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賽馬

　　他就極力說服她，她于是在后面既新奇又有些害羞地跟著他！他們來到市場的邊上，他一招手，他的司機看到她把車開了過來，她卻站在那里，猶豫著是否上車！

　　“你是什么民族？”他的漢語明顯得帶有俄語的味道！他柔聲地問！“鄂倫春族！”“會騎馬嗎？”

　　“嗯！”她使勁地點點頭！

　　“那我們去看賽馬，好不好？”他既興奮又有些緊張，圍繞在他周圍的都是些商賈的名流小姐！如果他帶著這樣的女孩兒去賽馬場，一定會非常有趣！他當時是一種樸素的貪玩的想法，一切新奇的、有趣的事都讓他有種探求的沖動。

　　她跟著他上了車，他興高采烈，她卻拘謹地坐在他的身邊！他莫名的興奮起來，他指著外面的建筑給她介紹，體會著財富和博學給他帶來的榮耀和快感！在轎車路過石頭路的兩邊，她從未體會到還能這樣的游覽一個城市！他介紹了一會兒就問她，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她告訴他她叫烏娜吉，16歲！他看著她，臉上是健康的陽光色，她臉上有些惶恐！但是她質樸的神情與華麗和奢華格格不入！兩人很快就來到了賽馬場！

　　進場的人都穿著華麗，賽馬每年舉行三次，這時正是秋天的賽馬季，她看到有穿著和服的日本女人有穿著大布拉吉的俄國女人和穿著燕尾服的男人們！兩人下了車！安德烈沖著她伸開了手臂，她開始不明白意思，后來知道是讓她挽著他胳膊的意思！她向周圍看看，覺得她穿著民族的服飾特別不好意思！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他的袖子的空檔里！他看了看她，她質樸的眼神清澈得像一灣泉水！她顯然被這樣的場面震懾住了！他領她直接進了賽馬場,賽馬場上有一個高高的看臺，看臺上擠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遠處，幾輛馬車正在起跑線上！“看到那幾輛馬車了嗎？一會兒就要開始賽馬了！”他看著她說！“猜猜那匹能贏？”他拿了一個長筒望遠鏡遞給她。

　　“你看看！”

　　她接過來學著他樣子仔細向遠處望著！她開始不太適應后來仔細調整角度看得愈發清楚了！

　　“我猜3號能贏！你看它的長腿，還有興奮的樣子！”安德烈特別有把握似的說！他看著她有些得意，“你覺得呢？”他內心里有些得意，暗自想這個女孩兒一定會順從自己的意見！她緩緩地拿下望遠鏡，“1號吧！”“1號！”他大為驚訝，迫不及待地把望遠鏡從她的手里奪過來！又向遠方望去，“1號？你為什么選1號？”他既好奇又疑惑！

　　“你騎過馬？”

　　“嗯！”她點點頭！

　　“騎什么品種的馬？”

　　“我們自己的馬，鄂倫春馬！”

　　“喔！”他吹了聲口哨！“那你為什么說1號能贏？”他心急火燎地想知道答案！

　　“我也是猜的！”她小聲喃喃地說！

　　他看了看她開心地大笑起來，那我就這匹馬都買，“不過你看還是3號馬賠率低，3號馬肯定能贏！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買馬票！”他三步并作兩步的下了看臺，去了看臺兩側的買票處！她就站在看臺上的欄桿處，看著遠處在起跑線上的馬車！

　　這時她只聽旁邊有幾個“嘰嘰咕咕”的語言聲，她聽不懂那語言，她好像感到有幾個手指在戳著她的肩膀和腰部！她猛地回頭一看，發現幾個小個子的穿著日本軍裝的人在她的身后戳著她肩膀！

　　“你們干什么？”她憤怒地說！

　　“哈哈！”幾個日本男人看她緊張憤怒地樣子，幾個人開始慢慢向她圍過來，并開始拉扯她的衣服！她被他們圍在一起，她拼命的用手推著他們！看臺上的人一看是日本人都退避三舍，或者索性就在那里看熱鬧！幾個日本人軍人對女孩兒越***越緊！這時只見安德烈過來，使勁地把緊***著烏娜吉的一個日本兵推得老遠，日本兵一下子躲閃不及坐到了地上！其余兩個日本兵一看來了一個俄國人，頓時住了手！安德烈過去使勁地扇了其余兩個日本兵兩個耳光！其中一個日本兵激動地又跳又叫，他從搶匣子里掏出了槍，指著安德烈！安德烈對那個拿槍的日本兵怒目而視！那個摔在地上的日本兵直盯著安德烈的臉，好像認出了他似的！他站起來，用手輕輕壓下了拿著槍的胳膊，他在那個拿著槍的日本兵耳旁說了幾句！那個日本兵把槍放進了槍匣！三個日本兵交頭接耳了一下，幾個人低聲用日語罵著灰溜溜地走了！

　　安德烈走到烏娜吉的身邊！把烏娜吉摟在懷中，烏娜吉傷心地哭了！他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

　　他給她看手上的馬票，他告訴她他都買了很多1號馬贏，3號馬只買了幾個！他用胳膊環繞著她，坐到了看臺的第一排！她驚魂未定地又抹了抹眼淚！

　　一聲槍響，馬車比賽開始了！3號馬車一馬當先，一下就沖到了整個賽馬隊的前面！后面的幾架馬車緊隨其后，1號馬車跑在整個隊伍的當中！幾個趕馬車的人都在馬車上有節奏地吆喝與使勁地甩著鞭！看臺上呼喊聲、口哨聲響成一片！兩人緊緊地盯著奔跑著的馬車！

　　到了跑道中間的位置，3號馬車和1號馬車已經并駕齊驅，把其他馬車都甩開了一段距離！兩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兩人的手不禁緊緊地握在一起！

　　在終點處，1號馬車已半個馬車的長度超過了3號馬車，贏了比賽！兩人興奮地從看臺上站起來，又叫又跳！烏娜吉也仿佛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和安德烈歡快地蹦起來！

　　“這次我們能贏點小錢！”他拿著馬票高興的輕輕拍著自己的手！

　　“走吧！我們去領錢！”他興奮地還握著她的手！她卻已經在剛才的興奮中緩過神來！她羞澀地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她靦腆地含著淚眼笑了！

　　他好像讀懂了她的心事似的！兩人沿著看臺上的臺階走到了看臺兩側的錢幣兌換處！他把贏得的一張票子拿過來，放在她的手中！她驚詫地望著他！

　　“都是你贏的錢，當然歸你！”他笑著！她堅決地把票子又塞到他的手中！他執拗不過她，只得作罷！他揚了揚手中的票子！

　　“那我們就把他們都吃了！”他笑著好像要把票子塞進嘴里！看她眼里出現的驚詫深情，他又狡地笑了！

　　兩人出了門，她直盯著賽場周圍的運賽馬和人的小火車出神！

　　他看出她的心思，提議去坐小火車，他知道她坐不慣轎車，轎車里的她似乎覺得這個在四個輪子上跑著的小房子讓人發暈！安德烈過去跟轎車的司機說了幾句！轎車開走了！

　　兩人隨著稀稀拉拉的人群上了賽馬場邊上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