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來呢?”
安妮的話喚回了教授已經飛到幾十萬年前的思緒,教授整理了一下,接著說道:“后來……后來庫特帶領著族人來到了一塊新大陸上,我們稱之為奇爾斯,索爾語為‘新的開始’。在那里,我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庫特也下了一道永遠不能違背的命令,就是禁止族人向外界透露我們的存在,也不許與外界做任何接觸。又過了多少年,有個對外界充滿著無限好奇的年輕人駕著船偷跑出去,當他再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震驚全族的消息——外界已經沒有人類了,而這個消息最大的意義在于索爾人已經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到世界的任何角落了。索爾人本來就是非常感性非常浪漫的種族,很多人都紛紛來到外面的世界,想感受一下新的氣息,也就是通過這次大融合,索爾人發現了這個世界誕生出一個新的物種,他們的智慧遠遠高于其它動物,甚至在外形上跟索爾人還有幾分相像,他們就是現在人類的祖先,我們稱之為次人類。索爾人很興奮,希望這些次人類通過進化能夠變得和自己一樣,因為當時的世界太大了,索爾人迫切需要新的同胞。于是索爾人開始幫助次人類,教會他們種植莊稼、建造房屋、使用工具、烹飪食物、縫制衣服……后來還教授次人類各種科學,天文、地理、文字、數學……幫助次人類在向高等生物進化上邁進了一大步。開始,次人類建造了各種廟宇,編織了許多神話來頌揚索爾人,雖然他們愚笨,但是非常可愛。到了后來,隨著次人類地不斷成長,對科學知識地不斷掌握,次人類漸漸暴露出侵略的本性,各個民族、部落、國家之間爆發了戰爭,再次讓索爾人看到了人類的愚蠢,更有的國家甚至開始蔑視我們,妄圖要打敗我們獲得思想上的自由,其實這些都是那些野心日益膨脹的人想要獲得權力的說辭罷了。這時,我們族內也出現了分裂,激進派主張迎戰,因為他們受不了次人類的背叛和無知;避世派只占得很少的一部分,他們選擇像祖先庫特一樣封閉自己。就這樣,索爾人與次人類的戰爭爆發了,雖然次人類學會了很多科技,也創造了許多武器,但是跟索爾人比那些就像玩具一般,在索爾人的高科技武器面前,次人類只能一個個俯首稱臣,不過索爾人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信仰,當時在世界范圍內誕生了不同宗教,這些宗教令次人類擁有了超人般的意志,讓我們的暗示力量很難發揮作用,再加上他們的數量太多了,即使武器落后還是會對我們造成致命傷,就這樣,我們慢慢地被次人類逼出了歷史舞臺,把世界讓給了次人類。”
“那教會又是怎么回事?”
“隱暗殊迷教會。當時我們族人中有個非常有才華的年輕人,叫格爾斯,發誓要報復次人類。于是成立了隱暗殊迷教會,也想借助信仰的力量來實現自己的野心。不過我對這個教會并不熟悉,他們做事非常嚴密,教會之外的人絲毫都不可能獲得內部的信息。為了對抗教會,那些避世的索爾人成立了一個名叫‘奇爾斯’的組織,而這個組織也在十五年前被教會徹底摧毀了。所以你們的敵人如果真的是教會的話,我勸你們還是躲的越遠越好。”
“那也要等我救出艾爾之后再說,而且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他。”迪昂的情緒有些激動,不知是因為那些不為人知的歷史,還是自己種族的命運;或是因為阻擋面前得那堵不可逾越的高墻,還有很多很多的未知在等待著他,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解決。
“‘奇爾斯’?這個名字到是挺有意思的。冒昧地問一句,教授您是‘奇爾斯’的人么?”
“呵呵,我不屬于任何組織。哦,對了,年輕人,有兩個人你們一定要小心了,如果遇到他們無論如何一定要趕緊逃。”
“是誰?”作為一名優秀的FBI探員,安妮深知情報的重要性。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十五年前就是因為兩個青年,才改變了教會一貫的作風,將‘奇爾斯’徹底摧毀了。據說誰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的相貌,所有見過他們的人都已經被歷史所塵封了。”
聽完教授的最后一句話,迪昂和安妮走了,他們現在知道加里那令人匪夷所思的力量的真面目了,也知道去如何對抗他,但是這種對抗純粹是心理和精神上地對抗,稍有不慎就會掉入深淵,他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萬全之計。
而此時此刻,艾爾過得卻遠比迪昂想得要好得多,她正在一間非常干凈整潔,就是迪昂當初住過的房間里暴飲暴食。
“主人,這個小姑娘當初剛來的時候要死要活,別說飯了,連口水都不喝,每天就蜷縮在角落里除了哭就是睡,可這才幾天,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能吃能睡,活得比我還自在,一句話說不好,什么飯不合口,立馬就翻臉,要不是您,我早就……”
“你什么時候話變得這么多了?”加里轉頭用余光掃了下身邊的基恩,基恩立刻閉上了嘴,因為他知道加里不喜歡話多的人。“你知道她為什么一反常態么?”
