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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王國  文/北極蒼狼

第三章    3

  抵達山巔,各處密密麻麻張掛著燈籠,憑欄望去,真如天上的銀河一般。二世皇帝頓覺心胸開闊許多。甭說統(tǒng)治大秦江山,就是一個宮廷已經(jīng)給你非凡的感受了。其實擁有這一個宮廷已經(jīng)很夠了,其余的一切如果不是為了這一個宮廷而存在那對于朕來說有什么意義呢?真得感謝父皇,他把這一切建造得如此宏偉。需要感謝那個像狗一樣侍奉父皇的李斯嗎?像狗一樣侍奉父皇,其實他骨子里難道不謁慕父皇的榮耀嗎?只是,他必須掌握好分寸營造自己的享受,這分寸便是他與父皇之間的距離。那次父皇也是在這山巔之上遙遙望見山下有一輛豪華的馬車被前呼后擁,父皇就訝異地問誰的馬車如此豪華,身旁就有人告訴是丞相李大人。父皇沒再說什么但父皇心里嘀咕什么你完全應(yīng)該猜得出。就有人把這事兒告訴了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嚇出一身冷汗。當(dāng)即,找了一把斧子劈那車子劈了幾斧子嫌累一把火——燒了。丞相毀車的事兒又被父皇知道了,他很惱火他把遙望丞相馬車時呆在身邊的那些個太監(jiān)統(tǒng)統(tǒng)處死一個不留。“以后誰敢泄露朕的事情同此下場!”他說。從那以后,父皇在宮中的行蹤便沒人敢問沒人敢知道。

  一陣夜風(fēng)吹過,二世皇帝打了個冷顫。

  “皇上,還是歇息吧。”六指趕忙說。

  二世皇帝就點了點頭。“備輦下山,還是……就在這兒安歇?”六指詢問地望向二世。

  “這兒,有人侍奉朕嗎?”二世皇帝矜持地說。

  “有,有,有。”六指說雖然他還真不知道這兒的宮女情況。“這兒誰可侍奉皇上?”六指壓低聲音問熟悉情況的太監(jiān)。

  “美人兒倒是有那么一位,而且據(jù)說和那個西施是一個地方的人,并且還是什么親戚。”

  六指就望向皇上,皇上望著鋪展下去的燈火。六指就堅定地說:“今夜那就讓她侍奉皇上。”

  “梅姑娘候駕!”太監(jiān)傳旨。

  六指就向那推薦梅姑娘的太監(jiān)說:“給皇上引路吧。”

  就引路。始皇帝去世到現(xiàn)在的幾個月以來,二世皇帝可說是一直夾著尾巴做皇帝。這宮中的數(shù)千美女,如今是實實在在擺在了他的面前,就像無數(shù)美味佳肴等待他的品味。今兒個是第一次舉箸。美味佳肴首先得膳宰品味,美人兒好不好可不可心誰能先讓別人去品?二世皇帝繃緊的臉滲出了幾絲笑意。

