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周貴人總是閑著不住,原來是有宮女告密,說是看到趙蘭這幾日老是嘔吐,又不去看太醫,恐怕是有了孕事。周貴人一聽便怒火中燒。原來在一個多月前,周貴人為了獻殷勤,和帝料理政事,又不敢前去打擾,便親自費力熬了滋補的參湯,命碧云送去。碧云領了命卻不愿去,就命趙蘭送去,趙蘭只得遵命。來到和帝處,和帝正好批閱奏章批得累了,見趙蘭也算有些姿色,便命鄭眾在門口守著,拉趙蘭到臥室之中,與其一番云雨,趙蘭也不敢不從。
要說這等事對和帝而言,也是平常,就連和帝的子嗣也多是宮女所生,怕遭暗害,都送到民間去撫養,只是孩子可留,宮女的命可就沒了。
但此次卻落在了周貴人頭上,周貴人又怎能不恨。周貴人也曾懷孕,只是被陰后的虛情假意所欺瞞,在不知中被一陰后給算計了,以為陰后是好意,不想在其進食中,放了打胎的藥,致使周貴人沒了孩子,此后也一直沒再懷上,陰后得知后便前來幫周貴人查問,最查出是一個宮女所謂,還不及宮女多說,陰后竟命幾名太監將其亂棍打死了,周貴人亦是無可奈何,只好把恨全記在了心里。
今日得聞趙蘭有了孕事,頓時心中火起,可又冷靜了下來,想了會兒便暗自發笑,這樣倒是嚇壞了身旁的碧云,碧云忙問周貴人怎么了。周貴人說道:“沒事,那個丫頭懷了孕,對咱們也未必不是好事,你先告訴宮人不要聲張,然后按照我說的去辦。”兩人竊語后,碧云便去安排了。
第二日上午,周貴人便帶著碧云與趙蘭一同來到張茹彥寢宮中,相互見禮落座后,周貴人道:“妹妹這模樣真是有如天仙一般,越看越美,讓人越看越看越喜歡看,難怪陛下對妹妹你格外恩寵,就連我這個先入了宮的姐姐,都對你羨慕不已。妹妹進攻也有些日子了,我也沒常來看看妹妹,妹妹可不要怪姐姐啊?”
張茹彥笑道:“姐姐這是哪里的話,早就聽聞姐姐落落大方,賢惠淑德,還是皇后的得力助手,這宮中的事情繁多,姐姐操心的自然也就多了。要說羨慕,妹妹羨慕姐姐的才干才是真的。只是原本應當妹妹常去看望姐姐,可是這一天里,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時候就來了,也不放方便走動,怕陛下著急,還望姐姐不要怪罪妹妹才是。”
兩人以來我往,客氣的天花亂墜。周貴人總有這一股子勁頭,仿佛見了誰,都是好久不見了的好友,什么千般感情,到了她嘴里,就好像不要錢,直接白送了一樣,說得兩旁的宮人們都快低著頭睡了。
這一番聯絡感情之后,周貴人切入正題道:“妹妹剛入宮不久,想必還需要時間適應一下,聽下面人說妹妹寢宮中奴婢頗少了些,怕妹妹不夠使喚。這不,我給妹妹帶來個婢女,她叫趙蘭,人又老實,又能干,又機靈,就連皇后對她也很喜歡,日后就讓她伺候在妹妹身旁吧。”
張茹彥道:“真是讓姐姐費心了,我初入宮中,什么都還不懂,還望姐姐時時教誨才是,只是這婢女若是歸了我,姐姐那里使喚的還夠用嗎?”
