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城諸侯家。又是一個深夜。
夫人打開這幾天的諸侯空間,除了里程碑、加上矮樹芳草斜陽新道雪山彩云一系列沿路風景照外,日志好久沒有更新了,還是那晚瀘定城發上的那幾篇。不過他在電話里讓我看他轉載的藏紅花日志,還真有些東西。藏紅花?就是那個叫筱紅的學生妹子吧。打開看看吧,好歹也看看這家伙在人家眼里是個什么可笑角色。
4月26日星期五晴
本姑娘今天開始寫“騎俠”日志啦!不是學中文的,可在咱體育系里,還是大家公認的一支筆喲。其實自己心里明白,神馬筆?還不是一支禿筆?不過咱這個好友圈就沒兩個秀才,也沒人評比文曲星啥的,湊合著寫,死黨們也湊合著看吧。
今天最開心的事,可是在“康定情歌”里酷炫民族風咯!我拉著酷爺、諸侯大叔(這稱呼好累贅,以后稱諸叔吧)進去的時候,“跑馬溜溜的山上”也不知跑了多少遍了,寧馨、陳玉坐在卡座里吸著橙汁,連說可得好好歇歇了,好久沒這么發瘋了,唱啊跳啊跟著起哄啊忙著解圍啊,這活兒甚至比當騎士爬山路還累。我問解什么圍,還解人圍脖呢。陳玉說還不就是給鞠鵬、昌明擠走那些賣弄風情沒完沒了的女人?倆傻大個實在長得不咋的,舞技也一般化,居然被充作“帥呆了”的香餑餑,讓一大群姑娘少婦給旋成了走馬燈。這倆家伙也是,來者不拒,哪怕跳得東偏西倒。唉,別管他們了,就讓他們盡興到徹底趴下吧。
他們還沒趴下,諸叔就在我身邊趴下了——被一塊不知哪個缺德鬼隨地亂扔的香蕉皮滑倒了,要不是酷爺身手矯健,急如閃電地托住他下巴,肯定會把一個響亮的kess奉獻給堅硬的地板磚。諸叔一站穩反過來拉著酷爺往臺上那方向跑,我說老人家唱什么唱?諸叔丟下一句:快,快去找只大公雞來。叫人莫名其妙??扇思沂情L輩,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正好此時一曲終了,我讓寧馨陳玉快找鞠鵬昌明,大公雞的任務就交給他倆了。老人家也沒直奔臺上,不知從哪里弄來了紅軍服裝和彝族衣帽英雄結??釥敵闪塑娚駝⒉校T叔活脫脫一個彝族大頭領小葉丹。這段子聽爺爺講過好多次,內容和內涵我都是倍兒清。連忙拖著兩丫頭去服務臺,要了兩碗水,一把菜刀。此時一只足有七八斤重的五彩斑斕大公雞也讓昌明倒提著喔喔亂叫地上臺了。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我可不能沉默了,指揮電聲樂隊奏起歡快過門,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嗓音怎么破空而出的:
五彩云霞空中飄/天上飛來金絲鳥/紅軍是咱的親兄弟/長征不怕路途遙……
歌聲中,“劉伯承緊緊握著”小葉丹“的手,然后從昌明手中攥過大公雞,從寧馨手里接過菜刀,手起刀拖,寧馨、陳玉一人端著半碗清水及時跟上,一線鮮紅的雞血由粗到細,分別注入兩只碗,傳遞到要結拜的這對漢彝兄弟手中……
當這段歌詞被我反反復復唱過三遍之后,酷爺和諸叔都把手中的雞血酒仰脖子灌下去了。