  果然一個精致的人兒。“妾婦叩見皇上”。聲音中有些激動的顫栗,也有經(jīng)受世面的沉著。

  妾婦?二世皇帝微皺眉頭。為什么不是別的什么字眼?這一個“婦”字,費人猜疑。“起來侍候朕吧。”二世皇帝努力用一種冷漠的聲音說。“謝皇上。”那女人就起來了。雖然是仍微低著頭,二世皇帝已經(jīng)忍不住走上前去,擎起女人的下巴頦兒,端詳美麗。他的魂兒一下就掉進女人那淚汪汪的眼中了。但是,她說妾婦。你侍奉過男人嗎?這話到了二世皇帝的嗓子眼兒就是沒出來因為他暫時還不想知道答案,此時此刻要做的是——他一把攬住女人的腰肢,軟軟的,女人軟軟地貼向他。二世皇帝就把她緊緊地貼向自己貼向自己的**,女人微閉著雙眼一副期待的模樣。二世皇帝回頭掃視六指等人早已退出,門兒早已關(guān)閉。二世皇帝向前移步,女人被他緊緊摟抱著,腳已離開了地面。女人的身體抵著床了,二世皇帝向前傾去,傾倒在女人的身上。女人仍舊微閉著眼,軟軟地期待著。二世皇帝親吻了那雙眼睛,又讓那長長的睫毛摩挲自己的腮。但是,他再也按捺不住除去了女人的衣飾他瘋狂地占有著女人。女人像死狗一樣任他擺布。就在二世皇帝癱倒在女人身上的時候二世皇帝發(fā)現(xiàn)有大滴淚珠溢出女人的眼角。也許正是那淚滴的沖刷使二世皇帝看到了脂粉下邊的魚尾紋。原來這是一個上了歲數(shù)的女人,而朕竟還覺著她很年輕呢!一陣厭惡自心里油然而生。二世皇帝緩緩地離開女人的肉體。女人仍舊保持那種仰面朝天的姿態(tài),仍舊微閉著眼。“你就侍奉過朕一個人嗎?”二世皇帝問。女人沒回答,倒把眼睛再緊閉了閉,擠出了更大的淚滴。她可能侍奉過她原來的國君,她也可能侍奉過父皇,這個該死的女人!二世皇帝抓起一旁的寶劍將劍拔出鞘來一邊嚷著朕要殺死你一邊將劍刺進了女人的胸膛雪白的胸膛轉(zhuǎn)眼被鮮血染紅。女人睜大眼睛驚愕地望著二世死不瞑目地死了。二世皇帝望著自己濺滿鮮血的雙手也有些驚愕。我怎么會如此地沖動?是不是因為還有許多東西,并不是屬于我二世皇帝的?“我要我自己的女人!”他喊道。

  鐵錘、大力士等人一陣聲嘶力竭地咆哮,石門在他們的手中緩緩地被抬了起來人們行注目禮看石門緩緩升高。后來就有人歡呼著鉆過鉆過鉆過。鐵錘緩緩回過頭來,那還想貓腰鉆過的人當(dāng)時就止了步。就有人上前,替上了鐵錘的位置。鐵錘鉆過了石門。鉆過石門的人一個一個,傻呵呵地站著,因為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奇妙的世界。似乎,他們一下子離開了墓穴。水銀灌注的江河在汨汨地流淌。頭頂是用發(fā)光的寶珠綴成的星空。這里的四壁沒有設(shè)置人魚油燈。寶珠的發(fā)光和水銀江河的反光造成了一種神秘一種攝人心魄的神秘。突然有人留意到水聲。這水聲不是水銀的流動所發(fā)出。“啊,水!”有人忽然歡呼,并向一側(cè)跑去。不錯,那里有水,那里有一條奔騰的暗河。就在歡呼有水的那一瞬,石門突然往下落但隨即,又被抬了上去。大概是抬著的人心急想過來就放松了手。人們跑到那河的面前,有的把水揚向自己的臉,有的趴伏著身子大口大口地啜飲。正是這條暗河的水沖動機關(guān),才使水銀模擬的江河循環(huán)流動。

  不知什么時候,大力士和老袁立在了鐵錘的身后。鐵錘沒有像別人那樣奔向水,盡管他也饑腸轆轆,他也嘴唇干干。“**,整得真好!”鐵錘心說。

  “沒有星空沒有大地的世界,真是無法想象。”啞巴儒者說。

  “那你說這里是有星空有大地還是沒星空沒大地?”小*嘴的聲音。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甚至都沒有人望向他。

