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是白色的。
不難看出,這是一座精致的小樓。
孤月。
柔情夜,月灑光,更似幽靜萬分。
不忍離去,只盼君到來,為我訴憂腸。
月色之下,整座小樓就好像是用晶瑩剔透的白玉雕刻出來的一樣。
樓內與樓外也是同樣的精美,華麗。
四個白衣少女微微頷首,齊聲地道:“兩位,請。”
段十四一點兒也不客氣,雙腳一踏,已經到了樓內,辛君也如此,他來到了段十四的身旁,道:“沒有想到,冰瀧山莊的氣派可真大,你看看這房子,我這一輩子還沒有看見過一座比這里還要漂亮,美麗的房子。”
段十四看著他,道:“這么說,你想一輩子住在這里,是不是?”
辛君抓了一抓腦袋,道:“誰說的?”
段十四道:“你剛才不是說了?”
辛君道:“就算我能夠在這里住上一輩子,我也不會去住的。”
段十四道:“噢,這是為什么?”
辛君道:“我住不慣。”
段十四道:“你為什么會住不慣,難道你不想住在這里?”
辛君道:“我窮,哪里有銀子,住的時間不長,又怎么會習慣呢?”
段十四一笑,道:“好,說得好,你說你窮,可是。。。。”
辛君道:“可是什么?”
段十四道:“可是,你沒有想到,我比你還要窮。”
辛君道:“真的?我才不相信呢。”
段十四道:“你真的不信?”
辛君道:“不信,我真的看不出你像是一個窮人。”
段十四道:“不信也罷,不過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辛君道:“什么事情?”
段十四剛想要說出來的時候,黑衣蒙面人已經來到了兩人的面前。
他目光望了一眼那四個挑著綠紗燈籠的白衣少女,便道:“你們退下。”
四個白衣少女得令,轉身離去。
黑衣蒙面人目光一移,對著二人道:“主人就在樓上,兩位可以上樓去了。”
段十四眼珠子一轉,道:“我們真的可以上去了?”
黑衣蒙面人道:“當然可以了。”
樓上除了一桌的酒菜,四盞精致的燈籠,便什么東西都沒有了,連人也沒有。
段十四和辛君走到了樓上,看到了眼前的這一桌酒菜,暗中的都吃了一驚。
辛君道:“怎么沒有人,那個人不是說他們的主人在樓上的么?”
段十四道:“是啊,會不會是我們被騙了?”
二人在猜疑之際,突然,窗外卻閃進來了一條人影,黑色的人影。
沒錯。
冰瀧山莊的主人,正是這黑衣蒙面人。
段十四一怔,道:“怎么是你?”
黑衣蒙面人道:“怎么不能是我?”
段十四道:“你是誰?”
黑衣蒙面人道:“我是這里的主人。”
辛君道:“誰信你?”
段十四道:“我信。”
辛君一驚,道:“段兄,你瘋了?”
段十四道:“我猜的不錯,你果然是冰瀧山莊的主人,只是。。。。。”
黑衣蒙面人道:“只是什么?”
段十四道:“你既然是這里的主人,為什么要用黑巾將自己的真正面容掩蓋起來?”
黑衣蒙面人道:“因為,有人想殺我。”
段十四道:“是什么人想殺你?”
黑衣蒙面人道:“南湖劍客,慕容雪。”
段十四道:“你怎么知道慕容雪要來殺你?”
黑衣蒙面人道:“我跟他有仇?”
段十四道:“什么仇?”
黑衣蒙面人道:“我殺了慕容雪的妻子。”
段十四道:“噢,所以,你怕他來殺你,為他妻子報仇?”
黑衣蒙面人道:“不錯。”
段十四道:“難道,你沒聽說,慕容雪已經死了么?”
黑衣蒙面人道:“什么?慕容雪死了?”
段十四道:“嗯。”
黑衣蒙面人道:“是誰殺了他?”
段十四道:“是我。”
黑衣蒙面人道:“你?”