鼓掌聲、唿哨聲此起彼落,響個沒完沒了,還有,圍上來的粉絲,都把我們包圍得快水泄不通了。關鍵時刻,還是酷爺神啊,一通無影手功夫使上幾個回合,拉扯著大家都成功脫逃了,逃出**,清點數目,還行,連放了血的大公雞在內,7個。呃,人還差一個,誰?諸叔。
再一次”自投羅網“,還好,換下軍裝仍然是一身黑色T恤的酷爺沒人認識了。搜索諸叔很容易,還在臺上,臉上掛著人家看來是敦厚我們看來卻是滑稽的笑,脖子上掛著至少5條潔白的哈達,在同一位懸掛無數寶珠的藏族姑娘對舞,大跳”翻身農奴把歌唱,巴贊嘿“呢。舞姿雖然很不地道,可那笑容,那熱情,那架勢,都毫不含糊地洋溢著對藏族人民的深情厚誼呢。
而藏族人民的深情厚誼有哈達為證,我們進來后就親眼看到諸叔脖子上,還不斷有哈達飄上,雖然超薄超輕,可累積到一定程度了,估計也夠大叔脖子受的。這種情誼一經由不同的藏族姑娘輪番復制,就很難消受了。好不容易掙脫坐到我們身邊時,咱可歌可敬的大叔連連呼叫兩條腿都快沒知覺了。
這個下午和晚上是沒有明顯界限的,鬧騰得那個樂吖,都不曉得餓了,直到鞠鵬舉起兩條雞腿讓我們仨丫頭爭搶或者爭讓時,才意識到肚子里該填充些東西了。我說從小就不喜歡吃雞腿,朝她們倆手里一塞,抓過盛著大公雞的盤子,揪掉兩個雞翅膀,再拿過來一個蕎麥饅頭,說這就是本姑娘今晚的口糧了,其他的,你們請便。幾個老少爺們自然風卷殘云把那個沒了四肢的家伙連同一大盤饅頭干掉了。
噢,不寫了,如果說初次趕文字上架,死黨們還愛看,不是我寫得好,而是這里太好玩兒了哦。
4月28日星期日陣雨
昨天爬山趕路,沒什么可寫。
今天太沉悶,一點不好玩兒。一出發就感到還是沒什么可寫。
爬山,爬山,除了爬山,還是爬山??釥斦f,爬山是不好玩,可你們曉得這叫什么山嗎?折多山啊,咱這支騎兵入川以來第一座高山,爬到山頂,海拔4298米呢。而且,折折彎彎,數不勝數,折多唄。怎么樣?敢不敢向這個高度這個彎彎繞挑戰?
酷爺這么一說,無疑給我們大家注入了一針興奮劑,此前泱泱的情緒早沒影兒了。諸叔的黑茶卸掉了幾塊,行囊看起來也沒那么嚇人了。這回不僅不再一個人落單,有時還直沖到前面打打沖鋒呢。
不過,烏云來了,在頭頂隆隆滾動著,沖鋒著,雨衣還沒完全穿好,豆大的雨點就噼噼啪啪拍到人身上了。雨水很快貼著雨衣內壁濡濕了肌膚,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上哪避雨去?
“來吧,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諸叔干脆脫下雨帽,仰望云天,雙手朝上擁抱著空氣,高聲吟誦起高爾基的《海燕》,惹得我們幾個也跟著發狂亂叫一通。
一首《海燕》還沒叫完,雨就被嚇跑了。我們再次奮力爬山,坡越來越陡,海拔自然也越來越高。也不知過了幾個鐘頭,隊伍好像又有些潰不成軍了。至少一個人不見了。諸叔啊,又是諸叔,您老人家怎么又看不到人了?寧馨說,說不定沖到最前邊最上頭了,陳玉說不可能,把雨趕跑后就沒看到他沖到前面去過。代替諸叔行使黨代表之職的昌明說,你們慢慢騎,我回頭找他去。有事跟酷爺聯系吧。
沒多久老天又發神經了,這一回好像還不是雨呃。噼里啪啦到身上的感覺不是淋,不是拍,簡直就是一個砸。比雨點兒硬,比雪花兒大,直說了吧,冰雹,陳玉一聲尖叫:哎喲喂,天上落元宵了哦!
