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最新計劃

　　大清早起來，潘榮華跟姐姐潘榮芳開始電腦視頻對話，這是潘榮華約好的事情。

　　潘榮芳說，美國方面，手續都已經辦好，廠房也已經在談，因為對方也是中國人，所以談得非常順利。接下來，就是生產設備的事情，她已經跟臺灣聯系上了，臺灣臺北專門有生產豆制品生產機器，還需要去臺北一趟，既去看看機器，也去談談價格。潘榮芳問潘榮華有沒有時間去臺灣。

　　潘榮華上次去美國的時候，已經在美國考察過，也跟姐姐潘榮芳協商過。如果潘榮華移民美國，就準備在美國投資開辦豆制品生產企業。姐姐潘榮芳很上心，一切都已經替他準備好了。

　　“最近不行，事情有些多？”潘榮華說。

　　“房地產公司的事情還沒辦完嗎？”潘榮芳問。

　　“不是。”潘榮華說：“天順公司的事情已經辦完了，總經理已經辭職了，公司的股份也已經轉讓。主要是現在我正在跟兄弟們一起弄一個工程，正在關鍵時刻，沒法離開。”

　　“什么工程？”潘榮芳又問。

　　“溫州的一個市政工程，開山填海工程，規模很大。”潘榮華說：“現在好多公司正在爭搶，已經到了熾熱化的程度。”

　　“又擺開攤子了。”潘榮芳埋怨弟弟：“你的心永遠那么大，永遠有做不完的事情。”

　　“不是為了掙錢嗎？”潘榮華說：“今年花了不少錢，得補回來。”

　　“工程的事情還要多久？”潘榮芳問。

　　“最近就可以有結果了。”攀榮華說：“只要落實了這個工程，交給兄弟們去操作，我就可以安心去美國了。”

　　“那臺灣的事情只能我自己去辦理了。”潘榮芳很無奈：“從美國去臺灣，沒有你中國去臺灣方便。不過沒關系，反正是坐飛機。但是有一點，我把設備弄到美國后，你必須馬上來美國，要不然我這邊人手也不夠。”

　　“行，你那邊一切辦好，我跟玉英就去美國。”潘榮華說：“關于臺灣的事情，再過幾天看看，如果有時間，就讓我去吧。”

　　“那我就等你幾天。”潘榮芳最后說：“你自己要保重身體。替我向玉英問好。”

　　關上了視頻，潘榮華感覺自己輕松多了。這時，丁玉英已經起床，并且替潘榮華做好了早餐。

　　“潘總，時間不早了，我先去上班了。”丁玉英臨走告訴潘榮華：“早餐已經放在桌上，趁熱吃了。”

　　丁玉英走后，潘榮華一個人吃早餐，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孤單，整個房子里過于沉靜。

　　潘榮華邊吃早餐邊給易守望打電話。

　　“大哥，我正想打電話給你呢？”易守望在電話里頭說。

　　“情況怎么樣？”潘榮華問。

　　“先跟你說工程的事。”易守望說：“我找了溫州土地規劃的朋友咨詢了一下，他們說最近確實開過開采山體的協調會議，但是工程到底怎樣誰也不知道，因為政府還沒有文件下達。”

　　“哦。”潘榮華只應了一聲，沒有作出其他反應。

　　“關于新公司辦公場所，合適的倒比較多，我選擇了一下，剩下了幾個寫字樓，如果今天你有空的話，咱們一起去看看。”易守望又說。

　　“今天我有空。”潘榮華已經吃好了早餐，他對易守望說：“等我這邊收拾好了，我去找你，你今天在單位還是在家。”

　　“在單位。”易守望說。

　　“那行，到時候我直接到你單位找你。”潘榮華說。

　　潘榮華收拾了早餐餐具，然后去書房，他準備關掉電腦出去找易守望。但是，他看到電腦上有一個QQ圖形在閃動，有人在找他談話。

　　潘榮華坐了下來，在電腦上打字問：“你是哪位？”

　　“我是王奔，大哥。”對方在電腦里回答：“我在北京。”

　　“找我有事嗎？”潘榮華問。

　　“萍姐和高峻他們已經把組合調研組的事情完成，名單已經出來，我傳給你看看。”王奔說。

　　“行，你傳給我吧。”潘榮華說。

　　王奔通過電腦QQ給潘榮華傳來了一個文件，潘榮華接收以后把它打開，果然是北京方面組合調研組的名單。潘榮華看著名單，越看越皺起眉頭。因為名單上雖然還是原先的7個部委，但是派出來的人員基本上是下屬一個司的正副司長，有的還是某處的處長。

