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黑槍
不怪“鬼不沾”猜得準,主要是平日里跟他們犯仇口的,除了“老油條”,卻沒旁家人。聚一塊他們幾個人明說了,那事就是不是“老油條”指使的,暗地里修理他一頓也不怨。他當書記那會,老王家人受夠他欺負了。宋王兩姓人家鬧了矛盾,理明明在王家這一邊呢,他非說是宋家人的理,就該王家人給宋家人賠禮道歉去。往往都是,理論了半天,脫不了王家人給宋家人賠禮道歉才算完。這口惡氣,王家人壓了多年了。此次來了機會,要不趁機吐一口,還不知再哪個猴年馬月再撈上呢。
及早不及晚,大伙準備今晚上便動手。
“牛肚子”想著在“老油條”家的院外收拾他一頓就成。
“鬼不沾”卻不樂意,說:“挨著‘老油條’家近,他老婆要是聽見了,一咋呼,外人不就知道了?外人來了,再萬一有認出我們來的,豈不得不償失了?”
“團長”也說:“就是,這事不能在‘老油條’家院外辦?!?/p>
“哎,‘老油條’不是跟拴住他娘挺投緣嘛,要是他去拴住家,來回的路上我們動手就成了?!?/p>
“鬼不沾”說的這事大伙自然知道,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如何讓“老油條”乖乖地聽話去拴住家呢?這卻是個難題。
大伙又七嘴八舌地商量上了。
“讓拴住他娘來叫他?”
“廢話,拴住他娘是咱們能指使的?”
“叫他去找拴住他娘?”
“不一樣嗎?還是廢話!”
“咱們再學狼叫去?”
“哎喲,行了吧你,還嫌我們挨得揍輕??!”
……
還是“鬼不沾”有辦法。
“要不這樣吧,等天完全黑了,咱們派個人到‘老油條’家大門外學夜貓子(貓頭鷹)叫去,到時候他一聽這動靜,準會出大門來看。只要是引他出了大門就好辦了,咱們再派另外一個人在離他家遠點的地兒弄個火機打火,一明一暗的,引他追趕過來。只要是他追上來了,那接下來,就不用我說了吧……”
“牛肚子”覺得“鬼不沾”叔的這點子也不高明,他就想說道一個自感更好的。
誰知“團長”卻急急說:“這主意不錯,我知道‘老油條’的毛病,他最喜歡瞧稀罕事了?!?/p>
“牛肚子”見“團長”叔也夸好了,便不再說他的鬼點子了。
農歷二月二的夜晚,準時臨降。
黑魆魆的大青山,橫亙在金光村的東面,阻擋的原本就不光亮的夜光,更顯黑沉。
“老油條”吃罷了晚飯,正坐在屋里看電視呢,突覺得下面一陣急,便出門到茅廁里撒尿去。誰知正尿的歡,卻聽院外傳來夜貓子的“咕咕哇嗚,咕咕哇嗚”的叫聲。耳聽此聲,“老油條”忍不住暗罵:“他奶奶的,有這東西來住家附近叫喚,可不是好兆頭。不成,我得出去攆跑它去?!?/p>
念叨著,“老油條”邁步出家門了。等他出了家門,誰知卻聽不見叫聲了?!八棠虃€老死屄,咋又沒動靜了?”誰知他一句話沒落地,卻見眼前不遠處冒出了一股火花。只一下子,沒了。再抬頭時,又冒了一股,再一閃,又不見了蹤影?!罢α??有鬼火?嘁,不知我‘老油條’最不信這個嗎?”念叨著,“老油條”往前走了,直追那股火到了一僻靜處。再瞧那火,早不見了影蹤?!八棠痰模@是咋啦?”
“老油條”還沒愣過神來呢,卻見一個黑影躥上來,一下子把他摁倒在地。接下來,他只感到一陣疼痛,再后來,就啥也不知道了。
等“老油條”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農歷二月初八太陽偏在了西。
他只覺得渾身痛,又聽有人在身旁嚶嚶哭泣。他想動一動腿,卻動不了。他想說一句話,卻發不出聲。他只得搖一搖手,還好,手倒是能動彈。
見他手動了,旁邊坐著的宋鳳成說:“哎喲,二大爺,我的親二大爺哎,您可緩過來啦!”
聽這句話,“老油條”不明白,心里說:“初二那晚上我去看鬼火了,可咋到這里來了呢?這是哪里呀?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窗簾,白色大褂的工作人員,就是那墻壁,也是涂刷一新的白……沒錯,沒錯,這是醫院,可我咋來這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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