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失敗

　　 一聲慘叫，一個身影瞬間幻化美麗煙火，灰飛煙滅，變成灰塵散落大地。不過那并不是公孫鳳兒，而是犬族中一個想要擊殺公孫鳳兒的仆人。那個仆人的反應極快，在其他人都處在驚愕中時他已經大步跨出，一把寒刀緊握手中，劈向公孫鳳兒。就算是公孫鳳兒，也很佩服他的舉動。可惜，他運氣不好，惹上的是公孫鳳兒這個百變小魔女。

　　 犬族則是大驚，獄犬成功出世，認主儀式也沒有出現意外，獄犬要干嘛，難道它還心存心智，記憶沒有被徹底洗盡過去。

　　 “獄犬，你想干嘛，我是你的主人，給我住手。”見到這種情況，犬星怒吼，付出這么多，他不可能眼睜睜面對失敗，他絕不同意。“給我安靜。”獸首棍不斷敲擊地面。

　　 隨著犬星的敲擊動作，天狗感到頭痛欲裂，不斷用頭部撞擊地面，欲要止痛。那是馭獸族專門在妖獸身上種下的蠱咒，用來駕馭妖獸。天狗環繞全身黑暗氣息漸漸暗淡，變得平靜，不再蠢蠢欲動。

　　 “混蛋，我要將你碎尸萬段。”公孫鳳兒怒喊。

　　 “小妞，我看被碎尸萬段的是你們。”犬星的臉色經過這次后，臉色已然從病態轉變成病入膏肓，說不出的蒼白。“獄犬給我上去撕裂那個男人。”犬星指向天狼，嘴角露出弧度。“把那個小妞給我留下，我要讓她替我傳宗接代，然后再受盡折磨而死。”

　　 “是嗎？”公孫鳳兒難得地冷靜下來，冷冷地回答，眼神異常冰冷。“那你就準備絕后。”

　　 說這話時，天狗已經緩慢前行，來到公孫鳳兒眼前。天狗巨大的身影遮住了公孫鳳兒，無神的雙眼與她對視。

　　 場面一片寂靜，誰也沒有打破此刻的寂靜，因為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事情。

　　 “嗵嗵嗵。”犬星終于忍不住，獸首棍用力敲擊三次地面。“動手。”

　　 天狗應聲做出反應，犬族20多年來的成果，無數貓狗的怨恨集合，邪惡萬分的黑暗氣息在天狗身上狂暴釋放，血紅色的眸光大熾，非常恐怖。

　　 天狗身上的怨氣愈演愈多愈濃，漸漸在它的頭頂彌漫，集合成一個黑球，從一個拇指般大的圓珠逐漸發展成成人般巨大，而且沒有停止的意思，看來是要發動一個恐怖的殺著。

　　 “釋放吧，盡情地釋放吧，把你所有的力量都釋放出來，向世人展現你的恐怖。”看見如此情形，犬星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在一旁大聲喊叫。

　　 犬日和仆人亦大喜，犬星則依舊不安。

　　 天狼平靜看著天狗的恐怖殺著，狼王更干脆，依然趴睡在天狼肩上，只有公孫鳳兒一臉嚴肅與天狗對視。

　　 但黑球凝聚成天狗般巨大時，天狗一聲怒吼，響徹九霄，顯露出它最猙獰的一面，用盡全身力氣爆發，準備最強殺著。

　　 “怨罰。”

　　 天狗赤炎怒放，巨大黑球成為火球，發動了它的最強攻擊。

　　獠牙峰，猶如火山爆發一樣，一股沖天怒火噴射而起，照亮了綿遠數十里的山脈，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山脈所有生物，極速奔逃。

　　夜很暗，彎月橫掛，疏星點綴。這是犬族祖洞現在可以看到的情景，因為獠牙峰已經被天狗恐怖的力量摧毀，夷為平頂，裸露在夜間。

　　“嘿，我的天狗永遠都是好樣的。”大風吹過，煙塵散去，公孫鳳兒懷抱沉睡的小天狗，輕輕撫摸，對它贊許。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不信……”犬星根本想不出這是怎么回事，祖宗秘法是絕對強大無疑，應該完全控制天狗才對，可是現在竟然重新回到公孫鳳兒身邊。

　　犬日一臉陰冷，一個指示熊開山。熊開山心領神會，拿出一只竹笛吹起古怪的曲調。不多時，許多黑影從下方跳上來，它們的雙眼在黑暗中閃爍異光。

　　虎、豹、熊、獅、狼五種兇猛的猛獸從四面八方聚集山頂，數量應該有百頭。這是犬族用特殊方法喂養的猛獸，個頭都在4米以上，光是這樣它們的力量就已經增長數倍，更不要說犬族還給他們喂食令其力量狂增的藥物。

　　熊開山的竹笛曲調開始改變，猛獸們變得很不安分，齊齊怒吼，非常狂暴，紛紛現身包圍天狼跟公孫鳳兒。

　　“給我撕裂他們兩個，把獄犬搶回來。”犬星怒吼。

　　熊開山的曲調再一次改變，猛獸們早已等待命令多時，聽到熊開山進攻的曲調，地面一陣震動。

　　“滾開。”天狼輕聲說出這兩個字，而這兩個字也真的發揮了奇效，巨大猛獸都停下了腳步，踟躕不前，好像天狼是它們神圣不可侵犯的王似的，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熊開山的曲調又一次改變，不過這次不是什么召喚或者命令的曲調，而是懲罰的曲調。每一頭猛獸都被犬族種下蠱咒，不然犬族何以控制如此多猛獸。此刻它們個個跟剛才的天狗般，頭痛欲裂，拼命拍打、撞擊頭部，緩解那該死的疼痛。

