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
今天,在祖國母親的良好蔭庇下,我迎來了大學的第一個國慶假,但我沒有選擇回家,對于那個我生活了十幾年的小漁村,我似乎已經沒有多大留戀。作為海城最靠海的小村莊,海順村有著幾百年的“漁”文化,據我聽到的故事說,海順村的祖先幾個當年是被洪水從家鄉卷走的可憐人兒,陰差陽錯被沖到了這個還算世外桃源的小海島,于是發生了類似亞當夏娃的故事。暫且不說它的真實性,從我爺爺打上確實都是漁民,只是到我爸那代才成功“脫漁”。再者,我也不想看到那對夫妻的“日常便飯”,樂得清閑,還能好好聽聽我的手機鈴聲。
拿起手機,我的心跳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遲疑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后,也快速地按下了擴音鍵。這是我跟老爸的談話習慣。
為什么不回家?老爸明顯憤怒,也明顯抑制著的聲音應時響起。你應該有幾天的假期的!
我一邊慶幸我鼓膜沒被震破,一邊漫不經心地放下手機說,原因很簡單,我不想。
老爸明顯被氣到了,很長一段時間都只聽到他很重的呼吸聲。我還懷疑他是不是掛了電話而沒有按掉手機。
終于老爸的聲音又響起了,而且聲音比之前小了很多,那抽一天回來總可以吧!你有那么忙嗎?都是被你媽慣的。
我知道,那是老爸在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盡管對老媽脾氣很暴躁,但對我卻一忍再忍,很少對我發很大的脾氣,那少有的幾次我已忘記是為什么了。但我想說的是,老爸,我是被你慣的…
這樣啊…我故作思考。看看咯!有時間再說吧。其實后幾天我閑得很。
我養你養到那么大…老爸終于在我不冷不熱的聲音中爆發了。之后他在那邊憤怒地說,我在這邊不冷不熱地回應著。不知怎么的,我很喜歡這種感覺,似乎跟平時早出晚歸,幾乎跟他說不到話的老爸親近了許多。糟了!難道我有“虐父”心理?
爸!我沒時間跟你玩了,拜拜咯!說完,我漂亮地掛了電話,我想,他在那邊應該快氣炸了吧!
看著海城湛藍無比的天空,我該慶幸這座城市還能看到藍天。只是在市區,晚上的天空寂寞了許多,曾在海順看到的萬千星光,未曾在本該是同一片天空下的這里看到?;蛟S,早就不是同一片天空了吧。
坐在校園里的石凳上繼續無聊看著天的我耳邊忽然飄來了一個聲音。天哪!又是這個聲音,這個聲音好像揮之不去的夢魘,定時在我耳邊響起。
找我有什么事嗎?芷野。滿臉笑容的安夙兒看著對面的朱芷野。
一直不敢抬頭看安夙兒的朱芷野這下更慌了,沒…沒什么!順著安夙兒,只見朱芷野的拳頭一直在前面緊握著。根據心理學上的解釋,這些舉止會是某些人極度緊張的表現。而跟她同過班的人都知道,朱芷野不知所措時就會這樣。
安夙兒似乎也注意到了,那抹笑意不經意又出現在她靚麗的臉上。此時,她冷冷地看著眼前的朱芷野,似乎滿懷信心地在等待獵物的上鉤。
我想問的是,過了好一會兒,朱芷野似乎終于鼓足了勇氣,慢慢抬起了頭,但眼神還是很游離,似乎在逃避什么。你…在跟鄺軒立交往吧?
我一聽,慶幸自己沒在喝水,要不早噴出來了。怎么會…她一說,我倒想起了,安夙兒好像最近老愛往男生大樓和圖書館走,原來如此,計算機學院在圖書館旁吧。
被你發現了!安夙兒故作驚奇地說,那有什么事嗎?哦!我忘了,你好像挺喜歡軒立的嘛!要不,我安排你倆見面…
不是這樣的!朱芷野立刻打斷安夙兒說,又覺得自己聲音過大了,低下了頭,半響,才又抬起頭,但這次似乎堅定了許多。那陸席良同學呢?難道你不知道他對你怎樣?