“不知道。”
“因為她知道迪昂會來救她。”
“這可能么?”
“要不你以為我把她帶回來干嗎?他會來的,當他再來的時候,哼哼……哈哈……”加里狂笑著,就像是地獄中的惡魔,肆無忌憚地揮霍著嗜殺的本性.
迪昂?哈克雷蒙、艾爾?史密斯、安妮?沃克、加里?蓋因,本來毫不相關的四個人,卻被一連串看不見端際的繩索捆綁在一起,也許這就是命運之神開的玩笑,如何掙扎也只能隨其左右,注定要他們走上這段坎坷且艱難的試煉之路。
黑夜,像猛獸一樣吞噬著白晝,連最微弱的星光都消失無蹤,令你根本分不清什么與什么,就是在這毫無希望的黑暗之中,一點燈光從遠處急速駛來,蜿蜒前行。開車的是安妮,她像往常一樣冰冷、無情,只是眼神中透著一絲憤怒,不過那也只是一閃即逝,就再也看不出任何波動。
迪昂坐在副駕駛上,倚著椅背,雙目微閉,一副懶散又事不關己的樣子,最近一個月來,他幾乎一直是這種狀態。自從知道了加里的秘密,安妮曾數次提出過營救艾爾的計劃,并期望找到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畢竟一個曾經抓捕過無數罪犯的前任FBI探員,現在反過來被自己的同伴追緝,確實令她有些不爽,但是迪昂卻表現得有點漠不關心,似乎艾爾和全國通緝犯這么大的帽子并不能讓他打起精神,相反每天都在那個秘密的小基地里睡覺,只不過偶爾會出一下門,還是因為安妮忘記買他最愛吃的草莓味哈根達斯。
其實安妮也知道艾爾現在就像是一條碩大的魚餌,只要她和迪昂不咬鉤,一時半會艾爾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安妮卻始終想不通,為什么迪昂遲遲不肯行動?
直到一天傍晚,當安妮回到基地的時候,發現整個屋內彌漫著一種陰沉的氣息,絲毫感覺不到迪昂的存在。安妮本能地拔出手槍,警覺地巡視著屋內的一切,卻發現迪昂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像一尊雕像,沒有一絲生氣。以前在FBI學習搏擊術的時候,安妮曾經接觸過中國的古武術,其中一種就是氣息的控制,據說一個頂級的武功高手,能完全屏住氣息,將自己徹底隱藏,只有在他準備攻擊的一剎那才能暴出殺氣,而敵人此刻想做出反應則為時已晚。一直以來,安妮都認為這是中國人對自己國家武術的夸大,但是今天她相信確有其事。
“喂,你今天是怎么做到的?”安妮一邊開車一邊問著旁邊半睡半醒的迪昂。
“什么我怎么做到的?”
“就是那個,我進門的時候,明明你就在床上,而我卻沒有感覺到你的存在。”
“哦?我只是當時在考慮今晚可以行動了,根本沒注意你進來。”迪昂坐直了身子,從后排座位掏出一盒冰淇淋撕開蓋子,吃了起來。
“算了。”安妮撇撇頭,看了看旁邊的迪昂,一個大男人抱著盒冰淇淋吃,還是草莓味的,實在是太難理解了,安妮不禁擠了擠眉頭說道:“你怎么這么愛吃草莓味的冰淇淋?”
聽到這里,迪昂放下手中的勺子,咽下了口中的冰淇淋,看著窗外,頓了一會說道:“也許想從中尋找些什么吧。”迪昂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手中的冰淇淋,挖了一勺,塞進了嘴里,一點一點地回味著。
安妮聽完迪昂的解釋,搖了搖頭,不知是無奈還是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會問道:“為什么突然選擇今晚行動?”
“知道宮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決斗的故事么?”迪昂賣了個關子。
“什么?”安妮更無奈了,她一直以來都覺得日本人的名字比中國人的名字還繞口。
“急躁會讓優勢轉為劣勢。”迪昂不再說話了,手中的空盒子拋出了窗外,靜靜地躺下,閉上眼睛,似乎是在睡覺,或是在冥想,又或是在為今晚的行動祈禱著什么,總之他沉默不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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