這元宵也太堅硬了,我們四處尋找躲避的地方,還好,以前有人在路邊搭過一溜簡易棚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我給酷爺電話打過去,他讓我們不忙趕路,躲過這一陣冰雹再說,他們也在前邊棚子里。提到諸叔,酷爺說再等等,昌明這后生娃機靈,找到你大叔沒問題的。
果然沒有問題,過了一會兒,兩人騎著車上來了。不過,兩人都是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諸叔更是牙關緊咬,拼命蹬著踏腳板。昌明騎到棚子邊,任車子隨地一倒,說聲快,瞅著一根閑置的木棒,一腳挑起隨手接住交給一旁的諸叔。而他自己從山地車后架上取下一根純鋼鏈軌軸,怎么了?立刻有汪汪汪的狗叫聲回答了我們。我們立刻俯下身子尋找石塊,而一條體型龐大的好像是藏獒的家伙一瘸一拐地竄了上來。
昌明沒學過打狗棒法,可對《射雕英雄傳》里洪七公、黃蓉的招數向來崇拜得五體投地,還不時對著鏡頭對著小說研習過。這下有了用武之地了。可理論與實踐畢竟還是兩碼事。一連揮了幾棒,都被這瘸狗閃避過去,而諸叔的木棒更是沒夠到那畜生一根皮毛。我們躲在稍遠的地方,接連投了好幾輪石塊。可也只有一兩塊在它的背上飄過去。昌明今兒算是豁出去了,露一個破綻,讓藏獒欺近,猛地一個黑虎掏心,棒端一搗,那畜生痛得一聲嘯叫,棍棒好像得了仙法,倏忽間翻轉騰挪,雨點似的砸在它身上,諸叔的木棒這時候開始發力了,可畢竟只是點綴。惡狗此時發出連連哀鳴,終于瞅準一個空子倉皇逃竄,昌明正要乘勝追擊除惡務盡。可諸叔叫停,費爾潑賴,讓這畜生下山反省去吧??此€想不想咬人。
原來,諸叔不是氣力不濟而落單,而是騎著騎著,車子掉鏈子了,停下來掛上,弄得一雙手油漬烏黑的。停車路邊,去草地里擦擦手??蓻]想到草地里蟄伏著這條大狗。一通怒吼,嚇得這位從小就怕狗的大叔魂飛魄散,沒命狂奔。眼看要成為那畜生享用無數頓的精美狗糧了,諸叔急中生智,滾到一條芳草萋萋的旱溝里,屏住呼吸,裝死。狗的嗅覺何其靈敏,繞個圈就識破詭計,在溝邊狂吠不已。幸虧天不亡我,諸侯說,旱溝里不知為何有一根鏈軌軸,純鋼打造的,兩尺來長。這時我再怕這家伙怕得發顫也只能豁出去了,抓起來一通狂掃,基本上是次次落空,忽聽得一聲凄厲的慘叫,好了,總算有一下撲著它后腿了。看我攻勢凌厲,這家伙一瘸一拐地跑了。
可昌明趕下山去,看到路邊諸叔的坐騎,心想壞了,這荒山野嶺的該不是狼來了吧?正欲下路基去附近尋找,猛地瞥見大叔捂著胸口向車子走來。兩人上車,狗叫聲又起。眼看越來越近,昌明讓大叔先走,他來斷后。手持諸叔的鐵棒,當金箍棒似的舞弄一圈,惡狗反轉身又跑了??梢坏﹥扇蓑T上車,狗又咬起來了,索性不管他,騎到路邊棚子里再想辦法。這不,就遇到了你們。
經過了這一場驚險的人狗大戰,酷爺不斷拍著昌明的肩膀,夸他好身手,孺子可教。昌明這個機靈鬼趁勢拜師傅,好一番懇求,酷爺無可奈何地說拿你這家伙沒轍,你可是我出軍營后收下的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學員咯.
經過了人狗大戰,諸叔膽氣倍兒壯了,高山陡坡彎道似乎都不在話下了.大家盡量不拉開太遠距離,天黑以前終于翻越了折多山,
東方雌獅讀到這里,眼皮子實在打架了,盡管還有兩篇,也只好暫且割愛了.只是我的諸侯呀,你還是缺乏歷練呀,不然怎么會弄得像時時刻刻人在囧途一般?這叫人怎么放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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