不知是不是被安夙兒那如領導者般銳利的眼睛盯得太久了,朱芷野說完,就又慢慢低下了頭。就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在等著大人的訓斥,但顯然,她等的并不是一個凡人,而是她,那個睥睨一切,有如女王般的安夙兒。此時,她那引以為傲的長發垂了下來,讓人無法看清她的表情。
只是當她說完后,無論是安夙兒還是她,都沒有接話的意思,可怕的沉默持續了有十幾分鐘吧!當我在想是不是已經沒戲時,突然,安夙兒毫無征兆地笑了起來,刺痛著人的耳膜。那時的我著實被嚇到了,怎么也想不到這個有著天使般面容的人,竟也可以笑得如此放肆。此時的我雖然距離她們還很遠,但縱然那個距離的安夙兒卻還是讓我感覺到從沒有過的,毛骨悚然。
喔!我怎么忘了?
正如她毫無征兆的笑,她的笑聲又戛然而止,就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而那個可怖的笑聲只是我的幻聽嗎?
這么多男孩子中,你真正喜歡的是阿良吧!
她喜歡他?雖然我承認,陸席良綁起頭發的模樣是有那么點至上勵合里的小五的味道,但飽覽眾多美男的朱芷野會喜歡陸席良?對此我持保留意見。
接著安夙兒的話像是回答了我的疑問。你從高一開始,一見到阿良手就不自覺地握緊,別以為我沒注意到。只是平時阿良醒著的時間很少,你才表現得不那么明顯。可惜…
不知道什么時候,安夙兒已經走到了朱芷野的旁邊,并把頭靠在了她的肩上,臉上又浮現了那一絲笑意。阿良喜歡的是我,他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你的。
安夙兒還沒說完,一直低著頭的朱芷野就開始啜泣起來了。這時候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情商為零的我不清楚。只是突然領悟,朱芷野的那些花癡行為或許只是她痛苦的掩飾,只是她脆弱心靈的偽裝而已。
接下來鑒于它的戲劇性,我對天發誓,這是真的。我親眼看到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陸席良走過去,把安夙兒推開,然后以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很帥氣的姿態把朱芷野拉入懷中。
你…安夙兒輕聲叫道。眼中充滿了驚恐,我知道,這不是她裝的。
似乎也對剛才自己“英雄救美”的行為感到吃驚的陸席良在看了一眼在他懷中,淚眼中充滿不解的朱芷野后,很快便緩了過來,仍保持著他那慣有的,像是剛睡醒的聲調,輕聲對安夙兒說:夙兒,其實你錯了。他停了一下,但卻沒有意思停止。我根本沒有喜歡過你。一直以來,我只是當你是一個麻煩的班長。所以,請你不要自作多情。
接著,陸席良拉著朱芷野徑直走了,并沒有回頭,留下安夙兒一人還呆呆地站在那里。也許這只是安夙兒對這所謂命運的無形的手有夠邪門的一時反應不過來,也許這只是安夙兒對自己第一次被人拒絕感到的不適應。然而不管怎樣,她一站就站了一個小時,既不出一聲,也不發一語,任由額頭的劉海把自己表情遮得嚴嚴實實。
但是這是真的嗎?他們都從來沒喜歡過對方,他們之間青梅竹馬的緣分原來只是命運的玩笑,在雙方看來都只是一場無意義的鬧劇而已。想到這,我的心竟莫名其妙地生痛了起來,恍如快要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我竟然同情起了安夙兒?可是我不應該只是個無聊的見證人嗎?
不知過了多久,安夙兒才有了反應,又是那抹笑意,只是多了劉海下那兩行明顯的淚痕,硬生生地鑲嵌在了安夙兒白皙的臉上。
她…痛苦了嗎?