  “我簡直有點兒不愿離開這里了!”老袁心馳神往地說。

  “那你就死吧!”鐵錘兇狠地說。

  “是的,在這里只能是死路一條。”啞巴儒者說。人們就望向他,那目光中的意思是:怎么樣才能走上活路一條?“始皇帝那兒定然有讓你們活命的糧食。”啞巴儒者說。

  人們的目光就緩緩地從啞巴儒者的臉上移向鐵錘。鐵錘是正確的,因為他最堅定要去始皇帝那兒。“我想我們能到始皇帝那兒,我們一定能!”鐵錘說。

  父皇本來行蹤很隱秘,胡亥不知道怎樣就知道了父皇所在,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胡亥非得要見父皇而且要見的心情很迫切。喉嚨好像有什么東西噎住了似的,好像是一種很濃很濃的憂傷。他要見父皇要見父皇他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見到父皇。沒有見到父皇的日子一長,自己就像離了樹枝的葉子一樣,沒有著落啊!得見父皇,得叫父皇看到他還有這么個想見到他的兒子。侍衛(wèi)上前攔住,說沒有皇上的命令不能放你進去,否則,皇上要怪罪我們的。“我要見父皇!”胡亥喊道徑直闖。跟隨父皇的太監(jiān)頭子就去阻攔,說等他們通報一下免得皇上震怒。胡亥說我見的是父皇礙你們什么事就還闖。太監(jiān)頭子匆忙牽住了胡亥的衣袖胡亥甩開徑直闖了進去。闖了進去他就知道自己錯了,錯得一塌糊涂。一個女子正跨坐在父皇的腰部正任父皇啊啊大叫著顫動,那女子也興高采烈地叫著除此之外還有四、五個女人**的女人在助陣。胡亥正想溜走但是父皇已經(jīng)看到了他并停止了動作。他推下了不太想離下的身上的女人。胡亥就索性大大方方向父皇行叩拜之禮,說:“兒想念父皇十分想念父皇就不顧一切找了來。”

  石門的底邊兒終于用箭頭兒頂出個縫兒。“給我往上擎!”鐵錘說。

  老袁哎了一聲就湊上前伏下身子把手插進了縫兒。大力士伸手像拎小雞一樣擼著老袁的后衣領(lǐng)處把他撥拉到了一邊兒,老袁幾乎仰面跌倒多虧被后邊的人擋住。“你這是干……干什么?”老袁挺生氣,嚷道。

  “你不覺得你礙事嗎?”大力士冷冷地說。

  鐵錘瞥了眼大力士,把目光移向人群。“體格兒好一點的到前邊來!”他說。

  就有彪形大漢前來。有的也往前走,再看前后左右,比自己還身強力壯的人挺多,而且也在往前去,就止了步。

  “這個鱉門,家伙事兒不行還真整不開。”小*嘴嘟囔。

  有人向小*嘴的腚踹了一腳,小聲說:“你他娘的不想好了!”

  小*嘴差點被踹得跪倒在地,雖然那一腳踹得并不重。他轉(zhuǎn)首白了一眼踹他的那人嘟囔道:“我說那門是鱉門有啥毛病?”

  彪形大漢們一字排開,手指摳進了門縫兒。“給我使勁擎!”鐵錘聲若洪鐘。彪形大漢們嗨地咆哮著石門被擎了上去。那邊的光亮從大漢身體間泄了過來。那邊,該是始皇帝的安息之處了。那邊,該是怎樣的一個天地?人群,出現(xiàn)剎那間的寧靜。

  “讓我先過去!”鐵錘用毋須爭議的口氣說。

  大漢們誰也沒有吱聲。但那是一種沒有任何意見的沉默。

  彎腰鉆過的鐵錘立即就面對了擢人心魄的輝煌的圣意。正前方,是始皇帝巨大的棺槨。棺槨前橫排著五個巨鼎,里邊盛放著反射光芒的寶物。再往前,兩側(cè)各排放著一排巨鼎,里邊盛放五谷。五谷前,立著兩排俑,都是重臣的形象。他們,服飾各異神態(tài)各異。但都是敬畏的神態(tài)。