段十四道:“正是。”
黑衣蒙面人道:“你為什么要殺了他?”
段十四道:“慕容劍閣,危害武林已久,我只是替武林除害而已。”
黑衣蒙面人道:“慕容雪死了,難怪,我這一段時間來,睡得比以前要好了許多倍。”
段十四道:“現在,你可以讓我們目睹一下你的面目么?”
話音一落,黑巾被摘下。
此人三十多歲,面白似月,容貌英俊,眉毛長而黑,高鼻,劍目。
段十四上前一步,道:“對了,我們還沒有請教莊主的大名。”
“我姓鷹,鷹慕。”
辛君聽到了這兩個字,他的心中馬上就想到了一個人,他脫口而道:“神劍追魂?”
鷹慕一笑,道:“不敢當,這都是一些江湖上的人的傳說而已。”
段十四道:“神劍追魂,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這個名號,沒有想得到,你居然是冰瀧山莊的主人。”
鷹慕道:“段兄的無敵十三斬,也絕非等閑,還有,辛兄的追風劍,劍劍奪命,你們的年齡雖然比我小一些,可是,二位的武功卻是在我鷹某人之上。”
段十四抱拳道:“哪里,哪里,鷹莊主太謙虛了,論江湖經驗,我們怎么敢在您面前賣弄呢?”
鷹慕又是大笑幾聲,他掀開了一道水晶簾子,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道:“二位,請。”
段十四道:“鷹莊主太客氣了。”
說罷,一陣清脆的珠玉聲響起,三人穿簾而過,來到了一張精致的圓桌旁。
酒菜就擺在了這張圓桌上。
鷹慕道:“請,二位,請坐。”
辛君抱拳道:“謝坐。”
辛君坐在了一張長案的后面。
他對段十四道:“段兄,你就坐在我的旁邊吧。”
段十四怕鷹慕不樂意,他不由自主的望了鷹慕一眼,沒想到,鷹慕卻笑著道:“二位隨意,隨意,我這個作為主人的,當然也是不會介意的。”
段十四聽他這么一說,暗中的松了一口氣,他便坐在了辛君的身旁。
圓桌上放著酒杯,酒壺,還有各色各樣的下酒好菜。
辛君原本就是一個比酒鬼還要酒鬼的人,他雖然覺得馬上開吃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他自己的肚子卻一個勁的叫個不停。
此時此刻,他看見了這么多可口的食物,只怕是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還好,辛君的口水到底還是沒有流下來,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鷹慕道:“二位遠道而來,冰瀧山莊并沒有什么招待,實在是失禮了。”
段十四接道:“哪里的話,鷹莊主肯這樣子來見我們,還親自和我們一同進餐,我想,這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鷹慕道:“來,這些酒菜,還請二位賞光一用。”
段十四道:“鷹莊主言重了。”
鷹慕倒了一杯酒,道:“咱們一面吃,一面談,二位意下如何?”
段十四沒有客氣,而辛君自然也是更加不客氣了。
很快,辛君已經吃了兩碟的菜了。
段十四輕輕的推了他一下,道:“辛兄,你真的很餓?”
辛君抹抹嘴,道:“餓,早就餓了,那小酒樓的菜怎么會夠我吃,真是!”