小雨
來到海大,已經好幾十天了吧,今天終于有了一個海濱城市的樣子了。雨,對于海城來說,并不少見,畢竟靠海。但海城的雨,我卻很討厭。也不是出于“雨大不出海”的漁民禁忌,而是沒由來的,打從心底的,小時候,還曾對著滿天大雨掉眼淚呢!往往這時候,老爸只要見到了,就會把我放在頭上,一邊晃著一邊笑著跟我說,我女兒多善良,老天爺哭了,她也跟著哭!接著就哈哈笑了起來。而此時的我一定會哭得比剛才更厲害。
然而今天,我注定是要對海城的雨更大成見了。
我看看圖書館外如絲的小雨,再看看空無一人的圖書館。我下定決心,豁出去了,反正沒人看到。叫人送傘過來是不可能了,朱芷野正跟她的新男朋友恩愛著。理所當然的,朱芷野和陸席良在一起了,似乎在嘲笑著安夙兒的狂言。每到傍晚,女生大樓的樹下都會看到那對小情侶的身影,從不間斷,風雨無阻。而陸席良跟安夙兒似乎是徹底斷了,安夙兒的倩影不再出現在男生大樓旁,而且她跟朱芷野的關系沒幾天就恢復了,似乎在向傳緋聞的人宣布:我心里壓根沒有他陸席良。
就在我快走到路程的一半時,我發出了像撞鬼般,把我也嚇了一跳的尖叫。那時候我完全愣住了,根本來不及把眼睛從那個披散著頭發,正抬頭看著一棵樹的人身上挪開。
小鳳。就在我不知所措,正在考慮是逃是留的時候,我聽到了這個超熟悉的聲音。難道這個是…
哼…被嚇壞了嗎?前面的安夙兒苦笑著說。
你真的是夙兒?我輕聲問道。安夙兒點了點頭,又繼續回復看樹的樣子。
小鳳,你知道嗎?當我為安大美女為什么淋雨而感到迷惑不解時,安夙兒發話了。我最討厭下雨了。這時,我不禁驚異于我們的共同“惡疾”,更驚異于她留在這里的理由了,莫非淋壞腦子了?
想到這,我才記起我還站在雨中,正想道別時,耳邊又響起了安夙兒那輕得像遙遠高樓歌聲的聲音,即使是在白天,也讓人有種透心寒的感覺。小時候下雨,我愣是等到雨完全停了才肯走,連父母來接我也一樣……
安夙兒接下來的話我并沒有聽到,因為不知怎么的,我也在看著那棵樹,慢慢地,想起了什么。對!那個男孩,那個似乎永遠那么淡定的男孩。在我還是一年級學生時,有一次回家,在半路忽然下起了小雨,無奈我只能在一棵樹下躲雨,跟我在一起的還有同班的一個同學。然后,毫無疑問的,我哭了,且沒有止住的意思。在我眼淚的強大攻勢下,那個男孩愣住了,搔著頭不知所措。之后,他用他那一年級孩子的智商終于想到了他要干什么,脫下了書包,拿出了一本課本,翻開,狠狠地撕下了幾頁,然后遞給我。用淚眼看了看在他手上光榮犧牲的語文課本后,我哭得更厲害了,并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這是課本啊,你這個傻瓜!
看著眼前不斷用袖子擦眼淚的我,男孩嘆了口氣,用他小小的眼睛盯著外面看了很久很久,才說道,喂!別哭了。最多我以后帶紙巾…男孩的眼依舊望著外面。他竟然不問我原因,正常人都會問我為什么哭的吧!想到這,我笑了出來,正如我哭得那么突然。男孩并沒有太大反應,依舊看著雨幕,此情此景就算被人當傻瓜他也心甘情愿吧!只是男孩那晚明亮無比的雙眸給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時不時會想起那個從此以后真的隨身帶著紙巾的男孩,而我也在他的慣縱下,竟也養成了不帶紙巾的習慣,連老媽都說我,真不像女孩子。不知道他現在還有沒有帶著,當他某天與哪個女孩交往時,她肯定會發現這個細心的好男人的,反正我是錯過了,我連他的樣貌都記不清了。
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我很慶幸我的“良好傳統”今天沒有表現出來??粗媲霸谟旰蟪鯐煹恼找?,有著天使般奢侈面容的安夙兒,我不由得感慨,大概沒有多少人能看到現在的她吧!就連鄺軒立也不能,在別人面前,她似乎永遠是個驕傲的公主,站在萬人之上。
這時,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唯有打破這唯美的畫面,開口問道,你昨晚沒回宿舍,去哪了?
