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坊的頭牌叫席羽,很清爽的名字,但也有些纏綿的意味,席羽自從成為頭牌之后就很少露面接客,總是在屋中練著自己的琵琶,席羽精通音律,一手琵琶無出其右。
對于席羽,只要是男人,都趨之若鶩,她的一首琵琶曲更是被叫價到一千兩,這個普通妓女賣一輩子身都掙不到的價錢。
席羽的屋子很雅致,很適合這個清冷的女人,素雅,恬淡,窗前的文竹更是為這個屋子平添幾分韻味,可是這屋子中偏偏有張貴妃椅,與這屋子的風格極不相稱,但沒有人會去挪動它,因為這張椅子只要配一個人就可以了。
“姐姐對紅衣甚好,這椅子搬進來這么多天,姐姐竟然沒有把它叫人哄了出去,紅衣甚是欣喜啊。”少年斜躺在貴妃椅上,津津有味的吃著荔枝。
女子瞥了少年一眼,然后一邊擦拭自己手中的琵琶,一邊說道:“誰都知道,金陵夏家財力雄厚,小女子我才疏學淺,只知道這是把金絲楠木做成的貴妃椅,卻不知它到底價值幾何,萬一扔出去的是小女子我這輩子都還不起的東西,那席羽罪過不就大了?”
“再說,小侯爺通文曉武,萬一這一怒起來,席羽可是連招架的能力都沒有啊。”很是清澈的聲音,如同她的琵琶,行云流水。
“呵呵。”少年勾起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姐姐真是愛說笑,就憑姐姐這張天生麗質難自棄,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臉,紅衣也舍不得對姐姐說一個重字啊,何需姐姐勞神招架?”
席羽淡淡的笑了笑,“就你這張嘴會說。”然后放下手中的琵琶,走向少年,然后用芊芊玉指撫上少年的眉,“天生麗質難自棄這句話姐姐我也就受了,不過要說這回眸一笑百媚生,試問這天下還有誰比得過這金陵夏紅衣呢?眉如遠黛,青山悠悠,膚如凝脂,冰肌玉骨,一雙桃花目,似笑非笑,一片薄涼唇,欲翹未翹,真真是叫人勾了魂去,可嘆啊,小公子身為男兒,倘若是這女兒身,不知要用著風情萬種迷死多少少年翩翩佳公子。”
少年執起手中的金扇,挑起席羽的下顎,挑眉笑道:“謝謝姐姐的贊譽,只是就算不是女兒身,也可以迷死一大片人啊,你看著侯爺府的門檻,三年來,都快被說媒的給踏破了,可見紅衣魅力之大啊!”
席羽用手點了點少年的額頭,說:“給點顏色就開染坊,夏家怎會有你這紈绔子弟。”說完,又走回琵琶旁。
“昨晚有位貴客點了我。”
紅衣有些詫異,“怎么?在姐姐眼中還有貴客?”
席羽搖了搖頭,“紅衣,你沒見過,所以感覺不到,我雖然從前沒見過這個這個男人,但我第一眼就感覺到,他是個惹不起的人,有種不威而怒的霸氣,但卻是一溫潤如玉的公子,你說怪不怪?”
“能讓姐姐敬畏三分的,倒是甚少。”
“是,他很靜,很少開口說話,卻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君臨天下?”少年放肆的笑了起來,“哈哈,這天下的王倒是不少,可是真正可以坐擁天下的,我還真沒見著!”
席羽有些微怒,“你這夏紅衣又胡說八道了,要是讓別人聽了去,可不知道你有幾個腦袋受?”
“姐姐莫擔心,紅衣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如此便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這最最奇怪,還是這為位公子的行為,進了我這屋子,不聽小曲兒,也不行閨房之樂,只是一直叫手下問我問題,自己在那小斟小酌。”
少年挑挑英氣的眉,說:“問題?什么問題?”
席羽看著少年,半晌沒有說活,然后吐出了三個字,“夏紅衣。”
少年挑了挑眉,嘲諷的笑了笑,“沒想到,我夏紅衣出名至此,竟然有人因此叨嘮了姐姐,紅衣在這兒謝罪了。”
席羽看著少年,有一陣說不出的辛酸,“姐姐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明明只想安于市井,卻偏偏生于朝堂,躲不開災難,避不了紛爭,紅衣,我知道你心里苦,我——”
少年笑了笑,“姐姐是說什么話呢?我夏紅衣,有別人一輩子都傾羨的權利,財富,地位,千畝良田,萬頃封地,權勢雖不至極天下,但在這金陵一帶也算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了,紅衣又是為了什么不痛快,呵,笑話!”
“倒是姐姐,這世上總會有些人不消停,如若紅衣的事,勞煩到了姐姐,還望姐姐多擔待。”
“紅衣,我只希望你好。”
少年溫柔的笑了笑,“姐姐,紅衣的一生為夏家而存在,只要夏家好,紅衣也就舒暢了。今日也不早了,紅衣就先回去了,姐姐也早點歇息。”
席羽點點頭,不再多語,低眉彈起了琵琶,纖細玲瓏的手指勾勒出一曲悲涼。
但愿你此生不悔,便就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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