　　 見此情景，狼王終于有所反應，跳下天狼的肩膀。

　　 “暗月。”

　　 天狼出手，紫色火焰在地上劃出一道傷痕，直擊向熊開山。熊開山當然不只是一個四肢發達的廢物，輕易躲開天狼的試探攻擊。

　　 冷汗，熊開山感覺背后涼颼颼，雖然后背實際是感覺很熱，但他還是忍不住冒汗，因為天狼紫色的火焰已經出現在他背后，他眼前已經顯現了紫火肆虐的影子。

　　 “獸化。”熊開山咬破一直含在口中的藥丸，大吼一聲，身體劇變半倍，成為一頭半人半熊的東西。犬族剩下的三個人也是如此，獸化成虎、豹、獅，這是犬族目前最強的秘密武器，獸化后的力量足足提高5倍。

　　 四個面目猙獰的怪獸，舉起它們手中的陰寒利爪要粉碎天狼。天狼躲開，地面上出現了數到深印，可見獸化藥丸不是蓋的。

　　 “無聊的東西。”天狼此話一出，身影一動，慢慢走回公孫鳳兒的身邊，巨大猛獸紛紛讓出一條道讓天狼走過。從頭到尾，公孫鳳兒也只是關心沉睡的天狗，對于天狼的打斗毫不關心。

　　 “不可能……”熊開山不敢置信，天狼身影一晃，他就感覺自己胸口一陣劇烈，一口鮮血噴出，癱倒于地，其他三人也是一樣。

　　 “我要殺了你。”面對從天堂墜落地獄，犬星氣急敗壞，舉著獸首棍擊向天狼。

　　 “咚！”公孫鳳兒早已忍無可忍，見到犬星動手終于爆發，放下天狗，一腳踢在犬星心口，頓時拋落3米外。

　　 公孫鳳兒拾起獸首棍，“你給我下地獄去為做出傷害我可愛的天狗懺悔吧。”

　　 就在公孫鳳兒欲擊碎犬星的心臟，犬月終于開口。

　　“住手。”犬月說完這兩個字后，整個人撲通一聲下跪于公孫鳳兒，令她不知所措。“女俠，請饒恕我兒，我愿意一命抵一命。”

　　“你以為你就能置身事外嗎？解決完你兒子，等一下我自會找你算賬。”

　　“犬月，你在干嘛，你這是在丟我犬族的臉。”

　　“父親，你不用委曲求全，今天的失敗已經注定，我愧對先祖，就讓我下去地獄受先祖的懲罰，懲罰我這個不肖子孫。”

　　 “住口。”一向溫和的犬月突然發怒，這令犬日和犬月驚愕，呆呆地望著他。“父親，月兒，你們不要再癡迷不悟，我一早就跟你們說過你們這是在違背先祖。這種秘法太過惡毒，先祖就是因為這樣才決定讓馭獸族末落。這24年來，你們泯心自問你們到底虐殺了多少只貓和狗。他們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它們都有自由生存的權力，你們無權決定它們的生死。他們大部分已經是被我們人類無情拋棄，這已經是對不起它們，可是你們呢？將它們交給那些喪心病狂的家伙，將它們活活虐殺，有些甚至還要忍受數天的無盡痛苦才能解脫。你們身上的罪孽已經無窮，上天給我們的懲罰已經夠多，難道你們還嫌不夠嗎？”

　　 不知從何時起，馭獸族的人被種下了詛咒。他們只有等到30歲時才能夠延續下一代，并且他們的妻子在誕生下孩子的那刻會受盡無盡苦楚，就好像是有無數生物的冤魂在向她們討債，令她們魂飛魄散，痛苦往生。之后，不敢再如何努力也不能受孕，只能代代單傳。而且，誕生下的那個孩子也能通過母親了解那種痛苦，令馭獸族的后代子孫抑郁一生，就像犬星，天生一副病態。

　　 作為馭獸族的后代男兒，他們不能跟女人產生感情，肝腸寸斷的感情更是令他們大受打擊。于是，從此之后，他們只能通過交易買來女人，令其幫他們延續后代。到如今，僅僅剩下犬族三爺孫。

　　 因此，馭獸族末期最重要的一條遺訓就是：多行善事，善待動物，并且將煉制妖獸的秘法丟棄，為的就是要為他們過去的罪孽懺悔。

　　 無數歲月以來，馭獸族的子孫都謹守先祖遺訓，樂善好施，與世無爭。只是犬日跟犬星不甘安于現狀，才會繼續作孽，所謂重振馭獸族的威名，說到底只是為滿足他們的欲望所找的借口。

　　 此刻，面對犬月的聲淚俱下，犬日跟犬星終于動容。人就是這樣，總是要到生死時刻才能深刻體會。特別是犬日，想其一生為了完成自己的自私，做過無數天理不容的事情，倍感罪孽深重。

　　 “是我愧對先祖，我罪孽深重。”犬日老淚縱橫，痛聲自責。“我不能夠再茍活于世，我只求你放過他們，我就死無遺憾。”說完，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入自己的心臟，雙腿跪地而去。

　　 “爺爺。”

　　 “父親。”

　　 “老家主。”

　　 ……

　　 “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做壞事，否則我會回來收取你們的命。”公孫鳳兒不是鐵石心腸，心性極軟，紅著眼睛說出這句話便走人。

　　后來，犬族在犬月的帶領下確實發生了一系列翻天覆地的變化，在行善、環保、保護動物等多方面不留余力，傾其所有，盡其所能，為人們、為生物、為地球的未來奉獻了不可或缺的貢獻，用行動告訴人們他們在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