  就在鐵錘呆立的當(dāng)口,門外的壯漢們再次嗨地一聲,把石門擎高,他們用肩擎住了石門。就有人從他們身體的縫隙間鉆了過來。

  “我們終于到了始皇帝這兒啦!”有人向外差了聲地喊。

  外邊的人就亂了,往這邊兒擠、涌。

  “他娘的你們再往里擠就把門撂下了!”大力士的聲音。

  無濟于事,擠得更兇。擎門的大漢就一邊擎著門一邊移到了這邊兒。人仍然蜂涌。

  “去你娘的!”大力士罵出這一句的同時就撒手。見他撒手有的就也撒手。重量自然加重,另外的壯漢便也同時撒手躲開石門落下當(dāng)即發(fā)出慘叫,有三個人被砸在下邊。兩邊的嘈雜同時停止。鐵錘望向大力士,大力士一遇鐵錘的目光便去望石門底下那三具尸體。“他娘的活該!”大力士嘟囔道。

  鐵錘指著一個裝滿谷物的鼎威嚴地喊道:“用它把門給我頂上!”

  這邊兒的人幾乎都是一哆嗦。就有人去抬鼎,連鼎帶谷物一塊兒抬,就有人去擎門。那三具尸體被弄到那邊兒去了,門被頂住。這回那邊兒的人不再涌,挺有秩序地往這邊兒鉆。

  過來的人,肅穆地看墓室中的每一個物件。珍寶,發(fā)出誘人的光芒。但是,沒有人敢最先伸出手去,撫摸的,是一雙雙目光。在那棺槨之前的平臺上,鐵錘拿起了一柄長長的劍。當(dāng)然,插在鞘中。端詳著端詳著突然唰地抽出一道白光自劍中噴出幻化出長長的劍身。跟隨在他身旁的大力士不由自主地后退兩步。鐵錘稍稍瞥了一下大力士,就撂下劍鞘,用眼睛和手同時撫摸劍身。“這一定就是那把斬荊軻之劍了!”他說。大力士就又是一番心驚。

  那時始皇帝叫秦王。

  當(dāng)荊軻刺殺秦王未能得逞坦然受戮之后有人跟秦王說大王的劍有點兒太長了使用起來有點兒笨重。呆愕中的秦王緩緩地把插在鞘中的長劍放在了案上端詳了好一陣子陰森地說:“寡人不是用它砍倒荊軻的嗎?”就有人說:“大王勇武無比,當(dāng)然不能佩尋常之劍。只是那鞘……”當(dāng)時肯定有人顫栗。幸好有人趕緊上前說:“雖然鞘因為受天氣影響皮質(zhì)有點兒膨脹箍住了劍但大王神勇仍然沒有耽誤大王使用這柄長劍!”秦王皺緊的濃眉稍稍舒展些,但鼻中似乎掉出個哼字。而后君臣們就扯到旁的事情。后來有人抱著多個劍鞘來到了秦王的面前。劍鞘裝飾精美。“臣罪該萬死!臣給大王獻的寶劍深得大王喜愛臣榮幸之至但臣給大王這柄劍配帶的劍鞘似乎有點兒不妥臣就讓人多做了這些供大王選用。”那人誠惶誠恐地說。“那就放下吧。”秦王說。就有近侍從那大臣手中接過那些劍鞘,放到了秦王的案前。秦王輕蔑地瞥去。他把他的佩劍移向前來,奮力抽出一半劍身,又將劍插回。“天不棄寡人寡人何必換鞘!”他說。