　　潘榮華馬上用手機給王奔打電話。

　　“王奔，名單你們看過嗎？”潘榮華問。

　　“看過。”王奔說。

　　“感覺怎樣？”潘榮華問。

　　“沒問題呀。”王奔說，接著又問：“有問題嗎？”

　　“問題大著呢。”潘榮華說：“你告訴萍姐，這個名單不行。”

　　“為什么？”王奔問。

　　“為——什么？”潘榮華也自問了一下，然后解釋：“雖然名單上還是原先的七個部委，但是派出來的人員官銜太低。你想過沒有，所謂的司長，按官銜級別來說也不過是廳長檔次，處長就更別說了，它只能相當于溫州某局的局長。而現在的溫州市委書記，他不但身兼省委副書記，還是省委常委，論官銜級別，應該是副部級別。如果這樣的調研組下來，溫州的重要領導還會出來接待嗎？如果溫州重要領導不出面，這個調研組下來等于還是零，因為他們根本上解決不了什么。”

　　王奔被潘榮華說得啞口無言。

　　“再說了，這個調研組的這些官員，自己在單位里也沒法拍板，下來還能承諾什么？”潘榮華繼續說：“王奔，你把我的意思直接告訴萍姐，如果只能請到這些官員，那么這個調研組計劃就要取消。如果真的要請，必須包下來的官員級別提高，最低不能是副部級別。”

　　“哦，我知道了。”王奔終于明白，他說：“我馬上聯系高峻和萍姐，把你的意思告訴他們。”

　　“做事情一定要多動腦筋。我們盡量要避免空談空做，那樣的話，不但資金浪費不起，時間也浪費不起。”潘榮華說：“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打電話給我。”

　　“好的。”王奔說。

　　“那我掛啦。”潘榮華最后說：“我馬上要出去，跟易守望去看房子，還要給馮其福送協議書。”

　　其實，王奔和韓正音在北京的日子也不怎么好過。接到了潘榮華的電話，王奔馬上就給高峻打電話。高峻還算認真，他不但親自趕到了王奔的凱富賓館，還馬上聯系萍姐，然后帶領王奔和韓正音去見萍姐。

　　聽了王奔反饋的意見，萍姐也覺得有道理。

　　“幸好還沒有確定出發時間。”萍姐說：“原始的名單可以廢掉，問題是，要邀請官銜級別高的官員，恐怕我跟高峻叔叔出面還解決不了。”

　　“那怎么辦呢？”王奔問：“根據溫州方面信息，時間已經迫在眼前了。”

　　“這個問題確實有些為難。”萍姐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請中央重要領導直接出面，然后由他直接點名或者發出邀請，要不然，誰也動不了這七個部委的重要領導。”

　　“那就趕快辦唄。”王奔和韓正音同時說。

　　“這樣的確需要時間。”萍姐說：“這些領導不是我們想見就能見得著的。”

　　“最快需要幾天？”王奔問。

　　“沒法說明，最順利估計也得一個星期以上。”萍姐說：“因為問題不是一個人，先請大領導要時間，聯系七個部委領導也要時間，要命的是，還得找一個七個部委領導都有時間的日子，這個難度太大了，我需要時間。”

　　“你跟你們董事長商量一下，要不你們先回溫州，這邊的事情只能慢慢等待。”萍姐繼續說：“你們耗在這里也是白費時間，就象你們說的請低級官員到溫州就是白廢力氣一樣。”

　　王奔打電話問潘榮華，告訴北京方面的情況。潘榮華也感覺王奔和韓正音耗在北京沒有多大用處，而且浪費時間浪費錢。于是，潘榮華同意王奔和韓正音先回溫州

　　下午的時候，韓正音和王奔在賓館房間里整理東西，他們準備第二天早上回溫州，因為第二天早上的航班機票折扣很低，但當天下午不但機票緊張，折扣也很高，可以說基本上沒有折扣。

　　高峻來了，他走進了王奔的房間，就問王奔：“你們訂的是明天幾點鐘的飛機？”

