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查探隊
煙塵散盡,周圍的景象才又重新顯現在克里的眼前。
戰斗給這小片草地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大約有三分之一的草叢被余波和爆炸削去,露出慘兮兮的土地,冒著青煙,一片狼藉。帶著火星的草屑隨著微風飛舞著,繞過巨樹,最后消散在空氣里。
他疲倦的抬起頭,看到啊維爾不知在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這里,站在伍德的身邊。圍著樹林矗立著十多頭精銳的狼族戰士,個個神情憤怒的看著這一切。
啊維爾停在伍德的身邊,低頭看著一嘴鮮血的伍德,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不過,那因為氣息而不斷起伏著的身體足以表明他現在的怒火與愧疚。
“伍德,你醒醒,快醒過來!”他低下頭,用狼吻輕輕地推動著側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伍德,低聲呼喚著。那張一成不變的面容終于在此刻露出了些許焦急的神色。
猛地,伍德身體抽搐了一下,又吐出一口鮮血,但眼睛卻緩緩地睜開了一道細縫,他微弱的轉了轉頭,模糊的看到了啊維爾焦急的神情,扯出一個笑容,卻因為身上的傷痛而變了形。
啊維爾卻驚喜的咧開了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臉,就算他知道那肯定很猙獰,但他依然對著伍德開心的笑了起來。
“大哥,我,是不是,很,沒有用?”伍德氣息微弱的問道。
“不!伍德,我的兄弟,你做的很好,很好!謝謝!”啊維爾輕輕地在伍德耳邊說道。
伍德嘿嘿的笑了兩聲,又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看著啊維爾開口說道:“大哥,你笑的,真的很難看呢!”
啊維爾卻點了點頭,猛地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干澀而又沒有一絲趣味的聲音和著微風傳到了周圍狼衛和克里的耳朵里,驚得大家的心臟齊齊的顫抖了一下。
剛剛才艱難的爬到伍德身邊的澤善更是直接縮到了自己的殼里面,好一會兒,直到那笑聲停歇下來,方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惴惴不安的道:“啊維爾大人,伍德雖然轉醒過來,不過傷勢依然十分的嚴重,可否讓我先為他治療一番?”
這由不得他不惴惴不安,畢竟,安司的事情,和他也有著扯不清的關系,看這位啊維爾大人對伍德的感情,指不定就會直接讓狼衛們將他拖出去亂牙啃死!不過好在他所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啊維爾本來就低著頭,一眼就看到了這只蝸牛。他毫不猶豫的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么,拜托你了,澤善。”啊維爾誠懇的說道,直起身來,臉上已經又恢復了原來木然的表情。
他看向一旁的曉漁,眼里也有一絲擔心閃過,問道:“曉漁的傷不重吧?”忙碌起來的蝸牛還沒有回答,一道聲音就從啊維爾的身后傳了出來。
“曉漁只是被迷昏了過去,一會就好了,沒有大礙的。”克里疲倦的走了過來,他并沒有受什么傷,只是最后一擊致使體內的靈力有些紊亂而已。
見到克里走了過來,啊維爾冷聲開口問道:“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聽到啊維爾的嚎叫和爆炸聲我便立即趕了過來,但似乎,還是晚了一點。”
“和黑袍人有關。”克里同樣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們發現有人對澤善施用了記憶轉移之法,同時,最后安司的一擊含有的靈力明顯和汀奧爾身上的一樣!”
這一切已經威脅到了森林,還沒開戰,圣山的警備系統就被一個人類玩弄成這樣,不得不說他有很大的責任在里面,這次一定要找到這個人!他咬著牙,暗自下定了決心。
“大人!我們在附近的樹林發現了她!”幾只在附近搜索的狼衛出現在啊維爾的身前,嘴里銜來一只蝴蝶,恭敬的放在了啊維爾與克里的面前。
“這就是安司?”啊維爾臉色陰沉得滴得出水來,他看著有些殘破的蝴蝶的身體,問向一旁的克里。
“是的,大人。”
“處死。”啊維爾冷著臉,平靜的下達了這個命令。
一直沒有說話,專心治療伍德的澤善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猛然的抬起頭來,一股莫名的情愫推動著他,讓他忽然有了開口求情的勇氣。
不過還沒有等他說話,克里已經在他之前阻攔了在了狼衛們的身前。
“克里。”啊維爾瞥了一眼克里,平淡的說道:“你這是打算違抗我的命令嗎?”
“屬下不敢!”克里連忙開口解釋道,雖然他也不愿意在啊維爾的氣頭上做出違背他意愿的事情,不過,安司的生死實在是關系重大,如果就這么處死了,不知道黑袍人的事又要拖多久了。
他悄悄地看了看板著臉的啊維爾,卻驚訝的發現,啊維爾的眼中并沒有生氣的痕跡。頓時想到了什么,于是放心的開口說道:“屬下認為,安司關系著黑袍人情報重要的一環,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條線,將幕后的真兇尋找出來,不然,豈不是便宜了那個家伙嗎?”
果然,說完之后,周圍狼衛們憤憤的神情終于有所緩和。啊維爾似乎想了一下,微微點頭道:“那么,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全權負責!再調一支狼衛巡邏隊給你,同時,讓長過來一并協助。你麾下的騰躍者也可抽調一支使用,你們組成特別查探隊,務必尋出黑袍人的蹤跡。這段時間,剩余的騰躍者由我接管。外圍警戒轉由狼衛負責!可有信心?”
“有!”克里挺胸答道。眼里閃過一絲狠厲之色,自己,確實是閑得太久了,這次,就讓自己親自來找回當年屬于自己的榮耀吧!他看向天空,勾起一抹笑意。
此時的長尖山下,曉顧橫的營帳之中。曉顧橫端坐在營帳的最中央,克爾頓拄劍挺立在他的身旁,下首坐著子爵領事務官、兩位男爵及十來位中級劍士。
曉顧橫的眼神卻有些飄忽。他的思緒并沒有在這里。
朗葛已經去了好幾日了,算起來,就算是走到圣山腹地再走回來也都足夠了,莫非,他遭遇了什么不測不成?他揉了揉眉心,擔憂著曉漁和朗葛的情況。
赫文是個劍士,他第一個沉不住氣,站了起來,粗聲粗氣的說道:“子爵大人,你將我們召集過來,到底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如果沒有,我還得回去養傷呢!”幾位伯爵領的劍士也叫囂了起來。
曉顧橫抬頭看去,詭術士在一旁歉意的笑了笑,算是一個道歉。他也友好的回了一個微笑。隨后,環顧了一周下方坐著的眾人,大聲的開口說道:“諸位,召集大家到此,確實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和決定。請大家稍安勿躁,這件事情,也許會有些駭人聽聞,不過,確實不可忽視!”
帳下的幾人愣了愣,都安分下來。
赫文也坐了下來,大家目光都集中在了坐在大帳中央的子爵身上,靜靜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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