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龍?zhí)床葸@事兒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我沿著紅墻高瓦一路行一路找,在用鼻子嗅了半柱香的功夫后我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我不是一只犬,為何要用鼻子?呔!這丟人的行徑虧得沒有被旁人看去尤其是花城君那般損人又利己的家伙。
起了個訣,我飛到半空中往下俯瞰,這地方不是一般的大,一道又一道的紅色高墻層層迭迭的劃出一個又一個的院落和宮殿,提著宮燈的小太監(jiān)和宮女分散在下面的各個行宮和通道內(nèi)像四處游走的螢火蟲點亮了夜晚偌大漆黑的皇宮?;蕦m的幾處角落散發(fā)出不知名的淡藍色光暈透著絲絲縷縷的靈氣,這光暈因是有日月精華的靈氣積聚才生出的,所以凡人肉眼并不能看到。我挑了一處光暈大的飛了下去,果不其然,些許枝葉呈菱形的紫色藥草長在草叢里,周身皆是濃郁的靈氣,一看就曉得是老君要的龍?zhí)床萘恕2恢悄膫€妃子居在這里如此好福氣,日日夜夜門前有龍?zhí)床萃录{靈氣定沾了不少的運氣,不用猜也曉得必受皇帝的恩寵,我抬頭瞅了瞅?qū)m門上的額匾,藏嬌殿,嘖嘖,瞧這名字便曉得有多受寵了!從袖子里放出乾坤袋拋向空中,我雙手釋放出淺白的光對著草叢自下而上的往上升起,所有的龍?zhí)床荼慵娂婏w進了我的乾坤袋子里。我拍了拍手轉(zhuǎn)身離開藏嬌殿繼續(xù)往前走。
袖中躺著的乾坤袋里少說也已裝了半捆的龍?zhí)床?,想著既是老君需要就再尋一些,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里,一間并不起眼的偏院門口,院子里枯枝萎葉堆積了一地想是不常有人經(jīng)過的。偏偏在這渺無人煙的地段有兩個長身玉立的身影佇立在離院門口十步開外的石亭下,一個身姿挺拔氣宇不凡,一個衣袂飄飄似曾相識。
唔,那不是方才躍檐而下丟了我一人跑了的花城君是誰?
其實作為一個道德觀不是十分高尚的仙來說,躲在墻角竊聽這種事情并不是我所擅長的,可是如果恰巧左行右拐的打了個彎子從亭子下對影成雙的人不遠處路過,且正好用了隱身術(shù),那么小作休憩停下來歇歇腳也是未嘗不可。
所以,我隱了身上的仙氣還用指尖在空中對著他們打了個圈,無恥的用了近音術(shù)。
“這兩日有你施法,我記憶已恢復了不少,你昨夜出現(xiàn)我寢宮里我還以為是刺客倒嚇了我一跳。”
“沒辦法,都為了仙界行事,你下界之前靈臺里被輸了一縷意識,所以這兩年才會跟那邊有交易,那邊情況如何?”
穿紫衣的那個搖了搖頭,“他行事倒是非常嚴謹,每次我派的人去那里都是被蒙了眼睛進去的,就算是偶爾我親自去拜訪做交易也都只是談事,從未在他口中聽到其他一星半點的口風?!?/p>
“那你進去時可被蒙了眼睛?”
“倒是不曾,他對我似乎還有兩分信任??扇ダ锩娴穆菲閸珉y行,還布了幻想,以我現(xiàn)在的凡胎肉眼根本看不破究竟入口在哪里。只隱約記得婆娑河前有棵樹叫夢魘樹,樹上應是有結(jié)界可以過河的?!?/p>
“夢魘樹,唔,我有些印象,很久以前似乎去到過?!?/p>
我心里堆了很多的疑惑,怎么花城君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跟帝王家的姻緣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那邊究竟是指哪邊?我一點都不知曉。
“天帝這次派了你和誰去?”
