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也跟你直來直去了!”翠娟說著,將一張紙條遞給青袍,硬邦邦的話如鐵塊似的從她口里噴吐而出:“你看著,這紙上有我的帳號,你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如果只是找秦始皇的骨頭這種低技術含量的活,你打個幾千萬過來,我也就幫你搞定了,但是要找‘八索’這種超史詩級別的,那就要過億了,你別TMD的拿了1億越南盾給我,我要歐元,你懂的?這是我的生理極限所能容忍的最低限度。”
翠娟說著,傲慢的昂首挺胸,用精致的蘭花手托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鏡,然后鋼錐似的目光便砸向青袍。
青袍卻不以為意,只是面色詭異的望著翠娟,一陣冷笑。
“你還笑!你腮幫子是千層鞋底做的吧,好厚的臉皮啊!簡直三斧頭也砍不入呀!”翠娟驕嗔滿面,怒目圓睜,她叉起腰,大聲朝青袍再放連珠炮:“別以為你請我吃了那該死的死尸肉和啥味也不是的陰溝水,我就要對你感恩戴德了,你給我制造的這一場史無前例的惡夢,我一輩子想起都要吐。你現在竟然還能夠心安理得的叫我們去為你犧牲,要知道那秦始皇若是成了生化僵尸跳起來追著我們要命,我們就會為了你這個該死的任務而成為光榮的殉道者的,去死吧!‘八索’,現在就算出價十億,我也不去了,我要趕快結束這場惡夢。”翠娟兩手捂著頭,大聲咆哮道。
這時彭鵬咳嗽了一聲,用肩膀撞了撞翠娟,輕聲說道:“喂!這不是在你家里!小心要你小命啊!”
“什么在你家的!”翠娟伸出一根手指,對著彭鵬怒吼道:“知道嗎?誰關鍵時刻低下脖子,誰就會被人當驢騎!”
“壞了!”彭鵬一拍腿,臉色一變,連忙又把王寶挺拉到一邊,低聲說道:“給那瘋婆子馬上開張支票,叫她封嘴吧!她想找死嗎?激怒了那個**魔,我們可能全都會沒命的!要知道這里是紅霧山莊,傳說中惡魔住的地方!”
王寶挺想了一會兒,突然走過去,對青袍說道:“我無條件,接受你這個任務了!”
“什么!”大家驚詫的目光一下又聚焦在了王寶挺身上。
翠娟用手在王寶挺眼前晃了晃!又撫了撫他的額,說道:“不!不!他剛才一定是錯了,我還沒答應這樁差事!大家也都沒答應!他說的不算!”
“死開吧!拉屎啃雞腿,虧你張開得嘴!”王寶挺皺起眉頭偏著頭對翠娟振振有詞的說道:“歷史神話偵探所是我開的,你就算是我老婆,也沒你做主的份!”
翠娟暴跳如雷,叉著腰怒吼道:“見鬼去吧!我剛才為你賺了一個億!你都可以感恩戴德的叫我親媽了!再說!誰愿意當你老婆啊!”
王寶挺雙手按住翠娟的肩,說道:“你給我冷靜點,不是金錢就可以把你摧殘成我的老媽的!這么跟你說吧!我們除了賺錢之外,還應該追求點別的什么東西!有了這次經歷,我們就可以真正成為一名超級史神探了!”
“但我們同樣可以大賺一把!”翠娟狂飆烈火,幾乎咆哮著跺起腳來吼道:“為什么我們不能讓利益最大化呢?你這腦子也太荒蕪了,為什么就沒有一個萬惡的地產商來開發一下呢!”
“聽我說!”王寶挺目光如炬的對翠娟說道:“上天為我們設計了兩條腿,但我們卻只能走一條路,你想什么都得到的話,就什么都得不到!這是上天的安排,我們無能更改!”
