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確有風(fēng),仇警官看見窗簾被輕輕地掀開了一個角,顯然那扇窗戶是被打開的。仇警官立即輕咳了一下,用眼神暗示旁邊的王旭。
王旭很機靈,立即走出了浴室,然后帶著兩個人便沖出了房間,來到了樓下,抬眼望去,只見黑暗中,一個身影掛在浴室的外面,身體緊貼著樓體,顯然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吃力了。
而此時,仇警官慢慢地將浴室的窗簾掀開,然后輕輕地推了一下窗戶,窗戶果然沒有鎖,只見外面的窗沿上露出了幾根手指。
仇警官看了看樓下抬頭仰望的同事,確定沒有危險后便慢悠悠地將頭伸了出去,只見窗外有一個人,雙手緊緊地扒在窗沿上,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這個人面目清秀,慢慢地抬起了頭,看著仇警官,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恐懼來,顯得十分地緊張。
仇警官的嘴角掠過一絲冷笑:“上來吧!”
高林被帶到了警局里,一路上仇警官一直在打量著這個殺人兇手。
正如他最早所預(yù)料的一樣,此人看起來并不具有惡相,很象是一個剛剛畢業(yè)參加工作沒有多久的上班族,面目清秀,雖然很慌張,但為人還算穩(wěn)重。可是,這樣一個人一般來說,犯罪的可能性只有兩種。
第一種是隨機性的。由于死者是一個**,此人極有可能因為**時與死者產(chǎn)生經(jīng)濟上的糾紛,一時失去理智而沖動殺人。但從現(xiàn)場的情況來看,沖動殺人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沒有沖動殺人者會帶著柳條的。
第二種可能就是高智商的有預(yù)謀的犯罪行為,兇手故事帶了柳條勒死這名**,但為什么還要編成王冠戴在死者的頭上,還有,兇手既然報警了,為什么不逃走?如果要自首為什么又挺而走險地藏身在浴室的窗戶外面。
從這一切跡象表明,這個兇手殺人的背后肯定有著某種隱情。
在回警局的路上,仇警官并不急于對高林進(jìn)行審問,而是與王旭閑聊了起來,話題很輕松,無非是今年比往年更冷,還沒有出三九天等等。
坐在后排的高林靜靜地聽著,顯得十分地沮喪,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回到警局后,仇警官將高林單獨關(guān)在了審訊室中,那里只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足夠令他反思一會的了,在封閉的空間中,時間拖得越長,越容易摧毀罪犯的意志力,這也是審訊的一種手段。
過了半個小時,仇警官這才滿懷信心地走進(jìn)了審訊室,他知道此時兇手極有可能已經(jīng)面臨崩潰,在這種情況下問訊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果然,高林雖然還坐在椅子上,但身體完全僵硬,從額頭沁出的汗珠來看,他似乎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顯然已經(jīng)瀕臨崩潰的邊緣。
仇警官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直奔主題的:“人是不是你殺的?”
高林臉部的肌肉在顫抖,他木訥地點了點頭,突然間又搖了搖頭。
仇警官冷笑了一下:“你是不想承認(rèn)?那你為什么在那間屋子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的。”
高林再次點了點頭,緊接著卻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人不是我殺的,是他殺的。”
“他是誰?”仇警官沒有半句廢話。
高林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人死了嗎?真的死了嗎?”
仇警官感覺高林在故意戲弄自己,看來是碰到了一個狡猾的家伙,仇警官就喜歡這樣的對手,只有這樣的對手才值得他去審問。
“當(dāng)然死了,被人用柳條勒死的,還把柳條編成了王冠戴在死者的頭上,你不會沒有印象吧。”
高林似乎無意識地點了點頭,嘴里嚅嚅地自言自語著什么。
仇警察突然喝斥道:“回答我的問題!”
這一下立即將高林從那種無意識的狀態(tài)中驚醒了過來,他抬起頭來雙眼緊緊地盯著仇警官,眼中流露出一種空洞來,但看上去卻很有神,仿佛在極力地回想著什么事情似的。這種眼神只停留了三五秒鐘,高林便慢慢地低下了頭,他的眼神也變得灰暗無比,但仇警官還是從這雙眼神中發(fā)現(xiàn)了成功,他知道,高林就要交代案發(fā)經(jīng)過了。
仇警官從審訊室出來,看著警察將高林帶走,然后對王旭說道:“我要這個人的全部資料,首先要看有沒有什么病史,還有死者的情況!”
王旭皺了下眉頭,問道:“仇哥,查病史做什么?”
仇警官愣了一下,然后看著王旭慢慢地說道:“人肯定是他殺的,這一點已經(jīng)確認(rèn)了,現(xiàn)場的指紋等都可以證明。但你想,他一個好好的白領(lǐng),為什么還要去招**,掙得錢也不少,為什么還會因為**資糾紛而沖動殺人?”
王旭點了點頭,他覺得仇警官對這個高林似乎充滿了憐憫。
其實,仇警官心中所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人,那個從高林口中說出來的神秘人。
起初,仇警官對高林所說的這個人并不在意,他認(rèn)為這無非是高林作為兇手故意要分散警方的注意力。
但仔細(xì)一想,這種可能又太小了。高林對自己的罪行已經(jīng)供認(rèn)不諱,在這種情況下,他沒有必要一定要說有人在暗示他做了這些事,這種說法是多么地不可思議,更何況,他根本說不出那個神秘人的相貌特征。
所以,高林說出有這么一個人存在的原因絕不是在與警方做游戲,恐怕真的是一個事實,他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被抓了起來,因為殺人絕不是他的本意。
那么,高林嘴中的神秘人到底存在嗎?他為什么能夠操縱高林去殺人,去做王冠給死者戴上,再去報警?在這段時間里,高林是不是處于一種精神高度緊張的幻想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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