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并不耽擱,進了后院竹閣后,解了飛劍,便進了屋中,只見這閣樓打制精細,上下參差硬,檀拼木。與那翠竹渾然一體,僅是那窗檐,閣頂以少許瓦礫嵌入,尚可御寒。分得上下兩層,空余接處,插有間隔,除音甚好,旁側有一竹梯,可供上下。外綠調色,昏暗適度,屋內光線適宜,溫和異常,透氣散濕,酷暑不熱,嚴冬耐寒,真是出于能工巧匠之手。
這上品的竹閣在后院之中僅有三座,一是柳青云所用,二是柳煙絮望景所提,三是上文所表。
柳煙絮進了屋內,那屋中梳妝臺鏡,床木桌椅,一應俱有,剛一坐下,忽聽門外有人叫問道:“柳路娘,可否吃茶?”仔細辨聽是一女子聲音,卻不是師父。
那煙絮心中做疑,本是那貼身的玲兒姐姐并未隨來,怎又多出一個女子動靜。
那女人又道:“姑娘,我是少莊主派來服侍您的,讓我先把早點與你端上。說著推門進來,煙絮一時遲疑,但見這女子已有而立之年,頭部裹巾,身穿土黃色短衣,半截粗褲,袖口與褲腿都是挽著的。手紋糙皺,面帶憨傻,眼神卻滴溜溜直轉,正端著一盤子素珍鮮品,接而放在桌子上。
女子不悅問道:”是哪個少主派你來的,你又是何人?“
那婦人忙解釋道:”姑娘不知,我本是峰下五里屯人,只因家中貧寒,供養不起老小,便尋各處雇主家打零工,多些主子非打即罵,待遇不高,很是欺辱,還限制身由,后來蒙劍莊少主下山搭救,方能脫得虎口,那少主人心眼是好,非但不求回報,還幫我在莊中尋了個灶里的差事,也能糊口活命。最近聞得姑娘來了,本是劍閣中女眷甚少,所以派我來服侍姑娘。說著不由得涕淚橫流,很是真誠。
煙絮本想訓她無理,但一聽這些,不由得心中酸楚,又想此次出行,不能帶上玲兒姐姐,本就難過,二人惜別。如今身邊多以女仆未常不是好事。
柳煙絮接問道:“不過,你說的少主是誰?”
婦人連聲道:“正是這劍閣的大少主,柳劍飛,柳少俠?!?/p>
煙絮聞聽方曉,又聯系幾日劍閣所聞,那后院之事的確多由柳劍飛處理,心中也不疑惑。細看那婦人正垂首站著,面部略黑,又是一身土氣,但身材豐潤,腰身不胖,體態不錯。
柳煙絮只得問道:“你喚作何名何姓?”
女子清晰道:“俾人姓田,單字一個芝。姑娘若不嫌棄,叫我芝子就行?!?/p>
柳煙絮禮數道:“這樣說很是不周,你又比我年長,這樣我遍叫你田姐如何?”
田芝趕忙道:“多謝姑娘?!?/p>
女子鶯道:“你且先退去,我若不喚,你不可私進房中?!?/p>
田芝明理道:“姑娘放心,沒姑娘吩咐我哪敢進入,你且慢用,我就在離竹閣不遠之處,有事可隨時喚我?!闭f著轉身帶好了門便退了出去。
絮兒心中有事,僅隨意吃了兩口,也不多用。暗想依師父,此時定不在二層竹閣之中,定是去珠山麓下,或尋得他處僻靜養心。若是去找,這大珠峰山澗寬廣,地理不熟很是費事,轉念一想等到午時,師父定會回來,再與師父談及此事,不是更妥。打定主意,煙絮轉眼像鏡中觀望,鏡中的女子不飾裝秀,仍是素美,生得粉頸烏鬢,朱唇皓齒,柳眉鳳目,沒有缺彩。煙絮不由得含羞低頭,怎知那潔白若雪的衣衫不知何時,多了幾處污點。想來大珠峰的水質不如小珠峰澄澈,心生厭惡。便從柜中取出帶來包裹,解開來里面每件衣衫都精細如綢,皆為白色,扶起來柔似無絲。
煙絮隨意取了一件,其余放好,褪衣更換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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