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孤注一擲

　　小虎這幾天似乎更忙了，來回穿梭于客戶和公司之間，又有兩家客戶開始模棱兩可了。他說是一家叫海豐公司從中作梗，報價比我們低五個點。我想這是李錚開始他的絕地反擊了，之前他說過，自從總部分了他的權限之后，他就不想在公司干了，但走之前一定要讓公司看看，他李錚也不是吃素的。

　　總部的陳總到了深圳，把我們三人叫到會議室談話。李錚還是一貫的口吻，心靜如水，我有些厭惡他的嘴臉，表里不一。這一次，陳總單獨留下了小虎，好像在交代著什么。第二天李錚把陳總送到機場后就電話給我，說是跟我商量件事。他的表情似乎有點嚴肅，宇兄，我準備辭職了，你跟我一起走，去海豐公司，怎么樣？我有些木然，怎么了？辭職干嗎？他說，昨天陳總來的目的想必你也略知一二，說白了，他們是容不下我了。我沒有答應他，只是說容我想想。

　　小虎回到宿舍，我問他客戶的事談的怎么樣了。他有些疲憊的回答，基本上沒有什么轉機，總不能低于成本價賣吧。對了，上次你說讓我看管好自己的資料，我知道為什么海豐公司會在我們前一腳道景輝的，李錚手下的那個銷售員小李，是他到我辦公桌翻閱我的資料的。我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的？他接著告訴我，我們的辦公室里在他來深圳之后裝了一個隱蔽的攝像頭。我很吃驚，他看到我有些不自在立刻又說，那個事總部的意思，目的就是要調查今年為何分公司業績如此差。我有些郁悶的說，你的意思是我來分公司就是配合你做調查的？一下子我似乎明白自己的真正作用是什么了。他接著說，其實在你來公司之前，總部就已經準備調查此事，因為你是新人，李錚不會太防備你，相反，以他的個性肯定會拉攏你的。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你不用擔心，你幫他接的東莞那家客戶正好幫了我們的幫，總部不會怪你的，我擔保。不知道他后面又說了什么，我那時感覺自己特別無助和彷徨。或許，我本來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色。

　　第二天，還沒等總部通知，李錚就辭職了，他這一走帶走了他手下的一撥人，基本上分公司空置了。臨走前，他對我說，隨時歡迎你來海豐。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里已經有了決定。

　　干完了那個月，交接完手頭的工作我離開了公司，但沒有去李錚的海豐公司。李錚也打了幾次電話，小虎也盛情的挽留，我想我應該不適合他們那里。撥通了劉揚的電話，就一句話，我明天到上海。

　　李錚的海豐公司因為賣給客戶的產品質量經常有問題，最后他費盡心思搞到手的客戶都沒有跟他合作。一年后，公司解散，他轉而進入了零售行業。而小虎的日子也不怎么好過，由于成本高產品價格一直居高不下，利潤的空間太小，他也辭職干別的了。李錚前兩年偶爾還電話給我，而小虎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