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默然。
他們現在處于一個球形的的冰髓保護盾中,尼奧爾德有絕對的自信,沒人能斬開。
但是隨即,他的自信動搖了。
確實是沒人能斬開他的冰髓盾,但是并不代表著沒人能撼動它。
耶夢加得將已被點化為金的巨尾甩向冰髓盾,巨尾與冰髓盾接觸的一剎那,黃金巨尾被凍結碎裂,耶夢加得痛苦的扭動著半截身子,它的巨大的傷口就像是一個被突然打開的水庫閥門,血狂涌了出來。
耶夢加得被奧丁一槍從口部貫穿腦顱時就已奄奄一息,如今的絕命一擊又使它大量失血,雖然似它這等太古神獸不會輕易死亡,但仍是回天乏術了。
所幸的是巨大的球形冰髓盾被擊打了飛了起來,剛好被接應的芬里爾張開巨口一口吞下。
芬里爾的肚子里燃燒著欲望之火,近乎中國神話里的三味真火、混沌火一類的東西,可以焚燒世間的一切物質,是冰髓盾的最大克星。
但是被吞進去的年輕華納海神卻冷冷的笑了一聲,“再厲害的惡魔,也只是沒有腦子的豬,畜牲,接受神的饋贈吧!”
話音剛落,芬里爾猙獰的臉就抽搐了起來,慢慢的冒出了白氣,突然,芬里爾的“表情”凝固了。確實是凝固了,因為冰從他的身體內慢慢的凍結了出來,它變成了一尊冰雕。
“諸神賜恩于人類生命,現在,我以神的懿旨,收回一切。”,芬里爾的肚子里傳來了尼奧爾德的歌聲,“圣歌響起,圣光普照。”
“邪惡的肉體接受審判,靈魂將得以永生?!?/p>
四散的光柱從芬里爾的身體里射了出來刺破夜空,直指洪荒宇宙。
芬里爾的身體變成冰屑散落了一地,沒有一滴血流出。
而尼奧爾德則是一副欠揍的表情,低偏著頭玩弄著手指。
“看盡神界,也只有你能和我媲美了,尼奧爾德……我可是當真不忍殺你啊,只是你為什么?要強出頭呢!”
“都藏了那么多年了不是么?”
“好吧,我就成全你!”“暗流”隊長惋惜的說,“我會留你全尸的!”
空氣中隱隱約約的好像傳來一個聲音,“多謝!”
尼奧爾德依然面帶微笑。
“烈焰魔劍,出!”夜空中響起了一聲嘹亮的男音。
“烈焰魔劍?”海拉疑惑,“那不是巨人首領蘇魯特的東西嗎?”
一個漆黑的人影在空中一閃而過,帶著熾紅的烈焰魔劍。而尼奧爾德先是笑笑,隨即從嘴角溢出殷紅的鮮血,身體后仰倒地。
奧丁也不見了。
海拉心里冒出了冷汗,她從未如此害怕過,即便是單獨面對奧丁的時候。但是此刻她打心底的震驚了,剛才的那個人影,她根本沒能看到是誰,她只是恍惚間感覺有個人影閃過。她可是冥界的女王,黑暗里的一切事物都逃不過她的眼睛。而剛才,海拉清楚,在一般神祗的眼里,是不會看到有人影閃過的。
她茫然的四處看了一下,那個“暗流”隊長正躲在800米外的一塊巨石后面沖她很花癡的笑,并且對她擺出一個“yeah”的手勢,她知道那是勝利的意思。
“不對”海拉大驚,“他怎么能看見我?”但馬上她就明白了,最后的黑暗已經消退,光明重又降臨人間。
只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她久久難以忘記。
而現在,新的“圣戰”又開始了,奧丁帶著諸神的仇恨,必將勢不可擋,孩子,奧丁的屠戮絕不會留情,你也應該知道,他被稱作“戰爭狂人”。
奧丁想要重建神族的統治,人類是他唯一的敵人,世界樹已毀,中庭卻沒有,他們創建神國的土地,必將從我們的手中搶奪。
或許你并不關心人類的命運,但是你仍有要守護的東西在中庭不是嗎?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是個天生地滅沒人要的孩子吧?
