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底怎樣,一切自然是陰后與周貴人搗的鬼。那乳母本就是陰后挑選出來的,又得了陰后許多好處,陰后答應給她丈夫和家族的男丁一些官職等等,作為條件,那乳母自然喜上眉梢,又怎會不賣力。
原來,那乳母每次將小皇子遞給張茹彥時,下面托著的手縫間都藏著一根銀針,且正對著小皇子的腿或屁股,并事先扎透了裹布,只要稍微用力,便能扎到小皇子,且銀針又細又短,輕易都察覺不到。
而那天小皇子身上的傷也自然是乳母打的,否則隔著裹布,張茹彥只是打上幾下,又不會真的太過用力,怎會打成那樣。
周貴人更狠,為了達到效果,竟然命碧云夜里翻墻而入,偷到乳母房間,說明來意,乳母將布塞到小皇子嘴里,碧云竟一狠心將小皇子的右腳掐成骨折,才致使小皇子的右腳腫脹發紫。
到了第二天,陰后便有意約上三位貴人,前來探望,將罪責推到張茹彥身上,讓其百口莫辯。
小皇子交由鄧綏撫養,陰后又想再用此招法,雖新找的乳母,卻與之前的乳母如出一轍。但鄧綏時刻哄著小皇子,即便乳母喂奶,鄧綏也要看著,然后再接過孩子。即便有事,鄧綏也將小皇子交由雨香或是趙玉來看管,那乳母想耍手段,卻始終找不到機會,陰后雖然心急,但怕又像算計張茹彥那樣算計鄧綏會引起和帝的猜疑,一時間也找不到其它法子。
這時,周貴人又為其獻計獻策,竟偷著讓蔡倫為鄧綏送物品之時,將一些慢性毒藥浸泡了的上等人參、桂圓、栗子等補品賜予乳母,說是讓其催奶用,乳母自然高興,也不客氣,千恩萬謝后,便一一食用了。周貴人想的是,若是那乳母中了慢性毒,小皇子喝了她的奶,又怎會安然無恙。何況,大人還能承受一陣子,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又怎能受得了。
也是那乳娘貪嘴,沒過幾天便上吐下瀉,雙眼充血,還腹痛不止。小皇子也是如此,但癥狀少輕些,誰讓乳娘太貪嘴了,幸好反倒救了小劉勝。
這可嚇壞了鄧綏,忙命人傳太醫,太醫火速趕到后,只見乳娘四肢抽搐,冰冷,已經奄奄一息了。太醫馬上救治小皇子,還好小皇子中毒不深,太醫依照癥狀,配了解毒之方,方才換回小皇子的一條命。但乳母因為中毒太深,已經一命嗚呼了。
這一驚動,和帝、皇后和周貴人等嬪妃相繼趕了來。事情發生,更急壞了那邊的蔡倫,生怕事情敗露,牽連到自己,陰后和周貴人也是如此。陰后一得到消息,便馬上傳話給小樊豐,小樊豐正好趁著太醫救治小皇子,大家亂成一團的時候,偷潛入乳母房中,將吃剩下的補品全部偷了出來,交給前來接應的,陰后的心腹太監魏淮,魏淮借了東西后,便匆匆回到長秋宮中與陰后商議后,便打算在夜深人靜之時在長秋宮中尋個僻靜之處,將那些物品全部深埋了,不留下蛛絲馬跡。
和帝見狀,心中憤恨,命速查此事,可又從何查起?只是到乳母房中搜了個“地覆天翻”,結果什么也沒找到。這時鄧綏突然想起前幾日蔡倫說是皇后為了給乳母催奶,特此的那些補品,鄧綏環顧宮人翻找后的一片狼藉中,竟無一點兒補品的影子,自己又進屋里巡視了一下,也不見有,心中便已將此事明了,但卻不聲張。
陰后道:“鄧妹妹還真是厲害,張美人也不過是經常打罵而已,妹妹看護小皇子不過幾天的光景,竟差點就要了小皇子的命,還賠上了乳母的一條命,妹妹即便不想看護小皇子,說了便是,何必下如此毒手。莫非是妹妹買通了那乳母,讓其毒害小皇子,見事敗露,便狠心毒死了乳娘不成嗎?”
鄧綏聽后,連忙跪在和帝與陰后面前說道:“臣妾實不知情,還望陛下與皇后明鑒。”
周貴人道:“也是為難了鄧妹妹,畢竟帶孩子就不容易,妹妹又未曾生養過。只是,事情發生在妹妹宮中,若是連妹妹都毫不知情,那旁人豈不是更難知情了嗎?”
馮貴人見狀便幫鄧綏道:“周姐姐說的極是,不過,當年我懷孕之時,卻在不知不覺中失了孩子,此后也再未懷過孕。事情不僅發生在我的寢宮,還發生在我的身上,為什么我到了今天都未曾明了此事緣由呢?”馮貴人說完后,便雙眼略帶仇怨地盯著周貴人看。
周貴人道:“妹妹此話何意,莫不是說,是我害了妹妹不成,妹妹說話既要憑著良心,更要有理有據,不然冤枉了別人,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的清了?”
馮貴人道:“姐姐很多心,妹妹見鄧貴人遭此不明之禍,又想到自己曾經經歷,難免觸景傷情而已,若是言語間讓姐姐多了什么遐猜,倒真是妹妹的不是了。”
周貴人道:“妹妹平日里一直少言寡語,卻想不到這含沙射影的功夫倒是非常了得。”
陰后怒道:“此事尚且不明,你等還嫌不夠煩亂嗎,在這里吵來吵去,也不看是什么場合。鄧妹妹,非是難為你,但事情畢竟發生在你寢宮之中,你若不解釋得清楚,只怕難掩悠悠之口,更污了后宮的名聲。”
鄧綏心中雖然有苦,卻實在百口難辨,又不能說出實情,惹陰后更加嫉恨。口中只得哭訴:“臣妾實不知情,還望陛下開恩。”
和帝并非昏庸無道,又豈能不知內中蹊蹺,但一時并無其他證據,乳娘一死,更無頭緒,便說道:“實情未查明前,不得微言聲張,待事情查明后再做定奪。”
此時,有宮人發現乳娘身上有一塊,布上用鮮血寫著字。鄭眾接過,展開讓和帝觀看,陰后也一同瞧著,只見上面寫道:“奴婢實受鄧貴人所逼,才不得已對小皇子下毒手,奴婢自感罪孽深重,只得以死謝罪。”
和帝剛要發怒,卻轉念一想:一個乳娘,怎會識字,還寫得略帶秀氣,好似大家閨秀之手。”一想到此,便又將怒火壓了下去,說道:“可有人見那乳娘曾弄過筆墨?”
眾人聽后都不做聲,和帝一見卻有蹊蹺,便命鄭眾速派人到乳娘家中查看,確鑿乳娘是否略通文墨,此字跡是否出自乳娘之手。又令鄧綏,在事情未查清之前,不得跨出寢宮半步。說罷便匆匆走了,鄭眾等人忙在后面隨著。
陰后見和帝言語中帶有包庇,也不敢多嘴,便與周貴人等人相繼離去,只剩下馮貴人與李瑩兒。兩人忙上前扶起鄧綏,將鄧綏扶進房中,好言安慰。鄧綏受此冤枉,心中怎能平衡,雖是傷心淚,卻內含萬般苦楚,又難與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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