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區,是加里人體加工廠最大的一個區域,至少是迪昂認知范圍之內最大的,這里主要是供工作人員休息和娛樂的場所,迪昂之前也住在這里。
休息區總共有43個房間,一個房間住著一個人,以前是多人混住的,但是許多年前,有一個伙計,跟另一個同伴發生了點口角,具體爭論的話題似乎是金色和黑色的頭發哪一種更漂亮,于是其中一個就在半夜被肢解了,而且內臟和四肢還被掛得到處都是。同伴之間互相殘殺是被嚴禁的鐵則,從那以后,所有人就分開住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居住在這里的人長期困在地下,干著那些齷齪的勾當,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心理變態,因此他們的娛樂方式也與眾不同。有的人喜歡搞收集,眼珠、頭發、手指、牙齒……都是經常能在房間內看到的陳列品,據說一顆翡翠般的眼珠,在這里的價錢能買一輛豪華跑車;有的人喜歡自虐,鞭打、扎針、火燒、捆綁……曾經有個人還不小心把自己勒死了;像基恩那樣有特殊愛好的人也是有的,大家也都見多不怪了。為了大家能夠任意地宣泄心中的欲望,分開住也算是尊重個人隱私了,畢竟美國是一個標榜人權的國家。
休息區也是這里唯一被允許走廊里有燈的地方,迪昂和安妮走起路來因此方便多了,當然,被發現的幾率同樣也就大得多了。
迪昂和安妮來到其中一個房間門口,按響了房門左側的對講機,過了大約兩分鐘,只聽里面傳出一個男聲,沒好氣地問道:“誰啊?”
“是我。”迪昂小聲說道。
“誰?”屋里的男人又問了一句。
“是我,快開門。”迪昂裝作很熟的樣子,催促道。
“到底是誰啊,大半夜的,你可別逼我揍你一頓。”里面的男人一邊嘟囔著一邊拉開了門,就在門剛剛敞開一條細縫的時候,迪昂猛地一把拉開,沖進屋內,將那男人摁倒在地,用刀頂住男人的脖子,安妮則迅速把門關上了。
“艾爾在哪?”迪昂用低沉的聲音威脅道。
“誰是艾爾?我……啊——”驚恐的男人還沒來得及說完,大腿上就已經被迪昂插了一刀。
“那個被加里抓來的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我不……啊——”可憐的男人這次左手被刀刺穿了。
“在哪?”迪昂像一頭賽場上發狂的公牛,喘著粗氣,好像隨時準備用刀刺穿對方的胸膛。
“我真的不知道。”可憐的男人強忍著疼痛,喘著粗氣,汗珠像豆子一樣從腦門子上滾落下來,可是迪昂似乎并沒有停手的打算,而是將刀一點一點移向可憐男人的頭部,冰涼的刀刃對準了因疼痛而顫抖不已的耳朵,干凈利索的就是一刀。
可憐的男人像殺豬一般瘋狂的嚎叫,口水、鼻涕、眼淚、鮮血、汗水一起傾瀉而下,根本就顧不上還在血流不止的左手,捂著耳朵抖動著身體,但是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迪昂的雙腿像螃蟹鉗子一樣,一旦抓住獵物就不會給對方任何可以掙脫的可能,而整間休息室,在設計的時候,為了滿足這里工作人員的特殊嗜好,隔音效果是非常好的,所以任其叫得如何凄慘,外邊也絕對不可能有人聽得到。
“在……在……在23號房間。”男人用顫抖的聲音,結結巴巴說了半天,才勉強說完這幾個字,緊接著就被迪昂用刀柄砸暈,暫時脫離了痛苦的折磨。站在一旁的安妮有些看不過去,因為身為一名FBI探員,她即是美國法律的執行者,也是其捍衛者,美國是一個講求人權的國家,任何人,包括犯人在內都是享有人權的,像這種超常規的審訊是絕對禁止的。
“如果下一次你還采用這種極端的做法,我不能保證還能夠控制自己。”安妮一直盯著迪昂,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憤怒的正義,雖然她現在被人誣陷,陷入一場漩渦之中,但是她依然不能忍受別人肆意踐踏自己祖國的法律,這種正義是純粹的也是最坦蕩的。
迪昂并沒有理會,站起身,在屋內尋找著可能有用的線索,安妮也在另外一邊尋找起來。這時,迪昂在桌子上發現了一部電話,看上去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而就在電話的旁邊放著一個灰褐色的錢包,迪昂很自然地拿起來,也許能從中發現什么,而錢包里面竟然是一個證件,一個FBI特工的證件,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名字——杰瑞?亨德曼。
“安妮。”迪昂喊了下安妮的名字,把手里的錢包扔了過去,當安妮看見杰瑞的證件時,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為什么杰瑞的證件在這里?難道……
