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塵自小就喜歡小動物,此次隨大哥出來以為要狩獵個大家伙,誰料哥哥竟然會對這只小野兔下毒手。霽塵見這兔子并不怕他,便用一只手將它緩緩托起,另一只手緩緩撫慰著這只方才驚魂甫定的可憐兔。
“小兔子,并非我塵兒要你的命啊,只是我哥哥心狠手辣要取你的命,可是我也不愿看到你被捉了去。”
這野兔似有靈性,一聽,便掙脫開了霽塵的手,直向荒野更深處奔去。霽塵一時不知所措,只好連忙跟上。
那野兔說來也怪,這么小的身子,奔跑起來確實快如魅影。讓霽塵追得好生勞累,霽塵一直追到一處枯木處,那野兔才停了下來。
此枯木難以用碩大形容,霽塵約莫估計了下,枯木的直徑足有百丈,樹的軀干已經布滿了青苔,樹心空蕩蕩的。
但是這樹的形狀卻叫霽塵看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本書里見過。霽塵疑惑地環繞這顆參天枯木,雙手撫過這皺褶的樹皮和青苔,確實有股溫涼的龍澤之氣貫入身體。霽塵的大腦和身軀都好似被洗濯了一般,煥然一新了。
那兔子三葉嘴向著枯樹樹心中央一個古老的龍紋木牌,不斷顫動,好像想對霽塵說些什么。
可是霽塵看著這野兔的樣子卻不免笑了。十二歲少年爽朗的笑聲頓時充滿整個枯木。就在這時,怪異之事發生了,枯木四壁漸漸泛起白光,卻不盡是白,白里還隱隱透露出淡淡的紫色。
霽塵年才12歲,生在王宮實在沒見過如此神奇的景象,不禁癡迷于這奇幻的景象之中。“霽塵!!!你這個蠢貨,找個野兔都找這么久!”霽霜寒顯然已經等不及了。
“兔兄,你就先在這里呆著把。我不會讓哥哥傷害你的。”說完全轉身離去,路上還是不忍地看了眼那神秘的參天枯木。
“你怎么空手而歸!真是廢物,父親怎么會這么喜歡你真不知道你這白癡什么好的!”霽霜寒的話依舊字字辱人。“哥哥,您請息怒,我剛才實在大意了,本就快抓著了,可那該死野兔子卻蹦向那更密的草叢里去了。””
“哼,少興!走!回府!”霽霜寒說著便引馬起行。霽塵笑臉逢迎,他的心里確實對哥哥恨之入骨。“終有一日,我要你也嘗嘗做奴隸的滋味!”霽塵暗暗咬著牙。
回府的路上,霽霜寒對霽塵也是沒好臉相待。見到隨從的侍衛給霽塵遞水,他卻一把將水奪了過去,還一邊訓斥隨從道:“我二弟并不口渴,你們不必費心!他雖為我兄弟,但身份有別,你們不必如此周心!知道了嗎?!”
“是,少主教訓的是。”那名遞水的人本是好心,但卻也不敢與霽霜寒過不去。正所謂宮闈之內,王權獨尊。王府上下也只能,也只敢對一人盡心盡忠。霽塵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卻是面不改色,一臉恭敬地跟著霽霜寒。
行至數里,便是祁王府。只見宮墻林立,兩尊石獅威鎮在府門。朱色的牌匾上鑲著金色琉璃邊紋,赫赫然鐫刻著祁王府三個鏤金大字。刻跡蒼勁有力,雄渾大氣,雖有皇家風范卻又收斂鋒芒,像似祁王的寫照,叫人看了不免對祁王多生出幾分敬佩。
門前侍衛一見是霽公子回府,便立馬跪下,單手握拳支地,嫻熟且奴氣十足地道:“恭請霽公子回府!”霽霜寒話也不應一聲便奪門直入,行走在后的霽塵倒是叫他們免禮,然后輕輕踏過王府的門檻,步子沉穩地入了王府。
“霜寒!你可知你今日犯了大錯!”沒等霽塵來到府中大堂便聽到父親在訓斥大哥。霽霜寒見到父親這架勢,卻也是駑鈍,竟然沒腦子地說:“父親,孩兒今日只不過是去了先帝的狩獵場,雖然純陽帝有詔不得入內,但是這天下還不是靠父親打下來了。就算去了,純陽帝又能奈我們何?”
