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婆和舅舅的強烈慫恿下,我去相親了。
說是相親,可我從來就沒有過這經(jīng)歷,再者,我現(xiàn)在還不想談婚論嫁的。自從在上海的趙燕妮跟我說分手后,我就沒有什么興趣談?wù)撨@些。
舅舅說,那女孩是一機關(guān)黨委書記的女兒,剛大學(xué)畢業(yè),在本市的一家國企上班。他也只見過一次面。周六的中午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叫著我的名字,是那位劉書記。他說好了地點,我騎著單車一路慢踩。按著先前記下的地址來到一個小區(qū)門前,這個小區(qū)在本市算是高檔的了,門衛(wèi)高傲的攔下我,我說來找劉書記。他電話問了一下后客氣的讓我進去了。小區(qū)占地面積很大,五幢樓房中間是一個小型廣場,看得出樓層的高度比一般的商品房要高很多。健身設(shè)施很齊全,廣場中間一個噴泉池,銀杉樹圍繞著廣場矗立著。每幢樓房之間有大理石小道,小道旁邊是上好的草坪。
門一開,一個中年男子,肥頭大耳的。是權(quán)宇吧?進來把這個花盆搬到陽臺外面。他用一種威嚴(yán)加命令式的口吻說道。一聽就很不爽,礙于面子,我硬著頭皮把花盆到陽臺。這是一個復(fù)式樓層,剛裝修完畢,很豪華,就那頂部的一個吊燈我想都不少于幾萬塊吧。在陽臺上,放著很多盤栽的花花木木。唉,那個權(quán)宇,等會和我去外面做點事。他又是一通命令。我很惱火但又不好發(fā)作,沉默的跟著他下樓。我們進了樓下路邊停著的小車,是警用牌照的。長這么大還沒做過警車呢,這回倒好,進了警車了。他開車到了郊區(qū),找了一個路邊有土的地方停下來,從后備箱拿出一把小鐵鍬和幾個編織袋。來,鏟土到袋子里,回去放在陽臺上可以種些花草。他指著遠處的一個小土包對我說。我很不明白,舅舅為什么介紹我到他家去,不是相親的么,怎么會是這樣呢。帶著疑問拿起鐵鍬,憤怒的鏟著土。
整整一個下午,鏟土,背土上車,上樓,我被使喚的腰酸背痛。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沒有這樣干過的。終于天色漸晚,我忍不住,找了一個借口要回去了。他也沒任何表示,只留下一句話,下周再過來啊。
我逃離似的奔出小區(qū),跨上單車,啊,我的腿已經(jīng)麻木了。回到舅舅家,我忍不住跟外婆說了一遍,心里不是滋味。舅舅說可能是人家考驗?zāi)惆桑瑒e太在意。我有些氣不過,到底是相親還是考驗?zāi)兀退粋€人。
在隨后的兩周里,我堅持著去了劉書記家里,與第一次一樣,就是被指揮著弄這做那。我不是裝修的,我郁悶。我本來對這種人就沒有什么好感,想到要是以后真的在同一屋檐下那豈不是要折磨痛苦半輩子。第四個周末,我關(guān)了手機。可沒過多久,舅舅就來找我了,說是那位劉書記邀請我去他家吃飯,在另外一個地點。我想,這次應(yīng)該是搭上主題的了。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脂粉抹得可能多了點,但仍掩蓋不住那眼角的皺紋。來了,這位就是權(quán)宇吧?她向我舅舅問道。那個劉書記這次倒是蠻客氣的,請我們坐上桌。在飯桌上他們輪流著問我這問我那,我一一回答。但自始至終,我都沒看到他們的女兒。又有被忽悠的感覺。在回來的路上,我向舅舅提出以后不去了,舅舅也無可奈何,知道我的脾氣,就說回頭推掉。我的心一下寬敞了很多。
寧靜的日子沒過多久,這個劉書記竟然來到了我的單位。公司的李總是他的妹夫,我徹底無語了,加上本來在單位上班就無所事事,覺得是浪費光陰,年輕人本來就不該這樣下去,我沒有和任何人打過招呼,除了我外婆,就踏上了去蘇州的大巴,我要繼續(xù)我的闖蕩生涯。
有意思的事,后來,這位劉書記打我手機不通,竟然開車到了我老家找到我父母聊了很久,反正就是那個意思,說是覺得我不錯,農(nóng)村的孩子靠譜。我母親按照我的意思回復(fù)說,沒有他的號碼,他也一段時間沒打電話回來了,年輕人,野性大,管不住啊。
這樣的相親,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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