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寨中濃霧盡散,陽光出曦,依舊明朗如澈,從這林間眺望,山巒聳立,密林環圍,雨色過后,萬物茂長,新瀑飛落。昨事的紅煙早已不盡而散,僅是那男子不曾忘記。只見他身著藍色對襟長衣,下身寬大長褲,長發散亂,早已被微雨打濕,皺粘在一起遮住了那張本就不胖的臉。手中撫弄著一白皙的翠玉笛,口卻遲遲不舍得搭在音孔上。斜身傾靠在一棵巨大的槐樹上,鮮葉間的雨滴落在身上竟也不理。忽然有人在他身后輕拍了一下,猛一回頭,那人早已近前。此人身高六尺有余,身材俏美,上身圓領胸前交叉衣,下身百褶裙,面部由青紗遮著,耳下墜著一對瓜子型銀飾。蚩藍很是吃驚,只因來者非是旁人,正是蚩主的大女兒蚩鳳。蚩鳳先道:“幾日不見,你便認不出我了?”
蚩藍正在想事,又被人拍了一下,一時遲愣方道:“原來是師姐,不知有何事找我?”
那蚩鳳也快語道:“我來自是有事命你,你可想起那日半晚血霧滔天之時。”
蚩藍對道:“那時我自是記得,但不知為何半晚之時,血色漫天,蠱氣大作?暗想若不是那血霧彌漫,恐怕自已就難以逃脫,不過自那日起蚩玲也并未再來糾纏自己,也很少與自己搭話,今日本以為是蚩玲所為,誰知是她姐姐蚩鳳。
蚩鳳解釋道:”那血霧乃是蠱主血鼎功法所致,以成此功之日,必是除北端劍派之際,我今天來找你只為明日去廳中議會。‘
蚩藍這才只曉那血霧之事,只是聽蚩鳳原來是下命令來的,心中多少有些傷感,卻痛快答應道:“師姐放心,明日我一定前去。’
蚩鳳見他答應,也沒多言,轉身要走。蚩藍回望道那背影,真好似界江那日相識一般,怕她轉身又走,橫了下心,大聲道:”二師姐暫且留步,我也一事不明?“
蚩鳳見他有事,扭回身子冷疑道:”怎么?還有何事?“蚩藍心中又是一陣作祟,話又提到嘴邊,又好似魚骨卡在嗓子一般,講不出來,咽不下去。”走進抬頭望著那面紗中似曾認識的面孔,婉轉道:“師姐可曾穿過白色的衣衫?”蚩鳳一聽真是好笑,秀唇傳動,薄紗卻未忍嫣,淡出聲“呵呵”,蚩藍被這一笑有些呆愣,不知這女子是何意思。蚩鳳僅附笑而后便質問道:“你看曾見過那個苗族女子平日里穿白衣服亂逛?”蚩藍心中一想,那里見過傳白衣的苗人,哪怕婚喪之時也未曾見過,多以青,藍,黑為主。蚩藍心中胡亂又忙問道:“那姊姊今年多大?”蚩鳳見他問題好似探究自己私事,難免含羞,薄怒道:“你,怎地又問起這些不著邊際的話語,莫非吃錯了蠱藥!”說罷再未理會男子,身形斗轉,兩三道藍影閃現過后,那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密林當中。
蚩藍只覺心中漸涼,昔日的好感卻令他難以忘懷,只是默默地注目望去,看了半晌。忽聽耳邊銀鈴聲響,一聲清脆入耳道:“哼,蚩藍!你真是好大膽子,既然敢打聽毒派圣女之事,可知你犯了死罪!”不聽則可,忽而又一俏麗女子站在面前,此人身著右衽對襟衣,下聲款盈尺許藍褲,很是得體,身材豐潤,體態烔娜,正是那蚩玲。
蚩玲見男子并不還口又道:“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在那晚告訴你了,又何苦自討無趣,偏跑來問她?”
蚩藍早已站直,見她偷聽,本就心中氣悶,開口便道:‘此事與你何干?“
女子且近幾步,好言勸導道:”你又何必為那事生氣,再說我今天又沒得罪你,你又對我橫眉厲目的,我僅是好奇你為何盤問姐姐那么多話?“
蚩藍應道:”問與不問結果都是一樣。“蚩玲見蚩藍搖頭不語,心中原來嫉妒姐姐,卻又有著疑惑,不知蚩藍為什么會詢問那荒唐的問題。’
蚩玲見他很是愁悶,安慰道:”我姐姐脾氣一貫如此,只是你未與她過多接觸罷了,可是但那天·····對你所說的話·····都是真的!“說完過后,女子臉色潮紅,心中厭惡真是該死,怎么嘴上沒了把門,居然瞎說。”
蚩藍聽得真切不由道:“你具體說那一句?”
蚩玲嬌羞連罵道:“笨蛋!傻子!木頭!你又在明知顧問。”
蚩藍并不憶起那曼妙的酮體,也未記得那些談情說愛之詞,而是想到蚩玲那晚親口所說,蚩鳳的年齡不過大自己兩歲而已,也就是亦大了蚩藍兩歲。說來那救自己的白衣女子,那時就已有成年左右,愈想心中越是不通,不由得把那斜插在腰間的玉笛一拋,徑直地插入槐木三尺,余者外露,那余出的部分陽光一照浮現出耀眼華光。
蚩玲芳心錯亂,正低頭盼著,哪知一聲脆響,猛一抬頭,除了那半截玉笛,那還有人,女子一跺足又氣又惱大聲罵道:“蚩藍,你這渾人一只,虧本姑娘如此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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