娶不娶我妹妹?”
那時,我身上已經被抽成“披薩”了,皮開肉綻,渾身血淋淋粘噠噠的,哪兒還有力氣回答?所以,巴扎看到我微微的搖了下頭,就又把他的皮鞭一下下朝我身上揮來,嘴里狠狠的念叨著:“是誰讓郎敦阿媽來提親的?欺負我巴克部落……”,直到再次把我抽暈過去……
管欣的哭喊聲喚醒了我,睜開眼我便看到她何時被關在木籠子里?我有些驚慌,不知道巴克族人把管欣抓來干嘛,想掙開繩索去救她,可沒有成功,于是我使出全身力氣大聲罵道:“巴扎,你個雜碎,你給我滾出來,抓個女人算什么本事?巴扎,巴扎——”
巴扎不一會兒就狠狠的從他的帳篷里走了出來,來到我面前給了我小腹一拳,兩根手指用力的捏著我的腮幫:“讓你罵,再罵我把舌頭給你割掉!”
我的胃被他那一拳打得翻江倒海,咳出來卻全是血,我無力的請求道:“放了她……有……有什么事……沖我來!”
“只要你答應娶了我妹妹,我立馬放過你和她!”
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只不停的咳著血,于是,巴扎又說:“要么你們都死了,我也會放過你們!”
“你殺了我吧!”
我和管欣幾乎同時告訴了巴扎同樣的選擇。我本想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就算這里再原始,巴扎也沒有這個膽,可他聽完我和管欣的選擇瞪了我幾秒鐘,竟真從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幸虧巴娜及時出現,要不然我可真要死了!
巴扎再次被他“不爭氣”的妹妹氣得拂袖而去,巴娜見哥哥走了,給管欣送了些食物和水,又拿了些食物和水過來喂我,我向她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希望她能放了管欣,可她似乎也很為難,因為這次畢竟她的父兄在為她出頭,況且她的父兄在好幾個帳篷里安插了“哨兵”盯著,當然這些都是我分析的,巴娜的理由很簡單,她指著管欣說:“就算我放了她她也不會走!”,而管欣果然也在朝我很努力的搖頭……
深夜的時候管欣說她可以看出來巴娜是真心喜歡我,勸我考慮一些接受巴娜,我問她:“你怕死嗎?”
管欣搖了搖頭,說:“我不怕,但我怕看到你死!”
我笑了笑,有她這句話我便不怕死了,我知道管欣這么勸我是希望我活下來,可用這樣的方式就算我活下來又怎樣?我活得不會快樂,她也不會快樂,或許連巴娜都不會真正快樂,那還不如兩個人一起滿足的死,至少可以減少了兩份痛苦。
我告訴管欣:“對于愛人來說,最幸福的除了兩個人一起舉行一場婚禮外,還有兩個人可以一起舉辦一場葬禮!”管欣聽后,望著我欣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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