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陸江成、夏博、劉宇三人,七點半就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候了。他們約好的時間是七點四十,三人早到十分鐘。
陸江成最耐不住性子,等了一會說:“她們怎么還不出來啊,是不是睡過頭了,咱都等了半個小時了。”
夏博不覺得等了那么久,一看表才七點四十,說:“這才明明七點四十,剛過十分鐘而已,你怎么等了半個小時啊,難不成這十分鐘把你等昏了頭,連點都不識了。”
陸江成不慌不忙解釋說:“是過了十分鐘,但我們三個一人過了十分鐘,加起來不就半個小時了嗎,劉宇我說的對吧?”
劉宇不理陸江成。
夏博說:“我們約好的時間是在四十,是我們自己早來了十分鐘,不是人家遲到了。”
陸江成爭辯說:“我們能早來十分鐘,她們為什么不能早來呢?嬌生慣養,個個都大小姐架子。”
“行了江成,說說就行了,別得理不饒人,況且你還不得理。”站在一旁的劉宇終于說話了。
陸江成越說越起勁,“誰讓她們說好了不守時的,現在又五分鐘過去了,加起來都四十五分鐘了,一堂課都下了。”
就在陸江成又為自己的小聰明暗自高興時,身后傳來夏雨儼的聲音,“這是誰啊這么會算賬,十分鐘能說成半個小時,照你這么算,我要是給你十塊錢,你還就還三十給我了。”
陸江成走在夏雨儼后面,乖順地像只貓一樣,趕快解釋說:“沒有那回事,我們開玩笑而已。”
夏雨儼轉過身對陸江成“哼”一聲,然后就不再理會他,自己一個人先走了。
陸江成緊跟在夏雨儼身后,夏博跟葉江言走在陸江成身后,劉宇走在最后。
劉宇答應來時以為今天有他和陸江成兩個燈泡,但當自己昨天聽到夏雨儼也來時,就意識到只有自己一個燈泡了。而且已經說好要來了,就不能再隨意反悔,只能尷尬地跟在他們后面,不讓他們覺得自己太亮就好。
走出學校,經過一個商店時,夏博問他們要不要買水,說待會到了山上以后,大家都會很渴的。
陸江成覺得這是一個認錯道歉的好機會,跑過去買了兩瓶飲料。結果在付錢的時候,夏雨儼搶先陸江成一步把錢給了老板,然后拿了一瓶飲料轉身離去。整個過程,都沒有給陸江成回想的時間,等他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時,夏雨儼已經走遠。
陸江成繼續跟在夏雨儼后面。
劉宇見陸江成一個人走著也挺無聊的,便跟了上去跟陸江成并排走,讓夏博和葉江言走在最后。
劉宇開口找各種各樣的話題跟陸江成聊天,但陸江成跟個木頭似得,一直閉口不言。他一直盯著眼前夏雨儼的背影,無心去搭理劉宇。
劉宇有種熱臉貼了個冷屁股的感覺,但當自己發現貼錯了的時候,有一個熱屁股給了讓劉宇貼的機會。
夏雨儼走在前面聽見劉宇跟陸江成說話,但陸江成跟啞巴一樣沉默無語,夏雨儼想趁此機會好好氣氣他,便轉過身去。
陸江成看見夏雨儼轉過來看自己,以為她已經原諒他,不再生他氣了,心里高興極了。
結果夏雨儼看了陸江成一眼后,又把目光轉移到了劉宇身上,劉宇與她對視。
夏雨儼笑著對劉宇說:“劉宇,你跟一塊木頭說話有意思嗎,要不咱倆聊會吧?”
劉宇也覺得跟木頭聊天確實沒什么意思,快走幾步與夏雨儼并排走,兩人開始談天說地。
之前,陸江成眼前只有夏雨儼的背影,現在卻成了夏雨儼跟劉宇兩人的背影了,而且后面又是夏博跟葉江言。陸江成感覺自己頂替了劉宇的位子,做了這次游玩中唯一一個電燈泡。現在又站在中間,感覺自己這會光芒四射。
陸江成繼續緊跟在夏雨儼后面,他無意間發現,夏雨儼手里拿的是蜜茶,劉宇手里拿的是清茶,自己手里的是綠茶。廣告上說蜜茶和清茶是情侶喝的茶,這讓拿著綠茶的陸江成,有了一種戴綠帽子的感覺。而當陸江成把目光投向眼前的背影時,感覺自己的綠帽子戴的更重了。
一路上,夏博與葉江言在陸江成后面笑聲不斷,劉宇跟夏雨儼在前面也是不甘示弱。兩人聊的極為高興,氣得陸江成在后面走幾步就喝一口水,走幾步就喝一口水,結果走到半路一瓶水就被他給喝光了。之后的一段路程,陸江成口渴難耐,只能不斷地咽唾沫。陸江成又覺得這賣水的小商販,只圖個人利益,完全不為消費者考慮,一瓶水幾口就喝完了,而且瓶子還那么小,自己撒泡尿恐怕都很難裝下。
人總是這樣,高興的時候就喜歡大笑,生氣的時候就只想罵人,如果找不到挨罵的對象,自己就會隨便找一物來代替。比如一棵大樹,一棵葦草,甚至是對著抽水馬桶,自己都能非常盡興地大罵一會,直到把自己內心的怒火發泄空為止。但當自己發泄空后,猛然發現,自己剛才只是在拿一個死物出氣,心里便又無限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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