去了軒立家。安夙兒頭也沒抬,像說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但是,卻給了我無限的想象空間。
你猜對了……
就在我浮想聯翩之時,安夙兒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緊緊看著我。此時,在安夙兒臉上浮現的如此妖惑的笑容讓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地名:LosAngelse。
回到宿舍后,我只感到頭腦發漲,全身乏力,莫非真的淋壞腦子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安夙兒,仿佛一切就像做夢一樣,我竟然跟安夙兒在同一片天下淋雨,但這一切又夢幻得如此真實。
或許太入神了,半響了,我才聽到我的手機鈴聲,看了看來電顯示,其實是不用看的,我想不出除了二老還有誰會給我打電話。
接起電話,老媽的哭聲又從那邊傳來,但這次似乎厲害得很反常。斷斷續續的,我聽到老媽的大致內容是,一個星期前的一天,我爸剛放工,看見有一群人在聚賭。你說,你爸這輩子什么都不好,就好湊熱鬧,這是我媽的原話。這次,我爸又湊熱鬧去了。不幸的,他腳剛一踏進,派出所的人就出現了,還把我爸抓走了。之后,派出所硬說他是“坐莊”的,要求我媽交幾萬元保我爸出去。但我爸死活不肯,還對我媽說,你如果交了錢,我回家就打死你。這叫我媽該怎么辦,想前想后,第二天拿著錢去贖我爸時,那些公安又不讓見了……這時,老媽已經說不下去了,只不停地在那里抽泣,抽泣。
你是說,老爸被人打死了?
老媽哭得更不能說話了。我只依稀聽明白了她會出去打工,不會讓我輟學之類的話。此刻,我明顯心不在焉,但想著什么呢?連我也不清楚。看著宿舍窗外又在滾落的水珠,一滴滴地打在窗臺上,從跟宿管阿姨早就說過的空洞里流了進來,心里沒由來地升起了一陣厭惡。
海城陰雨連天的日子看來又要來了。
陰
那天,我做了一個夢,是有關海的。
雖然住在海島,但因離家有一段距離,我見不到他幾次。每個人成長階段似乎都有這么個憧憬期,聽了灰姑娘,總希望自己就是那個穿著玻璃鞋的公主:聽了屠龍的故事,總希望自己就是那個打不死的“小強”勇士。幼小的我當然也不例外,聽媽媽講村里的故事時,總想看看卷走先人們的,那個可惡的海。但因為各種原因,我被父母禁足了,終日只呆在一個小房子里,日復一日地看著窗外,也日復一日地做著有關海的白日夢,而夢似乎只有一個內容:藍藍的天空下,小小的我在青青的草地上跑,來到那個我終日思念的大海前時,還不忘喊上幾句。小孩子的夢就是那么幼稚,總以為會有藍藍的天空,青青的草地,湛藍的大海。而一直到十歲之前,我都認為那是最美的。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成功出逃,第一件事自然是我做夢都想做的——看海。但怎么去呢?我竟然想到了沿著那條貫穿全島的鐵路走,現在想來,那個六歲的我竟然如此有才。后來,我成功地找到了那個在鐵路旁的大海。我記得我很興奮地跑了過去,爬上在海邊的石壘,然后坐著?;蛟S是出逃成功的喜悅超過了看海的興奮,我對那次大海竟一點印象都沒有,而我也竟一直坐著,什么也不干,依稀記得當時自己還唱著一首有關海的歌謠,僅此而已。但就是這么個小動作,引起的“連鎖反應”卻是惡劣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我唱歌太大聲了,被途經的一個我媽的姊妹注意到了,而且看到我這副如屈原赴江的慷慨樣(其實也就是坐在那里),嚇壞了,趕忙過來抱住我,并一邊掏出手機打給我媽一邊對我說,小妹??!怎么這么看不開?就在我還在為她那句話一頭霧水時,老媽竟神奇般的出現在了我面前,紅著眼,連拖帶拽把我趕回家。
這下慘咯!
