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滾燙的嘴唇觸電似的飛快離開晏卓的雙唇,他淡淡地看一眼含淚的晏卓,不慌不忙地從她身上起來,從容地拿起自己的外套扔給她遮羞,然后轉身微斜著脖頸看著門口的兩個警察。晏卓狼狽地收拾著自己的衣服,臉蛋通紅的她,雙眸含水,加上半裸身子的模樣,怎能不讓人想歪了去。
脫掉外衣的Van像變了一個人,身材健美挺拔,完全不是穿上衣服那種修長爾雅的感覺。雖然身上還留著一件深灰色的緊身背心,但陽剛性感的身體線條一覽無余。他兩條長腿之間隱約有激凸,尺寸不凡,小個子警察盯住那里艷羨又自卑地看了半天。晏卓見了,立刻感覺自己的臉上冒火,慌忙挪開視線,被中年警察發現,臉上露出嘲諷的冷笑。
那個中年男人嗓門不小,沖著屋里大聲說,“是晏禹的家嗎?我們接到現報說你們的屋子里有人在行兇傷人,請配合我們檢查一下!”
Van的神情桀驁不馴,做出請便的姿態,大大地叉開雙腿坐在沙發上,斜眼看著那兩個警察,晏卓仍坐在原處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服。
“我們能進來看一下嗎?”中年胖子瞪起眼睛又重復一遍,晏卓心慌地說,“請便吧!”其實她心里在禱告:兩個警察看一圈就趕緊走,千萬不要進后面的花園。
他們果然先到客廳和廚房查看一遍,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回到客廳指著樓梯問晏卓,“上面有人嗎?”晏卓搖搖頭。二人又上了樓,在樓上弄出“踢里哐啷”的聲響。
晏卓為無法向父親交代內疚萬分,披著Van的外套縮在沙發上低落不語。Van半仰著靠在沙發里,隨意抬起右腳,將腳踝疊放在左膝上方,面無表情地看著屏幕里的妖冶女人。這個動作和晏卓第一次看見他時很相似,但此時的他完全是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浪漫美好的初遇記憶和現在的屈辱狼狽遭遇就是一個狗血的對比,她又恨又怕,想象不出對方還會對自己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
“布萊恩,你看到什么了?”樓上傳來中年警察的聲音。
接著樓板上發出東西被踢翻的聲音,“哦,Shit!”小個子警察的聲音有點慌亂,“沒事兒!”
聽聲音,晏卓感覺他進了浴室,可能不小心弄翻了浴缸旁邊的盆,晏卓喜歡把臟衣服存在里面。
“陽臺看了嗎?”
“哦,看了!”
“有沒有問題?”
“沒,沒有!”
兩人在樓上房間折騰了一會兒走下來,中年警察用短粗的手指捉住細細的水筆飛快地填寫出警記錄,爾后交給晏卓,“姑娘,來,簽個字吧。”
晏卓臉上又害臊地一熱,一手拉住大外套的領口遮掩自己的身體,一手拿起筆潦草地簽上名字。她不敢看對方一眼,中年警察的眼光讓她無法承受,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不知禮義廉恥的瘋女孩,根本沒臉見父母。
小個子警察神情不自然地站在門口,盯著晏卓,忽又閃開目光。Van犀利的眼睛斜看他,輕蔑地低哼一聲,收回自己的視線。
中年警察收起筆和記錄,隨口說,“好了,下次不要搞出這么大動靜,你父母會難過的!”晏卓聽了羞得頭皮都要炸了,如果地上有個高爾夫球洞,她寧愿把自己塞進去。
兩個警察轉身要出門,晏卓惶恐地看著,Van盯著小個子警察的背影,微一皺眉,那小子似有察覺伸手摸了一下左褲袋,又趕緊松開。他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塊淺色花布從他的褲袋里緩緩滑出,詭異地懸浮在半空里又輕輕落在地毯上。晏卓認出那塊東西居然是自己昨天洗完澡換下的**,頓時又羞又氣。她氣憤地站起來想追上那混蛋,忽又猶豫起來,頹然坐下,羞憤的眼淚在眼眶里徘徊。
兩個警察已走出大門,“咯吱咯吱”踩在木質臺階上往下走,突然外面傳來“嗵”的聲音,小個子警察發出慘叫。
“布萊恩,你又不是小孩子,下臺階也會摔跤?!”
“噢,我流血了!血,喬恩,我......”
聽動靜,那家伙是暈血了,中年警察好像拖拽著他上車,一邊悻悻地罵,“沒出息,這點傷也會暈!”
晏卓扭頭看Van,對方嘴角一斜,鄙夷地冷笑,對自己的懲罰行為表示滿意。他神情傲慢,讓晏卓不知所措,不知是該感謝他幫自己懲罰了流氓還是該為他剛才粗魯地強吻自己而憤怒。
心情復雜的她走上前撿起自己的東西,欲放進口袋里,忽然意識到自己身上穿的是他的外套,臉上又是一陣紅白。
想到Crystal還身處險境,她決定收起個人情緒,低聲說,“我要去換件衣服!”說完要上樓去。
Van伸出手臂一把拉住她的細胳膊,疼得她叫起來,險些跌到他的懷里,她站穩后扭頭恨恨地怒視這討厭的家伙。Van松開手,沒正眼看她,冷冷說,“吉爾斯的人馬上就到!”