孩子,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孩子,圣戰大于天,況且,保住了中庭,也就保住了你所守護的東西,也保住了唯一的可能。
孩子,有人需要你。
您誠摯的梅園澤
2812年12月21日
冷漠神情凝重的合起電腦,雙手手指交叉抱在腦后,緩緩的合起了雙眼。
他的腦海里不斷的翻騰著一幅畫面……
畫面里一個大約8歲的男孩茫然恐懼的懸浮在夜空里,四周都是漆黑的一片,沒有一顆星星,螢火蟲也沒有。
男孩低垂的頭突然抬了起來,感覺一陣眩暈。
男孩茫然的看著前方,邁著小步緩緩的移動著。但是走到哪兒都是一樣的,黑暗漫無邊際。男孩停下不再走了,緩緩的蹲了下去,兩只小小的拳頭緊握著挨在一起,拄在膝蓋上支撐著低垂的額頭。
但是男孩沒有哭。
忽然男孩感覺后腦熱呼呼的,很溫暖,像是父親的大手輕撫他的頭。
男孩將小腦袋往后試探性的看了一眼,像一只去偷食的小鼴鼠。
“孩子……”一個溫柔的男音在男孩身后輕呼。
男孩感覺腦袋里什么東西掙了一下,目光頓時變得清澈明亮,“父親……”男孩下意識的叫出了聲,“是父親嗎?”
男孩掙脫了恐懼,稚嫩的童聲里帶著渴望。
男孩“噌”的跳了起來,迅速轉過身去,張著貪婪的小嘴巴,帶著難以壓抑的興奮,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但是他滿足的樣子馬上又暗了下去,尚未更事的小臉上帶著無盡的失望與悲傷,就像無盡的黑暗一樣,找不到邊。
這就是一個男孩的感情,興奮時就像漲潮一般的張狂洶涌,悲傷時又似退潮一樣孤單低落。
“孩子別怕別怕,是父親,父親還在這,父親沒走?!蹦莻€男聲有些急促,顯然是害怕男孩傷心。
男孩感覺臉上也熱乎乎的,像是被羊絨手帕捂住一樣溫暖,他能想象,那是父親彎著腰用兩只大手覆在他的小臉上。
“父親!”男孩的大眼睛又明亮了起來,他毫無理由的選擇了相信。
“孩子……”男音有些哽咽,但還是直接切入話題,“父親……父親今天來是有事情要告訴你,然后……然后我就……”
“然后父親就又要走了,離我而去?”男孩出奇的成熟讓男音有些不知所措。
'“孩子,總有一天你會理解父親的……”
男孩想,大人總是這樣,總以為他們現在所做的是為了孩子好,可是他們空空的一廂情愿,連孩子到底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要和父親一起?。 蹦泻]說出口。
“哦!”
“孩子,記著父親的話。”男音很鄭重,“要是有一天有什么人找你去參加一個什么莫名其妙的組織,你一定不能去,不管用什么理由?!?/p>
“但是如果你有必須要參加的能說服自己的理由,那么你可以先去大英博物館地宮,那里有你想要的東西。”
男孩默默的聽著,直至他感覺父親的氣息越來越遠。
冷漠已睜開了雙眼呆坐在沙發上,臉頰殘留著淚漬,他總是重復的做這個夢。
冷漠一直以為他是在重復的做同一個夢,他怎么也不會想到,他自始至終只做過一個夢,那是在他8歲的一場大病中,在醫院。
爾后只是他每次睡覺前重溫的一點記憶,第二天一醒,他說他又做那個夢了。
夢中的男孩堅強的只剩恐懼,醒來的他代替男孩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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