段十四搖了一搖頭,道:“唉,在吃這一方面,你真的可以是第一名了。”
鷹慕道:“來,段兄,你也吃。”
段十四謝過,他的肚子還不怎么感覺到餓,喉嚨卻感覺到很口渴,所以,他只是在喝酒,偶爾還吃一些小菜。
菜色鮮美,味道更是令人贊不絕口。
如果一個人在饑餓的情況下,不管菜燒的怎么樣,也是會說好吃的。
這,便是人類的本性。
當然,在饑餓的驅使下,段十四和辛君越吃越多,酒一杯一杯的喝,菜一碟一碟的吃,看他們的樣子,很滿足,也認為這里的菜燒的非常不錯。
酒,好酒。
段十四只是喝了一杯,他自己便知道了這酒的好壞了。
酒是陳年佳釀,酒水是碧綠色的,聽鷹慕說,這一種酒是他從波斯買進來了的。
果然,碧綠色的酒水喝起來,讓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沒有喝過的人,絕對是無法去體會的。
碧綠色的酒水斟在碧綠色的玉杯中,更是色香味俱全。
辛君狂灌了數杯酒下肚,他不由地一贊,道:“好酒,真是好酒。”
鷹慕笑了一笑,轉而對段十四道:“段大俠,您只管放心好了,這里的酒菜都是非常干凈的。”
段十四左掌輕壓玉杯,道:“在下若是放心不下,根本就不會讓一滴酒沾唇了。”
鷹慕大笑。
他舉杯道:“來,段大俠,鷹某人敬你一杯。”
段十四回敬,一干而盡。
鷹慕見狀,道:“段大俠,真是好膽量!”
段十四亦是大笑了一聲,道:“在下與鷹莊主是朋友了,而且也無任何的仇怨,鷹莊主又怎么會加害呢?”
鷹慕又喝了一杯酒,他道:“好,說得好!”
他看著段十四,不覺的又贊道:“天下第一快刀,果然是風采不凡,藝高人膽大,著實是讓我鷹某人佩服不已。”
段十四道:“鷹莊主過獎了。”
月。
月圓。
月兒好似醉了的一般,忽隱忽現。
酒過數巡,人已有了醉意。
段十四意識到了該談一件正事了,他道:“鷹莊主,你可知道我們的來意么?”
鷹慕道:“不知道。”
段十四道:“我們這一次出關到天山來,是為了辦一件事情。”
鷹慕道:“段大俠,有什么話請不妨直說。”
段十四道:“我們是來找一種奇藥,叫做雪靈芝。”
鷹慕道:“雪靈芝?”
段十四道:“不錯。”
鷹慕道:“你們找雪靈芝要做什么?”
段十四道:“為了救一個人。”
鷹慕道:“噢?”
段十四道:“鷹莊主,死神谷的谷主東方孤雁,你可曾聽說?”
鷹慕道:“東方谷主的威名,誰人不知?”
段十四道:“可是,她卻死了,已經死了一個月了。”
然后,他便將銀鞭方龍如何的找上自己,如何的要自己去幫忙尋找雪靈芝,如何要救回東方谷主的性命等等的這一些事情都告訴了對方。
鷹慕聽后,臉色微微的一變,道:“有這樣的事情?”
段十四道:“嗯,雖然方龍已經跟我了東方谷主死前的一些細節,可是。。。。。”
鷹慕道:“可是什么?”
段十四道:“可是,我還是感覺到有些奇怪。”
鷹慕道:“奇怪?”
段十四點點頭。
鷹慕道:難道,你認為東方谷主沒有死?”
段十四道:“不,她的確是死了。”
鷹慕道:“你怎么知道?”
段十四道:“因為,我親眼看過了她的尸體。”
鷹慕道:“那,你有沒有發現一些什么線索?”
段十四嘆了一口氣,道:“唉,沒有,東方谷主的身上竟然連一點兒的外傷都沒有。”
鷹慕皺了一皺眉頭,道:“這么說來,真的是奇怪極了。”
段十四接著他的話,道:“而且,最近江湖上還失卻了一樣神秘的寶物,我怕,東方谷主的死,與這一件寶物有關。”
鷹慕道:“什么寶物?”
段十四道:“金絲甲。”
鷹慕道:“刀槍不入的金絲甲?”
段十四道:“不錯。”
鷹慕道:“金絲甲一旦落入了武林敗類的手里,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段十四道:“的確。”
鷹慕道:“好吧,先不要關這么多,救人第一,你們既然來向我討要雪靈芝,我鷹某人豈能不給?”
段十四看著他的一雙如老鷹般的眼睛,道:“你為什么肯給,你為什么會這么相信我說出來的話?”
鷹慕一笑,道:“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段十四道:“朋友?哪一種朋友?”