說完他人已經來到后門,電視畫面隨即消失,屏幕上一片雪花。
晏卓急忙跟去,Van似一道閃電,轉瞬間已出現在泳池邊,他利落地背起Crystal,迅速回到晏卓跟前,藍眼睛看著她卻什么也沒說,伸出右臂像夾麻袋一樣將她夾在胳膊下面。
陰冷的天氣暈染了夜色,讓這可怖的夜晚更加黑暗,僅靠幾點路燈的光亮,依然無法照亮前方的路。晏卓耳邊呼嘯著風聲,寒冷讓她渾身顫抖,鼻涕很不雅地拖到鼻孔外。身體被緊緊夾住無法動彈的她不停地吸鼻子,顧不上一點形象。奇怪的是Van的身體是發熱的,和常人完全不同,他火熱光滑的身體與晏卓緊貼在一起,給她急需的溫暖,同時也讓她羞澀不已。
終于Van停了下來,晏卓被輕輕放下,她睜大眼睛用力看,僅能在一片黑暗中隱約看見Van眼中的光亮。
晏卓不安地問,“這是哪里?”她要確定一下,這里的環境能不能保證Crystal的安全。
“海岸線!”,Van言簡意賅地回答她。
耳邊果然傳來海浪拍擊沙灘的聲音,同時晏卓也嗅出了腥咸的海水氣味。
為什么要到這里來?晏卓無從知曉,猛然間想起來大事,著急地四下伸手尋找Crystal,摸索半天終于在地上摸到她,可是她的身體依舊冰冷。
她焦躁起來,沖著Van大聲喊,“她怎么了,為什么還沒有醒?”
一團火光在腳下亮起,Van蹲下身子撿起幾根樹枝漫不經心地扔進小火堆里,慢悠悠地說,“她沒有死!”
說罷,他環視周圍,微一皺眉,十幾根粗細不一的枯樹枝從不同方向勻速飛向火堆。見到他再次使用異能,晏卓一動不敢動,生怕他不小心傷到自己。
兩人面對面坐著,火堆已變得又大又亮,照亮了周圍景物。這是一個獨立的孤島,不大,但島上有不少樹木,靠海邊有一塊地勢比較平坦,Van正是選擇了這里停留。
Crystal被平放到一邊,晏卓幫她仔細檢查一番,她的身體又冷又硬,身上到處是長長短短的傷口,這讓人晏卓萬分擔心卻無能為力。她縮坐在火堆前發抖,為無法救Crystal感到內疚和無助。她太冷了,Van的外套也無法幫她驅走寒冷,更讓她絕望的是——Crystal一直緊閉眼睛,身體冷得像條海魚,根本感覺不到呼吸和心跳。晏卓靠在她身邊,憂傷的眉頭緊鎖,眼里滿是擔憂。
“你說過會救她的,為什么她還不醒?”當一個人沒有選擇的時候就是絕望,晏卓向眼前英俊卻冷酷無情的男人乞求幫助,那就是無助的絕望。
對面盤腿坐在地上的Van,兩手輕輕擺在膝蓋上,火光映紅他的臉龐,線條硬朗的臉看起來魅惑迷人,深幽的眼睛映射著火光,好似兩點跳動的紫色火焰。
他只是坐在那里,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動,讓人捉摸不透。晏卓挨不住寒冷和困倦的侵襲,最終倒在Crystal腳邊沉沉睡去。
這一夜并不長,夢卻一個接一個:瀑布下青年男女擁吻在一起,在美麗的星空下呢喃著情話;懷抱嬰兒的棕發男子即將踏上火車,轉身留戀地回望遠處蔥翠的山巒;姥姥背著自己在山林中行走,邊走邊唱著兒歌:“翻過山,趟過河,紫色的喜子在做窩;紅土路,綠藤蘿,白色的瀑布罩窠窠;遠飛的燕兒要回窩,銜來金枝開鎖鎖……”兒歌每次唱到這里,晏卓就想不起后面的內容,夢又在相同的地方被掐斷。
寒冽的海風吹撩著她的頭發,弄得臉上的皮膚很癢,她伸手撩開飛揚的亂發,慢慢睜開眼睛。灰蒙蒙的的天與海被朦朧而悠長的海岸線切割開來,幾只勇敢的海鳥在海浪聲中振翅舞蹈;躺著看海的感覺很奇妙,仿佛被海浪追逐著,不停翻卷的海浪伸出干凈可愛的小舌頭舔舐著沙灘。
晏卓倦意未消,隨意將手搭在額頭,慢慢回想昨晚的情境,猛地坐起——身邊空無一人,火堆里的余燼依然溫熱,海浪聲空曠地回響著。
她立刻站起來,裹緊寬大的黑外套,朝海邊走去。寒冷的海風挑釁人的意志,她用力拉住衣領,深深地呼吸,空氣干凈清新,而外套上男人氣味濃郁,雖不讓人討厭,卻讓她心頭微微一悸。走出不多遠,她漸漸放緩腳步——海邊一塊巨大的石頭上,有一個人。
Van坐在巨石上,右手握成拳頭撐住他強壯的右顎,他干凈無瑕的皮膚和結實的肌肉看起來非常性感有型,不能否認那小子真的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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