“沒有和誰,只我一個?!?/p>
“那方才和你在一起扒在檐頭上的那個姑娘是?”
“唔,一個修行不高的小仙女,帶她出來見識一下,過幾日就委人送回仙界了。”
“呵,你倒是挺上心的?!?/p>
……
他們又絮絮談了些我聽不曉得的話,眼看著花城君和穿紫衣的男子一前一后出了門我急急往墻角縮了縮。不知為何他們各自往著相反的方向走去,無意一瞥我似乎看到了那男子衣擺上繡了一條暗色的龍紋,張牙舞爪的四肢和猙獰的龍頭。
等他們走后我急急往先前與花城君分散的那頂屋檐飛去,方停到了地面上去了隱身術(shù)就看到花城君從遠處黑暗的地方慢慢走了出來,直到一身白色的長衫站定在我面前隨著夜風上下翻飛。
“龍?zhí)床莶杉搅藛???/p>
“恩,采到了。和你剛剛一起離開的穿紫衣服的那個人呢?”
“唔,他回自己該回的地方了。”
“哦,花城君,他是誰呀?”
他頓了一會,說,“他就是司文星君,人間現(xiàn)在的當朝皇帝?!?/p>
我不再說話,怪不得那男子身上會繡著龍紋,我不曉得花城君究竟對我隱瞞了些什么不然為何從仙界到人間支字未跟我說起過。
夜里回到客棧已是四更,我合衣躺下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夢里不知到了哪里,周圍白茫茫的是乳白色的大霧,我一直往前走卻不知道要走去哪里。霧漸漸散了開來,周圍的景物在我眼前漸漸清晰。是一棵紫藤樹,樹下倚了個紅衣少年,他黑色的長發(fā)靜靜的披散在身后,傾城妖嬈的面容上帶著一絲邪氣與不羈。他嘴角上揚映出一個淺淺的梨窩,周圍忽然就下起了桃花雨,紅衣的少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白衫浩雪的男子,他目光含水的望著我,說,“你終于回來了?!?/p>
我似乎很熟悉這個男子,直覺告訴我他一直就在我身邊,可又記不清楚他到底是誰?!拔一貋砹藛??我去了哪里?”
“你去了很遠的地方,去了……”
我聽不清他后面的話,仿佛淹沒在了風聲里。畫面開始轉(zhuǎn)變,我跌坐在一座山崖上,呼嘯的疾風把身上白色的仙袍吹得冽冽作響,我卻毫無知覺的看著站在懸崖峭壁上的人,他目光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卻有著全天下最溫柔的笑。他說,“我愛你,你一直都相信的?!?/p>
我突然覺得頭痛欲裂,有什么東西從心底從腦海里洶涌著要奔騰而出卻壓抑著,掙扎著,“你是,你是…”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汗珠沿著臉頰滑過下巴沿著脖頸一路向下。我抬手拍了拍胸脯,我有多久不曾做夢了,這一做還是場噩夢,呔,真晦氣。夢了什么來著,我想了想發(fā)現(xiàn)不大記得了。掀了薄被順手攏了攏長發(fā)我套了鞋子就蹭蹭的往了隔壁走去,看著光景也不早了,我得喊了花城君去打打牙祭果果肚子。雖然他瞞了我好些秘密我不大開心,可是我并不打算與他絕交,也不想打破沙鍋的去問他,畢竟為了他自個兒的秘密少了一個可以蹭吃蹭喝的仙友是十分不明智的。
提手扣了扣門板,想著要不要吼一嗓子門就自己從里打開了?;ǔ蔷撌至⒃诖白舆吷喜恢诳葱┦裁?。我向前行了幾步步,“仙君大人,我餓了?!?/p>
他回頭看我,唇邊綻出笑意,指了指外面熙熙攘攘叫賣聲一片的大街,“今天是花燈節(jié),等天色黑了我?guī)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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