“混賬!”,只聽見祁王怒氣沖天,一聲混賬嚇得周圍的仆人便是瑟瑟發抖。緊隨之后的便是一個巴掌,直拍在霽霜寒的臉上。“我真不明白你為何沒有霽塵那孩子那般聰慧,盡是胡言亂語,你這句話足以讓你死千萬遍。今日之禍只怕非同小可,今后你不許出王府半步!”
“父親!難道,難道父親怕純陽皇帝嗎?!”霽霜寒被這猝不及防的掌摑給拍得失了魂,抽噎著道。“你這豎子!”祁王說著拎起手,準備再給眼前這個豬一般無腦的長子來一個巴掌讓他清醒清醒。
霽塵連忙上前,跪倒在祁王面前,為他大哥求情:“父王,此事并非全是大哥過錯,兒臣亦有錯。若非兒臣沒有極力制止大哥,那今日大哥也不會釀此過錯。”
“對!全是二弟的錯,若不是二弟說他喜歡小動物,兒臣也不會到那什么狗屁禁忌之地去為他捕一只野兔。父王,霜寒全是為了二弟才貿闖禁地的呀!”不知道霽霜寒這腦子是給豬踢了還是給驢子踢了,這種蠢笨的話語都說得出口。
自然祁王對此事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他見霽塵有意為他大哥開脫,便將計就計準備測一測霽塵這孩子心機到底多深,將來到底有沒有資格繼承他的大業。
他佯裝一副怒火不息的樣子責罰霽塵:“原來是你,我念你還小且書看得不多,擅闖禁地是死罪,今日你總算是知道了吧!”
霽塵心里一懔,只好趕忙說:“孩兒知罪,愿父親責罰。”一旁的霽霜寒看到情勢扭轉竟還暗自高興,落進下石道:“父親,擅闖禁地孩兒固然有錯,可也是為了二弟的喜好啊。誰知兒臣剛剛射中一只野兔卻讓二弟給放跑了。事后二弟還一直埋怨我,實在令兒臣很傷心。”
祁王聽了長子那滑稽的言論,不免有些想發笑,只好忍住,罵道:“霽塵,吾念你小尚不知事,那便罰你三年之內不準出府。并且衣食住寢都在藏書閣,獨自一人在那里面壁思過!其他人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入藏書閣半步!”
霽塵一聽,吊著的心一下子便如釋重負般松了下來。要知道,王府的藏書閣可是戒衛森嚴,一般人沒有祁王的令件不得入內,就算是霽霜寒也要事先告知祁王才可入內。
并且藏書閣內藏書堪比皇宮,收入天下各類書籍,總計達九萬冊。天地星辰,帝皇平民,各式各類應有盡有。
霽塵明白父親的責罰其實是對他的苦心栽培。他的身世本就撲朔迷離,父親平日里雖是器重他,也不便在眾人面前表露出。此次責罰看似責罰其實只是父親的變向栽培而已。霽塵默不作聲,一副受罪的樣子盯著大哥,殊不知此刻他的內心十分感激父親。
霽霜寒一見他的移花接木之計成功,高興的起身對著祁王行了個禮,裝作恭敬地說:“孩兒尚有事,便先行告退,父王不必為二弟之事生氣。年幼犯事雖惹人惱火卻也尋常。”
祁王揮了揮手示意霽霜寒告退,然后向管家招了招手,道:“齊總管,把你掌管的藏書閣鑰匙給霽塵,讓他自己面壁思過去!”說罷,便拂袖而去。
王府大堂的人都退下了,只留霽塵一個人仍舊跪在那兒。夜深了,燈火清影照著霽寒十二歲瘦弱的身軀。燭光柔和,映襯著霽寒十二歲稚嫩卻俊朗的面龐。他的眼停留在身邊這把鑰匙上,古銅色的龍紋,朱紅的流蘇。遠處隨風的竹聲稀疏,夜鶯低鳴,交織著這一夜的不尋常。
此刻他所見并非這華麗麗的鑰匙,而是三年之內他將閱覽的萬千書卷,三年之后他必將文韜武略技壓大哥。那時再無人可以輕看他冷落他!畢竟,這個時代不是由身世做主,不是由一時得勢為王。只有實力,只有謀略,方能讓人折服,方能立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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