  鐵錘沒有把劍放回原處。

  有人開始拈一些谷物在口中咀嚼。但是見有人開始觸摸珍寶甚至已經(jīng)拿在手中端詳,又立即住了口涌向盛放珍寶的鼎。緊握寶劍的鐵錘被擁來擁去。他看到還有一個人不為珍寶所動——啞巴儒者。不時從手中拈幾粒谷物放在口中津津有味地咀嚼,似乎看到了人們的瘋搶,又似乎沒有看到。有的珍寶同時被兩人甚至三人抓住,被爭奪,寧可毀壞也不讓。這就是人!啞巴儒者想。生存都已經(jīng)成為問題仍然貪婪!在外面的世界你擁有珍寶可能就擁有了其它的許多東西但是這是墳?zāi)埂D銚碛姓鋵殻瑳]有意義。因為你已經(jīng)被死亡擁有。雖然如此,人們看到珍寶首先的反應(yīng)就是擁有它如果允許擁有的話。百官形象的陶俑被擠得搖晃了,有的倒下,摔得支離破碎。啞巴儒者瞥見了鐵錘沒有去搶奪珍寶他高擎著始皇帝的寶劍被瘋狂的人群擁擠著。如果這里需要主宰的話這個人應(yīng)該是他。

  就在珍寶被搶光的時候,就在各自端詳愛撫手中珍寶的時候,一個聲音宏亮地響起:“我是你們的始皇帝!我引導(dǎo)你們到這里!我賜予你們這些珍寶!在這里,你們將繼續(xù)做我的臣民!你們將繼續(xù)。做為你們的始皇帝我仍將賜給你們幸福!”尋聲望去鐵錘端坐在始皇帝的棺槨之上。他瞪著大眼珠子兇狠地講了以上的話之后,低眉垂眼,似乎對人群很放心。

  人們敬畏地收回望向鐵錘的目光,彼此相望。忽然大力士笑了他說:“原來始皇帝的靈魂附了鐵錘老兄的體!那鐵錘老兄今后就是我們的皇帝了!還不給皇帝叩首!”這最后一句,大力士斂起了笑容,威嚴斷喝。

  所有的人就都腿一軟,跪了下去。“皇上萬歲!”有人說。于是一陣響應(yīng)。之后,出現(xiàn)剎時肅穆的寧靜。

  鐵錘睜開了眼睛瞪視著說:“你們的皇帝不是鐵錘老兄而是始皇帝!”這一句幾乎是咆哮接著他的語氣和緩了些:“只不過鐵錘老兄的軀殼兒已經(jīng)歸屬了我歸屬了我!”語氣很快斬釘截鐵。

  “是,皇上還是始皇帝!”大力士恭謹?shù)卣f。他向鐵錘望去,他感覺鐵錘那似乎冷漠的臉?biāo)坪鯘B出了鄙夷。不管他是鐵錘還是始皇帝他都鄙夷我。

  就在這時有人望向一側(cè)的石壁諦聽地望向一側(cè)的石壁。于是就都抻長了耳朵聽。傳來用什么物件拍打石壁的空闊的聲音。“那邊有人!”有人說。人們就站起來,走近傳來響動的那面石壁。就在人們凝視諦聽石壁的時候,人們才注意到石壁的圖案。飄逸的云氣之上,瓊樓玉宇。騰飛的龍背上,騎坐著一個帝王形象的人。這帝王應(yīng)該畫的就是始皇帝了。他正在奔往蓬萊的仙界。繼續(xù)傳來用什么物件拍石壁的聲響。人們的注意力就又由圖畫轉(zhuǎn)移到關(guān)于那聲響的問題上。石壁上看不出門的痕跡。只有諦聽。終于,找到了拍打石壁的地方。有人就狠命捶打那塊兒的石壁。那一邊兒拍打就相應(yīng)地加快。可是這門跟他們前往這里遇到的門不同,石和石相挨,不存在撬起上抬的問題。有人就把目光移向了老袁。老袁也正向壁狐疑呢,顯然他也不如道。“整得真好!”他說。

