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柔很快就恢復了,她開始變的很樂觀,她告訴我沒有了他還有孩子,為了孩子她要努力,她要看著他們的孩子長大成人。
面對這個她熟悉的城市,她所做的就是選擇離開,她說她手里還有點積蓄,她要找一個不認識她的城市生活,那天是我馮易哲一起去送的她,她微笑著像我擺手,我知道她以后的日子都會很幸福。
尤柔走后的一段時間,我開始想念她,每天會給她打一個電話,詢問她的情況,她會告訴我,她去的那個城市很好,有清澈的小溪,有古色的房子,有一個像媽媽一樣的鄰居。
“藝笛,老李好嗎?”
“很好,就是很想你。不僅是他,還有我們大家。”
“別告訴老李我的消息,我不想他傷心。”
“我知道。”我知道,老李刀子嘴豆腐心,他愛罵我們,那是恨鐵不成鋼。
尤柔告訴我,寶寶成形了,他現在已經開始在肚子里調皮搗蛋了,她說話的時候言語里流露出來的是喜悅,那是一種當母親后的慈愛。
生活就是這樣的,它總會在平靜無浪的海面上升起一片漣漪和著那輕柔的海風。第一次見到真實的穆一凡是在尤柔走后一段時間,他就那么明目張膽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向我打聽尤柔的下落。
“你是林藝笛,我叫穆一凡,尤柔的男朋友。”那天的天氣出奇的飄著幾片云朵,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好天氣,但我更沒想到的是,能在這樣的天氣里得到穆一凡的光臨。
“是又怎么樣?”我在電腦上見過他的相片,看到這樣的人,我沒辦法和他好好說話。
“我只是想和她和好,離開她后我才知道我已經愛上了她。”我看到穆一凡眉宇間透露著一股憂傷,這憂傷讓我覺得他的真的愛尤柔,可既然有愛當初為什么要那么絕情呢。
一天的談話里,我總是再反復的思量著穆一凡說的每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尤柔的去處,但在我選擇不告訴他時,他的一個舉動讓我改變了我原先的想法。
人來人往的咖啡廳里,穆一凡就這樣跪在了我的跟前,他的眼里噙滿了淚水,那種刻骨銘心的憂傷讓我看了都心疼,我何嘗不知尤柔也是這般的愛他呢。
第二天,他坐上了去那個城市的火車,我不知道我這樣的決定是否正確,但我只希望尤柔未來的孩子能有一個爸爸,一個不是養父,而是親生的爸爸。
我打電話給了尤柔,她的言語里沒有過分的憂傷大多是過分的喜悅,在那一刻我想也許我告訴穆一凡是對的,至少他們是彼此相愛,不管是從何處開始相戀。
“藝笛,我見到一凡了,他對我很好,他已經開始在這里找工作了,他說以后我們都要在這里生活,這里真的很美,你有空一定要來啊。”
“你現在話好多啊,是不是被愛情滋潤的了。”
“是啊,我們準備過段時間結婚呢,到時候請你和馮易哲當伴娘伴郎啊。”
“知道了,到時候一定去,我先掛了啊,老李發飆了。”
“好好,我們家可愛的老李同志真是寶刀不老啊。”懷念的曾經都是美好的瞬間,再痛苦的事情遇到甘甜的滋潤都會回歸到甜蜜的美好,我不知道尤柔的這段網戀的結局會是怎樣,但我希望他們這段婚姻的結局是荔枝果——香甜無比。
生活總還是在繼續著,尤柔走后的一段時間里,我總是寂寞著,臉上的陽光被烏云遮蓋的嚴嚴實實的。馮易哲不了解我的寂寞,卻知道如何討得我的歡心,換取我的喜悅,這時的他總會適時的,為我送上荔枝果,果肉里香甜的汁水會讓我的心情一瞬間變得美好,有那么一瞬間我不再想念尤柔。
在尤柔走后的一段時間里,老李也常常望著她的座位發呆,像一位丟失了孩子的父親。
可公司還是要向前發展的,老李開始讓人事部的李希招聘更多的人才。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想要生存,就必須要去不斷的挖掘新的血液,可新的血液里混雜了太多的世俗的滋味,每個人都變的更加現實,李希在最近的一段時間總是噴發火花。
今天進去的這個面試者是一位剛畢業的本科生,名牌大學的畢業證書,讓她的底氣像裝滿空氣的氣球一樣滿滿的。
“我在學校一直是班里的干部,學生會的主席,而且畢業于名牌大學,你們一個月給1800太少了吧。”應聘者一副趾高氣揚的摸樣看著李希,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像別人欠著她錢不還一樣。