“啪!啪!啪!”這時,青袍鼓了幾聲掌,走過來說道:“好一個兩條腿只能走一條路!我真的是越來越欣賞你了!”他斜眼睥了王寶挺一眼,又很輕慢的對翠娟說道:“知道人們為什么老是煩惱、迷惑嗎?因為人們對任何事物總是看得太近而又想得太多,因此不知道明天要干什么的人才是真正不幸的人。”
青袍突然轉身,指著王寶挺說道:“庭院里跑不開千里馬,花盆里也育不出萬年松,要干大事的人,怎能窩在一個辦公室里一輩子。這次我會成全你的夢想,我答應你,只要你幫我找到‘八索’,作為酬勞,我會把歷史上一個比秦始皇之死更為驚人的秘密告訴你。”
“哦!那我倒有一個問題想請教青袍先生了”。這時,盧娜背著手,走過來,面露微笑的說道:“您既然有這么重要的任務,怎么會看中我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偵探所呢!難道您就不擔心——我們會有失你的厚望,完不成你的任務?”
青袍陰冷的笑了笑,說道:“因為我相信,有果實的樹枝,才會垂得更低”。
貓有九條命,也會因好奇心而致死,人呢?可以肯定的是青袍這么一說,王寶挺幾人更加堅定了要去找‘八索’的決心。簡直就義無反顧,一意孤行了,誰都扭他不過了。但愿他不是六月里下的暴雨,猛一陣子……
當史神探們回偵探所時已經是深夜了。他們仿佛從夢幻世界中又回到了現實。
長沙城仍然是越晚越熱騰。
只見五光十色的彩燈,宛如長虹落地,色彩繽紛,把一條條街道裝扮成皓光閃耀的銀河。
高樓大廈被無數個彩燈勾勒出美麗的輪廓,襯映在忽明忽暗的夜幕上,顯得奇妙迷人。
酒吧里,夜市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就像吃了興奮劑似的,盡情享受著激情四溢的夜生活。
但史神探們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他們決定不回家了,去馬王堆20號偵探所里過夜。
彭鵬一進門,就去弄宵夜去了。他自言自語道:“這次可消耗了我不少的能量,適當進補應該不會導致營養過剩!按照醫生建議,夏季體乏要吃酸味的番茄,苦味的啤酒,富含‘鉀’的草莓,以及順氣的山楂,太好了,這里全都有,我簡直來到了天堂!”說完,他拿起一個飯盒,裝滿各類食物,盛了半杯南非碑酒,匆匆的上樓去了。
王寶挺走進二樓拐角,最里面那間專屬他的辦公室里。他既想休息一下,又不愿睡著,于是坐在電腦桌旁,點一根香煙,靠著座椅,把腳伸到桌上,看PPS網絡電影。
樓下,盧娜與翠娟正在為爭沙發和電視機,互相呵斥——
“你就是那小田里的泥鰍,沒見過世面,竟然連柏林森林音樂會直播都不知道!”
“夠了!無非是幾個瘋女人站在臺上扯破喉嚨吶喊!”
"那是美聲唱法,懂嗎?村姑!“
……
“真受不住這些賤人!”王寶挺不耐煩的起身,把門狠狠關上。網絡電影也沒心情看了,他就坐到窗前,望著窗外神秘而濃郁的黑色天幕,陷入沉思……
第二天早上,大家還睡在桌子上、沙發上未醒。
這時翠娟感覺有人推她,她朦朧的瞇開一條眼縫,看見一頭老虎正對著她的頭,她大叫一聲,巨大的慣力幾乎讓她從沙發上飛身而起,把大家都嚇醒了。
這時,只見王寶挺取下老虎頭罩,說道:“別激動,這是我獨家發明的醒腦術,可以把一個深睡的人,幾秒種弄得完全清醒,第一次試驗在你身上,感到榮幸吧”!說完,他像紳士一樣的敬了一個禮。
“你簡直神經!**!”翠娟暴怒的嚎叫,卻把旁人全部震起來了。
“誰!誰!誰在叫啊!大清早的!想死嗎?”這時,盧娜從沙發另一頭,揉著眼睛站了起來。
“都是你惹的禍!”翠娟指著王寶挺叱道:“你這回是公廁里扔地雷,激起公憤(糞)了!看大家待會怎么收拾你!”