　　“明天早上8點。”王奔說：“時間太早，如果你們忙，就不用送了，我們自己打的到機場就可以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高峻說，然后問王奔：“有沒有興趣去澳門？”

　　“去澳門？干嗎？”王奔問。

　　“澳門一個朋友接了一筆鋼材生意，他叫我過去談談，如果有興趣有利潤，可以接過來玩玩。”高峻說。

　　“你做生意，我們過去干嗎？”王奔說。

　　“生意上的事情，現在我也沒一點底子，這次過去也只是先談談。如果價格可以、有利潤的話，我才能告訴我的叔叔，我叔叔負責給我搞貨。”高峻說：“什么我的你的，只要你也過去，那就是我們的。”

　　“那真是天上掉餡餅了。”王奔說：“我去。”

　　“那韓老板呢，你去嗎？”高峻問韓正音。

　　“我不去，我得先回溫州，自己的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韓正音說。

　　“那也可以，我跟王奔明天去澳門。”高峻對王奔說：“那就這樣說定了，你把溫州的機票退了，去澳門的機票我來定，最好也是明天早上。”

　　“行，就這樣。”王奔說。

　　“哦，差點忘了，剛才萍姐給我電話，她說晚上她做東，為你們送行。”高峻說：“地點還是在賓館三樓，我先回去，吃飯的時候再通知你們。”

　　“好的。”韓正音搶先答應。

　　晚上5點的時候，高峻來電話，說吃飯的位置已經訂了，就在賓館三樓倫敦廳。還說，他和萍姐已經在包廂等他們了。

　　王奔和韓正音來到包廂的時候，果然萍姐和高峻已經在包廂等他們。萍姐很客氣，說：“這次你們來北京，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讓你們白跑了一趟，我負荊請罪，所以特地安排時間，為你們送行。”

　　“我暫時不回去了。”王奔說：“明天我跟高哥去澳門。”

　　萍姐回頭看高峻，說：“又玩鋼材生意啦。”

　　“先過去看看，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高峻說。

　　“那今天晚上的酒席意義更大了，除了為你們送行，還要為你們祝賀。”萍姐笑著說，然后請大家入座：“今天就我們四人，沒有別人，大家不要客氣，一起坐吧。”

　　大家坐下來后，服務員上菜。看來，菜是事先已經定好的，一上來，就是一大堆。

　　“大家不要客氣。”萍姐邊給王奔和韓正音夾菜邊說，高峻趕忙給他兩到酒。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萍姐說：“在你們走后，我給高峻叔叔打了個電話。高峻叔叔馬上打電話給老頭子匯報情況，老頭子發話了，七個部委的電話他來打，老頭子還說，如果可能，老頭子他自己也要到溫州一趟。”

　　“老頭子是誰？”王奔問。

　　萍姐笑起來，說：“一個82歲的國家干部，我們習慣叫他老頭子。

　　“也就是中央領導，是嗎？”王奔問。

　　“是。”萍姐說。

　　“那敢情好。”韓正音也說：“這樣的領導要是下去，溫州哪個領導敢不出來接待。到時候，恐怕省里領導也得到溫州。”

　　“那是必須的。”高峻說，然后端起酒杯：“在溫州的時候，被你們車輪站灌得不知東南西北，今天很公平，咱們先為老頭子干一杯。”

　　王奔和韓正音也不客氣，端起酒杯跟萍姐和高峻碰杯。

　　“高峻的叔叔說了，如果老頭子真的到溫州，你們趁機就搞一個分支機構開業盛典，請老頭子為你們揭牌剪裁，那我們這個新公司在溫州就聲威大了。”萍姐在跟王奔和韓正音喝過幾杯酒后說。

　　“那最好不過了。”王奔說：“我們一定把開業盛典搞得轟轟烈烈，還要請媒體過來宣傳一把，以后就不怕沒有業務了。”

　　“不過，老頭子要是過去，麻煩事情也很多，他年紀大了，出門隨從也的幾十個人，要給他包架飛機。”高峻說。

　　“這個沒有問題，包架飛機也就幾十萬的事。”王奔說：“整個溫州，甚至北京，有幾個人能請動老頭子？”

　　“為了老頭子，我們在一起來一杯。”韓正音也拿起酒杯，趁機跟大家碰杯。

　　“也為了我們的工程，干一杯。”王奔附和著說。

　　“更為了我們公司的明天，干杯。”萍姐和高峻也舉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