鷹慕緩緩地道:“彼此能讀懂對方的朋友。”
段十四道:“你懂我?”
鷹慕道:“我懂。”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他卻說得很慢,很堅決。
段十四怔住。
不一會兒,鷹慕起身,向著一張矮幾走去。
他彎下腰來,從矮幾上拿起了一個銀白色的小盒子,對段十四和辛君道:“我為了防止雪靈芝落入賊人的手中,便將它一直的放在這里,十年來,從未變過。”
辛君道:“鷹莊主,你不怕有人把這個小盒子給偷走么?”
鷹慕道:“不怕。”
段十四道:“為什么?”
鷹慕道:“越是讓人想得到的地方,就越是會讓人想不到,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辛君道:“噢,我明白,鷹莊主真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突然,他的話音剛一落,一個黑衣人從窗外掠了進來,雙掌齊伸,一把奪過了鷹慕手中的這個盒子,同時,“嗖”的一聲,劍已出鞘!
三人大驚,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有人早已經躲在窗外偷聽。
段十四上前一步,厲聲道:“你是誰?”
黑衣人冷冷的一笑,道:“哼,想不到,雪靈芝最終還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鷹慕道:“你想怎么樣?”
黑衣人道:“我拿到了雪靈芝,當然不能夠讓你們活命。”
段十四道:“你一個人是我們三個人的對手?”
黑衣人道:“你怎么知道只有我一個人,你們為什么不到外面去看一看?”
段十四道:“聽你的聲音,很像一個人。”
黑衣人道:“是么?”
段十四道:“是。”
黑衣人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段十四道:“我已經聽出來了你的聲音,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了。”
鷹慕道:“段兄,你快說,這個人是誰?”
段十四道:“香月。”
黑衣人大笑。
她道:“你的刀快,看來,你的腦子轉得也很快。”
段十四道:“是誰主使你來奪雪靈芝的?”
香月道:“我自己。”
段十四一驚,道:“你自己?”
香月道:“不錯。”
鷹慕道:“我冰瀧山莊一向待你不薄,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香月道:“為了報仇?”
段十四道:“誰跟你有仇?”
香月道:“你們,你們都跟我有仇,所以,我要拿到雪靈芝,然后再把你們全部都殺死。”
辛君道:“好一個陰險毒辣的女人。”
段十四道:“你肯定,你能夠拿到雪靈芝么?”
香月道:“哼,我為什么不能夠肯定?”
段十四道:“不,你錯了,你根本就沒有拿到雪靈芝。”
香月道:“你想騙我?”
段十四道:“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你自己可以打開盒子來看一看。”
香月臉色有些死灰,她目光一落,竟然真的將那盒子給打開了。
不過,她卻大失所望!
這個盒子一樣東西都沒有,更別說雪靈芝了。
香月在顫抖,瞳孔在收縮。
她的嘴唇已經發白,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只聽,她喃喃地道:“什么?這個盒子居然是空的?”
解鈴還須系鈴人。
終于,鷹慕開口了,道:“不錯,你在我身邊這么多年,想不到,你居然背叛了冰瀧山莊。”
香月沉默不語。
鷹慕接著往下道:“盒子里面什么也沒有,你做夢也別想拿到雪靈芝。”
香月又是一驚,她長劍一揮,當先刺來。
“叮”的一聲,段十四的快刀一擋,再一壓,架住了對方的劍,道:“你不是我們三個人的對手,快說,到底是誰主使你這樣子做的?”
香月道:“哼,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說罷,她用力一提,甩開了段十四的快刀,身形一掠,向著窗外掠去。
段十四見狀,身形亦追了出去。
當他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了四周早就已經奔出來了十余個白衣漢子,將他給圍住。
段十四道:“他們是誰?”
香月道:“他們都是來殺你的,上!”
段十四沒有說話,手掌一翻,刀出鞘!
迎風一刀,快斬雙殺,一刀喪命!