哪知道盧娜卻指著翠娟喝道:“不!這都是你的錯,你要昨晚看了柏林森林音樂會,你就知道什么叫美聲了,不至于叫得這么難聽啦,震耳欲聾啊!”
盧娜摸了摸胸口,翻著白眼,一副心神不安的樣子,對翠娟說道:“天啊!這輩子遇上了你可真夠倒霉的!你剛才那聲尖叫簡直可以橫穿宇宙,連外星人都能接收到你的信號了!趕明兒攻占地球,就是你這個渾主給惹上的!Oh,mygod,也不知道鄰居們會不會報警,說我們這里發命案了!”
“這都是你害的!”說著,翠娟把枕頭狠狠地扔向王寶挺的頭,捂著耳朵,氣洶洶的沖上樓去了。
房子里只剩下王寶挺和盧娜相互對視著。
盧娜聳聳肩膀,用手指著王寶挺說道:“看到她嘴角詭異的笑沒有,我早說過她對你有意思,你小心中箭啊!”
王寶挺無奈的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皺著眉頭說道:“間歇性郁悶癥發作期間,生人勿擾,熟人勿找。沒什么事不要找我,有事更不要找我。”說著,他上樓去了。
上午9:00,王寶挺召集大家到會議室開會。他進門后,連座都沒坐下,就站在圓型會議桌前,爽快而干脆的對大家說道:“接下三天,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方式,總之,還是這里,我要最全面,最具體的關于尋找秦始皇真身的線索!”
說完,王寶挺起身,看了看表,說道:“很好,碰頭會只用了不到1分鐘,我喜歡這種簡約的風格,散會吧!”
“簡約!簡約得都快破吉尼斯世界紀錄了!你也真是的,早知道這樣,發個短信、QQ、微信、微博什么的嗎?我也懶得上這層樓了!”彭鵬抱怨道。
“不要和我比懶好嗎?我懶得和你比!”王寶挺把雙手交疊在胸前,繃著臉對彭鵬喝道。
這時,盧娜起身,昂首走出了會議室,她似乎已心領神會。
王寶挺看到翠娟還鐵青著臉,睜著一雙怒目望著他,便攤開手問道:“怎么了,不明白我剛才說的嗎?”他用傲慢不屑的神情對著翠娟。
只見翠娟猛地的站起身來,差點把人都雷翻。她推了推眼鏡,指著王寶挺,一板一鐵,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剛才給你機會道歉了,你卻視而不見,我告訴你,我恨你!從今以后,我跟你只有工作上的關系,其它關系——一,刀,兩,斷。”說著,她生硬的用手掌在王寶挺面前憑空劃了把大叉!
王寶挺見了,有如三伏天突然刮了陣西北風,不知所以。他嘴角呵的笑了一下,望著天花板,摸著自己的胳腮胡子說道:“有沒有搞錯!我什么時候跟你還有其它方面關系的?平時相處你都要劃清長江與黃河的,求你別玷污我們純潔的關系了,好嗎?”
翠娟跺著腳,指著王寶挺的臉,惡狠狠的斥道:“你給我記住,我詛咒你一輩子買方便面都沒有調料包!”說完,她皺著眉頭,撅起嘴巴,怒不可遏的走了。
接下來的三天,很平淡,大家都分頭去找線索,查資料。當然,也有翠娟加班加點的工作,受了風寒,王寶挺給她送可樂姜湯讓她百感交集,熱淚橫飛的小插曲。但我喜歡曲折好看的大情節,這種小插曲就略過不寫算了,精彩的東西還在后頭!趕快跳過這一段吧!
第三天,上午9:00,還是在會議室,還是原班人馬,所不同的是翠娟的氣色好多了,人也變得溫柔些了。似乎每個關節,每個動作她都要刻意流露出一股甜膩的韻味。
王寶挺還是他的風格,只見他坐在桌旁,一只手襯著腦袋,一只手像彈鋼琴似的敲點著桌面,簡捷的說道:“展示下——大家的成果吧!我要大處落墨,不要針頭削鐵。但——不要說成長篇大論!越簡單越好!”