這是當時六歲的我對此事發出的第一聲感慨,而這就是我第一次看海的悲痛經歷,當時還被老媽勒令面壁思過。
那晚當我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面前那碧藍碧藍的海。
熟悉的海依舊數著他的拍子,一下,一下地拍打在鋪滿細沙的沙灘上。此時,夢中的我嘴角上揚,帥氣地張開雙臂,肆無忌憚地享受著涼涼的海風帶來的飄逸。無論是視覺,聽覺,嗅覺,還是觸覺帶來的有關海的信息,都一點點悸動著我的心,就像在一個平靜如鏡的湖面上,投下一顆石子,蕩起的一個個漣漪一樣。然而漣漪始終只是漣漪,并不能改變湖的什么。
因為我知道,我的海已經死了。
放下雙臂,我才知道,六歲的偶遇并不是沒有價值的。此刻在我面前的就是隱藏在我記憶深處的他的模樣。溫柔的海風,熟悉的氣味,即使弄亂了我虛榮的長發,我也覺得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像…就像父親的手。
小時候父親總喜歡用他的大手把我的頭發搞得亂亂的,不論我梳得多么辛苦。有幾次我還警告他,再弄亂我就跟你絕交,迎來的必然是老爸的哈哈大笑,在他眼中,我只是個孩子,永遠被他慣著,一直到最后。
其實六歲后,我并不是與海絕緣了。有一次我心情非常的差,具體是什么原因我忘了,只記得當時上高三,在村里亂竄著時,竟讓我與他再次相遇了。可惜,與他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只五分鐘,我便掉頭就走,且沒有回頭,直到現在,我對我當時的絕情一點都不驚訝。
那個海,再也不是我記憶中的海。那夾雜著無數生物死尸的惡臭無比的氣味讓我永生難忘。即使現在的他還是樂觀地繼續數著拍子,在沙灘上綻開一朵朵炫白的浪花,似乎在向人們說著,來啊!來跟我玩??!但那注定是精靈的囈語,因為根本沒有人愿意下去。多少年了,他們習慣了站在石壘上,日復一日看著石壘內的海漸漸變得奇臭無比,漸漸變得不能容納哪怕一個生命。他們樂意看到的是在海邊矗立起的一個個煙囪,樂意聽到的是人人都在討論“最現代化村莊”的稱號。大自然的可悲莫過于當從地球的主宰這一優越地位到如今的被人類征服,改造,甚至殺死這一地位時,他們能控訴嗎?他們不能。
這時,夢中的我竟做了一個到現在想來都莫名其妙的動作。不知道什么時候流下眼淚的我把手放到嘴邊做擴音狀,并大聲對眼前的海說,海??!你知道你的女兒有多么愛你嗎?你要…快點好起來。天??!我在干什么?即使在做夢,但也太假了吧!我雖然很珍視那個關于海的記憶,但我應該沒偉大到跟環保主義者一個調調吧!而且還哭著…
不知是不是受驚過大了,我醒了,醒后就更一頭霧水,這到底什么狀況嘛!為什么要做這樣的夢?
忽然,我聽到了什么聲音,很細微很細微的,細微到可以讓人忽略…但我聽到了,是哭聲!我立刻倒吸了一口氣,起了一身毛骨悚然的雞皮疙瘩。不會吧!住那么久,現在才出現?我顫動著的手不自覺握住了老媽給我的,用于辟邪的玉墜,心想:我RP有這么低嗎?當我看到宿舍角落里不知道縮著什么黑色東西時,就更嚇得不行了。
似乎感覺到我沉重的呼吸聲了,那個東西快速轉過了頭。我想,假如當時我有心臟病的話,可能早就跟我老爸團聚了。還好還好,素顏下的安夙兒還是那么美麗動人。剛慶幸完,就又嚇到了,三更半夜的,安夙兒在干什么?難道安大美女有嚇人的習慣?而且那個可怕的眼神算什么,像是進行著什么被人發現了,怪我打擾她?還沒想完,在角落原本一直蹲著的安夙兒起身擦了擦兩行深深淚痕,準備把我當空氣。我一下子滿眼感激,生平第一次覺得被人當空氣挺好的。
小鳳!突然安夙兒的一句話立刻讓剛剛緩過勁的我打了一個激靈。
有…什么事嗎?此時,在安大班長嚴肅的口氣下,我發出了蚊子般的聲音,我很懷疑連我都聽不清的聲音她能聽得到?
不要告訴別人!安夙兒沒有回頭,徑直走向了洗手間。
在確定她應該不會再說什么時,才真正松了口氣。心想,你早去洗手間的話,就不會那么麻煩了。唉…自從上次后,又不知道嚇死了我多少細胞。
重新蓋回被子,躲在里面,盡情享受著暖暖的被窩。其實,安夙兒的擔心是多余的,像某人說的那樣,我只是打醬油的,永遠單純只是打醬油的。
好吧!更到一萬字,人物性格應該都有所體現,第一個轉折點也出現了。即使文筆還很不足,但都將就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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