周貴人道:“妹妹何必擔心,我只憐惜妹妹,妹妹剛進宮,只要有用得著姐姐的地方,就盡管開口就是,無需多禮。我也是見了妹妹就深感投緣,日后定要和妹妹多多走動,只要妹妹不嫌我,就夠了。”
張茹彥道:“妹妹哪敢嫌姐姐,妹妹想攀著姐姐還來不及呢。原本妹妹在這宮中就沒有個能說心里話人,今日與姐姐攀談,妹妹也是深感投緣,只要一有時間,妹妹就定去拜會姐姐。”
兩人又聊了片刻,周貴人便告辭了,離去前囑咐趙蘭,定要好生伺候,不得偷懶耍滑,趙蘭一一允諾,周貴人便在張茹彥的相送下離開了。
張茹彥命其他宮女為趙蘭安排住處和差事,房中只留了自己從家中帶來的貼身侍女青蓮。張茹彥道:“你覺得她送個宮女過來,用意是什么?”
青蓮道:“怕是不懷好意,但估計又不是派來監視美人的,美人覺得呢?”
張茹彥道:“若是想監視,又怎會這般大張旗鼓,何況我寢宮中,想必早已有了她的眼線,必定是另有圖謀,你速去查查,看這趙蘭到底是什么來路,在宮中都做了什么。”
青蓮允諾,但又不解,便問道:“美人既知那周貴人另有圖謀,何不推卸不要這個宮女呢?”
張茹彥道:“我初入宮中,立足未穩,她是貴人,又是皇后的心腹之人,我不過是個美人,怎能就這樣得罪她呢?倒不如隨機應變,從長計議。”于是,青蓮出去打探去了。
些許時候,青蓮將趙蘭的底細悉數告訴了張茹彥,就連和帝的臨幸之事,也告其知曉了。
這里暫且不提,卻說那周貴人回寢宮后,碧云便忙活著開了,四處傳播趙蘭已有了身孕,懷的是龍種。宮人原本就多有閑暇,自然廣泛為其擴散。
不多時,消息便傳遍了后宮。陰后有些遲疑,便與辛紅與王熙雯商議。正在這時,周貴人讓碧云提著一盒相思糕,瘋癲著還危及宮人傳話,便跑了進來,嘴里還喊著“姐姐,姐姐。”陰后一見道:“妹妹,看你這般瘋癲,莫不是在宮中遇到什么圖謀不軌的歹人了?”周貴人道:“姐姐真會取笑人,姐姐可曾聽說了趙蘭的事?”
陰后道:“宮中一傳開,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呢?不過,聽說是妹妹將趙蘭送到張美人那里的,可有此事?”
周貴人道:“我看趙蘭很機靈,思維也很敏捷,對我也算忠心,所以才送到張美人處,是想讓她暗下從張美人那幫我打聽消息,也好幫著姐姐對付張美人,哪成想出了這等事。”
陰后道:“妹妹想在嬪妃那布下眼線,何時這般大張旗鼓,唯恐別人不知呢?”
周貴人略顯羞澀道:“妹妹一心為姐姐,這次也是一時情急而已,望姐姐勿怪。不過那趙蘭懷了孕,對姐姐也未必不是好事。”
陰后道:“妹妹此言何意?”
周貴人道:“姐姐與妹妹都一直沒有生養,不如等那趙蘭生了,姐姐除掉趙蘭,自己撫養陛下的孩子,等自己有了孩子,再作打算也不遲啊?”
陰后道:“看來妹妹早已為我做好了打算啊,真是苦了妹妹了。你我情同姐妹,倒不如這樣,等趙蘭生了,若是男孩,就交由妹妹撫養,若是繼承了大統,妹妹可就一招飛升了,妹妹意下如何啊?”
周貴人略顯惶恐道:“妹妹一心只知輔佐姐姐,姐姐千萬不要猜忌妹妹,妹妹哪敢有此等想法,姐姐若是不信,妹妹可以對天發誓!”
陰后道:“妹妹何必如此,幾句玩笑而已,妹妹可別放在心上。妹妹剛才的話也有幾分道理,無論是誰撫養,總歸是陛下的親生骨肉,待到臨盆之時,再做商議也不遲。”于是,兩人一邊吃起相思糕,一邊閑談起來。
那邊,張茹彥得了消息后極為生氣,心想周貴人真是陰險,竟將趙蘭推到自己身邊,定有一番見不得人的勾當,便叫來吳美人商議,吳美人思索后認為,當下無法確定,又不能叫來太醫,以免皇帝知曉,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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