  “如果是門的話,這門應(yīng)該是只能從這邊兒打開。”啞巴儒者說。

  “也就是說皇上想上那邊可以,那邊兒不可以到皇上這邊兒來。”有人就詮釋。

  啞巴儒者就現(xiàn)出笑意同時微微點了點頭。

  “我說咋沒看著那些挨干的女人!”小*嘴說。聲音不太大。但剛一說完他就向始皇帝棺槨上瞥去。鐵錘正手握寶劍,威風(fēng)凜凜地立在放置棺槨的平臺上。始皇帝要是附了你的體,你肯定知道怎么進去干那些女人,小*嘴想。這話他可不敢說,那劍,叫他怕。別說他怕別人也怕。

  鐵錘從那棺槨之上下來,走到了墻壁面前,那邊仍然傳來有節(jié)奏的拍打聲。下來的鐵錘有些后悔,這石門我若是打不開他們會懷疑始皇帝的靈魂并沒有附了我的體。他沒有輕舉妄動。大力士望了他一眼,屬于不經(jīng)意的一眼,就雙手按在墻上,一處一處地推。雖然大力士是不經(jīng)意地瞥他一眼鐵錘當(dāng)時心里很是厭惡甚至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中的劍。大力士突然嗷地一聲用力向里推,一塊墻壁向里錯動就現(xiàn)出了一個門的輪廓。門在這里就有人涌上前去,同大力士一同推開了那道石門。人們驚呆,里邊橫七豎八地到處臥著女人的身體。有的已經(jīng)僵硬,有的呼吸已是細若游絲。

  “救救我!”微弱的呼喊。

  “趕緊去給她們弄些水!”鐵錘喊道。

  大力士就又望了他一眼這一眼仿佛大力士拿劍在他眼前比劃了一下叫他格外惱火。這分明是他娘的意味深長的一瞥:難道你真的就把這些女人當(dāng)成了你自己的女人?

  在剛才被瘋搶的珍寶中,就有盛水的器皿。擁有它們的人就去盛水。“救救我!”一位女人微弱地喊。大力士覺得這一聲是專門向他而喊因為那女人木然的目光似乎凝望著他。他就向前伏向那女人。“救救我!”那女人更微弱地說。大力士看到她的眼角有些濕潤,她想向他哭。他抱起那女人向外走去。他迎著鐵錘銳利的目光向外走去。當(dāng)他走到鐵錘跟前的時候雖然鐵錘仍舊用銳利的目光刺他但卻移步讓他過去。來到暗河的邊上,大力士放下那女人,他刷了刷手就捧水給那女人喝。那唇現(xiàn)出了潤色,那女人的眼角流下了大滴的淚珠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濡濕。多么憐人呀!大力士把女人擁在懷中,感覺到了女人溫?zé)岷笏麚淼酶o而女人也緊緊與他相偎似乎很怕誰把她拉走。“我要保護你!”大力士就伏首向女人說,女人幸福地直點頭,并用淚滴去燙去灼大力士的手。“我不想離開你可我得給你弄點兒吃的。”大力士說。“那就抱我去。”女人說。“好。”大力士應(yīng)道,立時身上就增添了力量。其實他也感覺很虛弱很渴很餓,但他甚至連水都忘記了喝。盛有糧食的鼎,圍擁著人,有人抓了一把谷物就擠出人群往口中送去。有人卻想得長遠,一把一把地往衣服里邊塞。大力士無法靠前他向他們怒吼:“都他娘的給我滾開!”那群人就望向大力士,大力士怒目而視,那些人的目光就不敢和他對視人也就躲開。有的開始忙著嚼咽有的鉆過石門去暗河飲水。啞巴儒者卻從容地走到鼎前抓了一小把谷物幾粒幾粒地往口中送。“放我下來!”女人說。大力士就想把女人放躺在地上但是那女人的腳一著地卻奮力站起,她撲向鼎前抓起一把谷物就往口中塞去,但大力士把住了她的手。“別急,別急,不能一下吃太多。”大力士說得很溫柔,女人拼命地點頭,大力士就松開了女人的手。