“我給你三個選擇!”翠娟突然向王寶挺伸出三根手指,大家吃了一驚。只見她穿了一件帶挑逗性的真絲吊帶衫,搔首弄姿,一雙玉手似在空中撩云撥雨,然后伸出一個指頭,軟語綿言的說道:“A,西安,原因,網上、書上99.99%的信息都說明秦始皇的真身埋在那里,我也沒辦法哦!B,河北靠海附近沿線,原因,秦始皇最后去求仙的地方。C,河北沙丘平臺,原因,秦始皇病逝的地方,很可能被趙高他們就地下葬了!怎么樣,比較有內涵、有深意吧!我熬了幾個通宵,就為了這個結果的。”說著,她竟然當眾扭起肩膀,激動得不知所以。
在一旁的彭鵬抹了一把額上的汗,他連忙解開胸口T恤的扣子,大聲疾呼:“這是在制造溫室效應吧!既不低調也不低碳,我受不了了!”
王寶挺愀然作色,皺了一下眉頭,說道:“第一個主意不一定是最好的主意!還有沒有更多的選擇!”
“還有一個”,翠娟一聲媚笑,脅肩說道:“只不過在我心里,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你要知道我的心很小,曲徑通幽,所以心上有一條長長的路,路上設了很多心門,在這長長的路途上,不同的人停在了不同的門前。只有走進我心深處的那個人,才會發現我那里很廣闊很廣闊……”說著,她忽兒含情脈脈的望著王寶挺,忽兒又掩面裝作很害羞似的笑。
王寶挺把頭一栽,又偏過臉問盧娜:“你的見解呢?求你快跟上好嗎?”說著,他握緊拳頭捶了捶桌子。
只見盧娜眼視前方,嘴角微微翹起,翹出一種說不出的風度來。他說道:“如果青袍的那本《搜神記》里記載的內容屬實,那么,我判斷,秦始皇的真身應該藏在了他最后住過的行宮——碣石宮里。而碣石宮失蹤已久,現在連遺跡都找不到了,但有一點,這座宮殿是為秦始皇求仙而建,因此,它應該位于秦始皇最后求仙的路途上。只是具體位置還有待我們到現場考察!”
“嗯!”王寶挺點了點頭,他又對彭鵬說道:“大鵬!你贊成誰的觀點,說說你的看法吧!”
彭鵬看到翠娟向他使了一個眼色,又看了看盧娜那傲不可一世的神情,心里惦量著,這兩個婆娘都不好得罪。于是,他說道:“我認為翠娟的觀點很全面,盧娜的觀點也很周全,我都贊成!贊成!”說著他像投降似的舉起了雙手。
“呵呵!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居然不能從自己的愚蠢中學到任何東西!”盧娜眼皮一搭拉,對彭鵬冷言斥道。
翠娟也不甘示弱的對著大鵬,咬牙切齒的喝道:“你是不是傻得很幸福啊!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感謝你,大傻瓜!”
彭鵬漲紅了臉,覺得很沒面子,只見他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吼道:“禿子不要說和尚,脫了帽子一個樣。誰說我是傻瓜!你們有我強嗎?”說著,他瞅見王寶挺正拿著一支紅筆在一張地圖上劃圈,于是就照著那個劃圈的地名大聲說道:“河北省,昌黎縣的——碣—石—山。要是那里找不到秦始皇,我就是那王七的弟弟王八。”
“怎么跟我想到一塊去了!”王寶挺望著彭鵬驚疑的問道。
大家一下目瞪口呆了。
這時,只見王寶挺站起身來說道:“好了,若要不寂寞,趕快多工作!不用多說了,會議到此為止,我們得馬上向彭鵬說的地點出發!誰現在去訂機票?”
大家又是一驚!呆愣愣的望著王寶挺,如被一記悶棍打得神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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