想到這里,安妮快速地搜索著整個房間,期望能夠從中找到關于杰瑞的其它線索,果不其然,就在安妮進入廁所的時候,她找到了,杰瑞此時就在廁所里。
杰瑞全身赤裸昏迷著,雙手被繩子捆得死死的,吊得很高,繩子勒出的血跡已經變成了黑紅色;在杰瑞的左臂上插著一根針管,上面掛著一個吊瓶,還在不停地輸送著不知名的液體;杰瑞全身上下無一完好的肌膚,鞭傷、刀傷、燙傷……左乳頭似乎沒有了,不知是刀割的還是直接燙沒了;最殘忍的是他的十根腳趾全都被砍掉了,傷口發黑,顯然是被燒焦了。
“杰瑞,杰瑞,杰瑞你醒醒……”安妮一邊呼喊著,一邊和剛剛進來的迪昂一起把杰瑞解下來,讓其靠在旁邊的浴缸上,迪昂則脫下外套蓋在了杰瑞的身上。
過了一會,杰瑞醒過來了,但是他的眼神中已經喪失了那種FBI所特有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虛弱和驚訝。
“安妮,你怎么會在這里?”杰瑞剛說沒兩句,就開始咳嗽,而且咳得很厲害。
“杰瑞,你怎么會在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杰瑞掙扎了一下,想要坐直一點,但是身上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晃了兩晃又歪倒在一邊,杰瑞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的雙腳,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會來到這里,只記得那天晚上,當加里殺害我們兩個伙伴的時候,我憤怒了,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伙伴竟然在片刻之間就被敵人干掉了,而且還是面對面的情況下。我當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盡可能的為大家爭取一點時間,可當我沖到樓下的時候,我才發現,我認識那個男人……”
“是你?!”杰瑞看著剛剛從大門口走進來的加里,吃驚地問道。
“沒想到您還記得我,尊敬的亨德曼先生,上一次真是太感謝您了,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也不能順利認領我弟弟的遺體,而且還獲得了那樣一筆可觀的保險賠償金。”加里說著非常紳士地給杰瑞鞠了一躬。
“你到底是誰?”杰瑞絲毫沒有理會加里的話,十分警覺地盯著他。
“哦,太讓我傷心了,我是沃森啊,您還記得么,就在三年前,曾經發生過一起連環殺人事件,我的弟弟布魯斯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我去警局認領尸體,當時您恰巧也在場,我還給您提供線索來著。”加里說得惟妙惟肖,就好象事情發生在昨天一樣。
“你究竟是什么人?”杰瑞的語氣且慢且狠,就像是一只跟蹤獵物很久的老虎,隨時都可能扼其咽喉、取人性命,也就在最后一個字剛剛脫口的時候,杰瑞的槍也舉了起來,冰冷的槍口對準了加里的腦袋。
加里不慌不忙,緩慢地走向杰瑞,而此時杰瑞卻陷入了平生最大的危機,他幾次想扣下扳機,但是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無論怎樣用勁,手指都沒有感覺,紋絲不動,直到加里走到身前,他想轉身閃避的那一刻,他才發現,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只能站在那里像根木樁子一樣,任人砍伐。
“安妮,你還記得三年前發生在洛杉磯的連環殺人案么?”杰瑞有氣無力地問道。
“記得,當時我還是個新人,雖然沒有參與那起案件的調查,不過曾經翻閱過部分資料,當時所有的尸體都是被人割去了頭顱,然后尸身被扔到了警察局門口,至今還沒能抓到兇手。”
“是的,當時我是主要負責那起案件的,但是經過了三個月的調查追蹤,我卻沒能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那可以說是我有生以來遇到的最棘手的案件,后來兇手卻離奇地消失了,從此便再也沒有發生過類似的命案了。”
“沒錯,好像兇手是故意來挑釁一樣,但是具體為什么會突然消失,至今仍是個謎。”
“那個喪心病狂的家伙就是加里。”杰瑞顯然是動怒了,扯著沙啞的嗓音從心底深處發出的吶喊,不知是懊惱還是悔恨。
“你怎么知道?”安妮迫切地問道。
“就在加里奪下我手槍的那一刻,他親口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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