  不時地有一雙陰冷的目光刺向大力士。鐵錘的。他坐在始皇帝的棺槨前,背靠停放棺槨的石臺。身邊放著一個盛著水的壺,是那個正在他跟前不時從手心里拈幾粒谷物塞進嘴里咀嚼的那人所送。忽然感覺鐵錘的目光碰了碰手中的谷物,他立即小著雙手捧了些谷物送給鐵錘。鐵錘伸手在他的捧中抓了些,拈了些送往口中,隨后就發(fā)出了牲口嚼咽草料的那種聲音。那人就恭敬地捧著剩下的谷物,立在鐵錘的手邊。“大人,有水!”他柔聲地說。鐵錘白了他一眼為什么白他一眼呢?啊,對了,他說他是始皇帝。但是,鐵錘只是白他一眼,楞了片刻的神就抓起了壺,咕嘟咕嘟地大喝一氣。撂下水壺,那人感覺鐵錘瞥了他一眼就慌忙伏下身子把谷物捧向前。鐵錘又抓了些,說:“蔫巴龜,謝了!”“不,不,不,小的謝……皇上!”蔫巴龜慌忙說。這是首次有人叫他皇上。鐵錘的牙齒有力地錯動著使勁咽下了一口谷物。他把手中剩下的一點谷物放回蔫巴龜?shù)呐踔校テ饎φ酒饋怼;钕聛淼呐司劬珪竦亟姥手偷剿齻兪种械墓任铩D莻€石室中殉葬了一百多名女人,活下來的不到二十人!來到始皇帝靈柩前的這二百多條漢子只大力士把一個女人號為己有。其余的,有的在嚼咽谷物,有的在端詳把玩手中的珍寶還有的,滯留在暗河那里。鐵錘威嚴地掃視著。

  啞巴儒者走到他的面前。“你得和大力士講和!”他附耳低聲向鐵錘說。

  鐵錘迎向啞巴儒者的目光不易被人察覺地點了點頭。于是啞巴儒者又走向大力士。“你不覺得我們需要個皇上嗎?”他說。

  大力士迎向啞巴儒者的目光,啞巴儒者絲毫未慌未亂。大力士就望向鐵錘鐵錘也在陰沉著臉望向他。大力士冷笑。啞巴儒者堅定地注視。大力士斂起笑,自己緩緩地掃視周圍。隨后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鐵錘的臉上。他緩緩地走向鐵錘。他立在鐵錘的面前。對視。“那個女人屬于你!”鐵錘咬著牙壓低聲音說。大力士就轉(zhuǎn)向眾人:“都給我滾出去!這是皇帝安身之處,你們不能在這里攪擾!”他怒吼。

  人們呆楞。

  “我引導(dǎo)你們來到這里是叫你們繼續(xù)做我的臣民!”鐵錘擎舉著寶劍說。

  佇立的人,有的俯首,有的瞪視,有的留意著他人的反應(yīng)。蔫巴龜本來站得離鐵錘就很近,在寂靜中悄悄又向鐵錘移近。還有老袁,也猶猶豫豫向鐵錘靠近。這個時候如果有誰振臂一呼,鐵錘心中很明白,他會被撕成碎片。這僵持的局面必須迅速結(jié)束。他把劍很有力度地遞向大力士,大力士沒有去接威嚴地掃視人群中的一張張臉。就有人向外鉆去。有的不忘再抓上一把谷物。對峙結(jié)束。人群向外流去。鐵錘悄悄——松了一口氣。

  啞巴儒者也隨著準(zhǔn)備離開。鐵錘向蔫巴龜微點了下頭,蔫巴龜便忙不迭地再靠前一步說:“皇……上……有……什么……吩咐?”

  “叫啞巴留下。”鐵錘說。

  “是。”

  蔫巴龜就跑了去。

  啞巴儒者站在了鐵錘的面前,似乎面帶微笑。

  大力士似乎在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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