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跨衡時,界鄰相畔,僅是午時的熾熱,非此一處。這般酷熱之際,若是有間幽宅深院,乘涼避暑,倒是不錯。這間黑瓦房地處偏陰,在整院之中真不屬好。房檐破損,磚瓦疊搭,縫隙空大,參差不均,兩三片接在一處,余陋之處生得茅草,亦是遮住了光。一片烤風撫過,窗欞子還發出吱咯吱咯的響動,門窗都是掩著的,幸好這屋子破舊,否則倒沒了透風過處。
但這屋子竟還多出一人,此人身形瘦削,著穿一件藍色對襟衣,下身寬大敞褪褲,腰系著一根粗帶,長發上圍著一青灰色的扎緊。看年紀不過二十余歲,眼神剛毅,目光不錯開地盯著一橢圓的銀質五足兩耳的鼎器。
忽而聽見門聲響動,男子不免一驚,抬頭望去,那俏生生的人兒早已站在桌前,女子并未應他同意,便推門而入,想來與這男子關系不外。
紫衣女子先開口道:你怎么不說話,莫非還因為先前那事生我的氣,才不理我對嗎?
男子放下手中的銀器開口道:二師姐多慮了,哪件事我已不曾記得了。
蚩玲見他言語好像諒解了自己笑鶯道:你的記性還真賴,不過你的傷勢如何了?
蚩藍答道:并未大礙,現在已好了大半。
蚩玲默許點了點頭,接而切問道:那你可是在生我父親的氣?
蚩藍冷道:師父的氣我怎敢生,那日若非恩師掌下留著情面,只怕我蚩藍早已做了冤魂孤鬼,我又豈能怪罪。
蚩藍雖然嘴上客套,心中卻早已厭煩了蚩洪那老毒鬼反復無常,性情陰鷙。嘴上只好認了。不知那蚩玲為何又來找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蚩玲一聽真是暗自好笑,怎知他口不應心,也不便追究。拉了把木椅坐在蚩藍身旁。也不說話,偏頭兩顆水靈靈的眼睛又盯準了蚩藍,蚩藍見她這樣,真是無可奈何,但看她手托香腮,目光不錯的望著自己,若是一般人看到這樣,多半以為這人是個瘋子,馬上離開。只是這人若換成一個容顏不錯的女子,恐怕你本該離開,也不愿離開。蚩藍知道躲避無意,反倒側過臉龐,也是一聲不知。繼續掏出那個銀鼎,左右顧盼地欣賞起來。
蚩玲見他這般摸樣,正是又氣又恨,他居然絲毫不理會自己這套新衣打扮,真是枉費了自己一番心思,盯著那個破鼎瞅個沒完。正想大聲發作,但又怕不雅。犯了和上次一樣的錯誤,只恨自己面前這個木頭樁子不解風情。哪還有心思與他打趣,心中變化思路,不如嚇唬他這個木頭一下,打定主意,只見蚩玲大聲喝道:蚩藍,你可知本姑娘因何親自找你而來?
蚩藍聽后巧言答道:師姐這次前來并未喝酒,定不是為男女之事,我便放心了三分。
蚩玲轉而面色羞紅道:呸,虧你這死木頭還記得。上次本姑娘喝醉了點酒,讓你沾了眼福,你居然還得便宜賣乖,哼,再也沒那好事了!
蚩玲言語之中夾雜著惱怒,心中很是生氣,又是嬌哼了數聲,面色一陣紅一陣白,蚩藍暗自好笑,居然開始仔細打量起這個身邊女子,才發現她今天并非如同往日一樣穿百褶裙,而是換了一件細腰長藍褲,上穿紫衫右襟衣,望臉上一看,著實又幾分動人姿色。
蚩藍怕她沒完,耽誤了要事,自己又要受那老毒物責罰,先前那次已經讓自己吃不消,再挨一下非但功力受損,只怕小命也得搭上。忙改口道:師姐大人大量,我屈枉了師姐一片好意,若為不對之處,還請師姐擔待。蚩藍一個勁了說了一堆好話,幸好他以前做過乞丐,否則這一堆好話豈能不用過腦,就順嘴流出,真是彼得天花亂墜,天馬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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