“少?你本科生怎么著?我這研究生多的是,而且也都是名牌的!我能通知你來面試,已經對的起你了。”李希從來沒受過這委屈,向來都是她訓導別人,沒想到,時代變了,她竟然被別人訓導了。
“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是你們招聘我好不好,口氣還這么硬!”應聘者裝出無辜者的樣子,扮演者受害者楚楚可憐的樣子,去博得同情心。
可被激起怒火的李希,沒有變色龍般的功能,她不可能一瞬間變成和藹可親的淑女摸樣。
“硬?你也要有資格讓我對你溫柔啊!想讓別人尊重你,你也要尊重別人,這是姐姐送你的!不收費!”李希的耐心在接近地平線的那一刻,她已經沒有力氣保持自己該有的氣質了,她開始把擺放的二郎腿放下來,站起身,做出請的姿勢,這是送客,沒有一絲感情的,含有怒火的驅逐。
那個應聘者竟然沒有一點自我意識,還在不停地指責著李希,“讓我走,我還不想再這里呢,一天到晚看著老太婆一樣的你,我會折壽的。”那語氣里充滿了挑釁的氣味。
李希在最后一刻,也沒有釋放原本屬于的自己的野獸本性,而是說著順應時代發展的,甜的刺死人的犀利語“我是像老太婆,但總比你像一個小三強,你說是吧!”
李希輕輕地挑著眉毛,一副調戲鄰家妹妹的表情。那個剛出社會的小妹妹,終于在李希的尖酸刻薄下,溜溜的逃走。
社會是個坑,你在未跳進去以前總想象著它的美好,卻不知它是一個大染缸,進去就永遠出不來,一切原本的美好,一切原本的心高氣傲,都會被磨得光滑無比。
社會是被污染的天空,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刺痛人的心,刺痛人的眼,只為了告訴你,曾經的蔚藍天空已不見,獨留黑色天空供你呼吸,供你存活。
那個應聘者沒有錯,她奮斗幾十年,不分晝夜努力學習,獲得知識,好不容易畢業,現在的她只想趕緊得到世人的認可,這個認可就是高額的工資;李希也沒有錯,她作為公司的招聘者,為公司招到優秀的人才是她的責任,她沒有看到一個人的才能,她是無法給予她高額的工資的。
可錯的到底是誰呢?
即使是這樣,公司里還是不斷地輸入著新的血液,輸出著老的前輩,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我也被劃入老前輩的行列。公司新來個畢業生,是個年青的小伙子,長的白白凈凈的,叫于澤,就坐在尤柔以前的位置,離我很近,畢了業的他還是和上學一樣,是個愛問問題的孩子。他在詢問問題時,總是不停地叫著我:前輩!
“我很老嗎?”再他第N次叫我前輩的時候,我詢問了我心里的這個疑惑,我只比他大兩歲,頂多只是姐姐而已。
“不老啊!”在我憋了幾天氣,想找地方發泄的時候,他硬生生的讓我把那口氣憋了回去。那股氣開始在肚子里不停竄動,它頂著我的胃,脹著我的肚子,我開始說不出話。
“前輩,你沒事吧!”于澤擔憂地看著我憋得蒼白的臉,他單純的像個白紙,社會還未讓他污染。可我卻因為他的單純,備受著折磨。
“沒事沒事……”我強忍著脹氣的疼痛,勉強說出這句話,卻不想馮易哲在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
“我的曉笛笛在干嗎呢?該下班了想吃什么嗎?”馮易哲真是越來越貧嘴了,我不知道這樣的貧嘴對于愛情來說是好是壞。我突然發現現在的自己是個脆弱的女孩,經不起歲月的推敲。
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句話讓我覺得好笑,“可我脹氣了。”在經歷了思想的斗爭后我還是說出了這句話,我聽到馮易哲在那頭哈哈的大笑。
“你笑什么啊?我都快難受死了。我不理你了。”我有點生氣的把電話給掛了,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小氣的女人,在那一刻我充分的理解了這句話。
社會是個坑,你在未跳進去以前總想象這它的美好,卻不知它是一個大染缸,進去就永遠出不來,一切原本的美好,一切原本的心高氣傲,都會被磨得光滑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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