經過了幾個回合的打斗,手起刀落,立時在他的周圍便多出了十幾具尸體。
段十四舉刀對準了香月,道:“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香月大怒,她冷喝了一聲,凌空兩個起落,長劍刺出,只見,一道白色的劍影當頭罩下,這一刺便是九劍。
段十四橫刀截住,一刀急斬而上,一變再變,一股青藍色的殺氣自刀身反彈而出,劃向了對方的頭顱。
一刀劈下,再一翻一挑,封死了香月的退路,就連她出招的空隙都封死了。
香月臉色一驚,回劍一切,擋開了這股駭人的殺氣,身形向上一展,霎那,竟然消失不見了。
不過,段十四趁她掠起身形的那一刻,他亦同時施展出輕功。
他的輕功一向很好,此刻,更是矯活如龍,迅速之極。
段十四緊追不舍!
夜更深。
天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霧,冷霧。
淺淺的霧氣彌留在了四周的樹林子里,顯得幽靜萬分。
山莊蕭條。
兩條人影一前一后的在屋檐,矮墻上拔上掠下,飛來縱去。
香月的身形再一掠,又是一展,她凌空飛舞,雙袖隨風而動,飛過了青花樹悄,舞過了芭蕉葉頂,穿過了院門,越墻翻屋,速度甚快,常人難以達到,也很難去想象。
段十四依然緊緊的跟在了香月的后面,對方的速度加快,他就加快。對方的速度一旦慢了下來,他就要更加的快。
只見,香月足尖輕點屋檐,一踏一縱,身子竟然橫越一丈,掠上了屋子旁邊的一顆樹梢之上。
一落,再一拔,她便隱于那茂密的枝葉當中了。
段十四追至,他早已經看見香月躲了進去,大喝一聲,刀出,狂斬!
快刀自上而下劈落!
刀光一閃,葉落瀟瀟。
一閃奪命,人影全無。
“唰”“唰”的兩聲,兩截盤大的枝干竟然被削斷。
刀卷冷風,風吹霧散。
原本已經是滿地的落葉又再一次的被刀風給刮了起來。
“呼”“呼”“呼”的三聲,花碎葉殘,一落一飄,全灑在了段十四的這一柄快刀上了。
不過,令段十四感覺到奇怪的是,香月卻不見了。
他想不通,也絕對想不到。
天下之大,令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
在片刻的寧靜過后,突然,從樹梢的上面傳出來了一陣極其微小的響動,一條黑影霎時串出!
段十四在后面看見了這一條黑影,他已有所防備了。
“叮”的一聲,對方的長劍跟自己的快刀一碰,便發出了一連串的金屬磨擦的聲音。
段十四的目力極好,他看得很清楚,這條黑影,正是香月。
段十四喝道:“哪里走!”
他一聲長嘯,身形向前微微的一提,半空折腰,刀鋒反劈,一穿自兩截樹枝交叉的空隙而過,右掌握刀,刀光又是一閃,再一斬,就將香月的右臂活生生的撕開了一道口子!
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刀!
鮮紅色的血水從對方的傷口中流了出來,顯然,在這種負傷的情況之下,香月想要打敗段十四的機會也是非常之渺茫的,甚至,可以說是絕對不可能的。
香月來不及查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勢,她的身形一飄,凌空連續的又刺出了十七劍!
可惜,她還是沒有能將對方殺死。
十七劍過后,真氣皆散。
段十四提刀追上,一刀再一刀,將香月的性命取走!
冰冷的刀鋒透著一種讓人看見了都會有些害怕的白光,在這一刻,卻穿透了香月的咽喉!
一刀封喉!
他的快刀確是做到了。
他,還是天下第一快刀。
刀入鞘的心情,段十四的心里面卻不太高興。
因為他,沒有了當年擊敗武林七十八名一等一的高手時的快感了。
奇怪,這一種快感,他真的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曾體會得到了,今天也不例外。
或許,他的體力已經不如從前了,或許,他早已經厭倦了過江湖上的這種血雨腥風的日子了。
或許,有一些事情原本自己已經忘記,卻又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中,連他自己也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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