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亂了營
本來,“鬼不沾”心里正恣著呢,沒想到宋松大清早來辭職不干了。他的好心情,不免被破壞沒了。
等宋松走后,“鬼不沾”尋思尋思,又暗暗高興了。“宋松你這混賬玩意兒,少你一個就少算一份撈頭,等事兒辦成了,我就能多分一些好處了!”這樣一想,“鬼不沾”心里又高興了。他匆匆吃了點東西,邁步出自家院子。
日子是過了立春,但走在街上,那迎面的風(fēng)依舊似刺骨的劍,刮在“鬼不沾”臉上,生生疼。
穿過村子中央那條南北街,拐一個彎,“鬼不沾”走上村委大院前的水泥路。可巧,迎面碰見了昨晚在一塊喝過酒的村支書宋鳳成。
“鬼不沾”抬眼瞧了瞧宋鳳成,忍不住心里說:“哈哈,你這混賬小子,眼角里還有眼屎呢,看來昨晚上準(zhǔn)沒睡安穩(wěn)。”“鬼不沾”故意打哈哈,“宋書記,你來的可不晚哪。咋樣,昨晚那點小酒沒勾起你的饞蟲吧?”
宋鳳成聽“鬼不沾”說這番話,知道他是有意埋汰他呢,于是說:“可不是,那點小酒才到哪呀?別說是兩瓶了,就是再來兩瓶我也喝得下!”
聽宋鳳成說這話,“鬼不沾”氣得暗罵:“你奶奶個老騷屄,說你胖你還呼呼地拉風(fēng)箱喘上了,咱倆誰不知道誰那狗肚子多大呀?”
暗罵罷,“鬼不沾”不搭言。兩人順街往西走去。
更巧的是,兩人到了村委大院門口,“氣蛤蟆”也坐車趕到了。
宋鳳成悶聲不言語,“鬼不沾”說:“哎喲,王主任,感謝你昨晚好酒好菜地招待我們哪!”
“氣蛤蟆”可有點不高興,壓低聲說:“瞧瞧你,在大街上咋呼啥呀,唯恐外人不知道你我干點私事似的!”
只一句,說得“鬼不沾”又郁悶了。“他奶奶的,看來我還是不如宋鳳成吃香呀!”
三人并排進(jìn)了村委大院。瞧身后的那汽車,拐個彎,汽笛響一聲,冒一股煙,回去了。
“鬼不沾”沒進(jìn)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跟著“氣蛤蟆”進(jìn)了他的辦公室,匯報宋松一早到他家辭職的事了。
“氣蛤蟆”聽完“鬼不沾”的匯報,說:“這事呀,不是壞事。得說是好事才對,我估摸著,有他后悔的那一天。”
“可不是。我今早就是這樣對他說的,可還是沒勸住他。”
“嗨,對這種朝三暮四的小人,你不用勸,也不值得勸。”
“話是這么說,可我尋思他不是跟著你我干不少日子了么。”
“嗯,大哥,你的心腸就是好。你這大哥,算我沒白認(rèn)了。”
知道宋松辭職的事,大伙在大辦公室里也紛紛議論開了。
“老油條”說:“千尋思萬尋思我還不如宋松這小叔會來事呢,他半道里一辭職,可不啥事也沒有了。”
宋懷念也說:“可不是,省得挨家上門遭人白眼了!”
“團(tuán)長”聽此,大聲說:“哎喲,宋松這招算啥,純粹一逃兵嘛!要不就是孬熊,膽小鬼的勾當(dāng)!”
“大老歪”聽兒子這話,說:“也不能這般說道宋松大侄子,叫我說,他是顧惜著他奶奶呢。”
“二老歪”聽大哥的話語,也說:“準(zhǔn)沒錯,他奶奶今年九十一了,準(zhǔn)沒地兒安置他奶奶。”
“老油條”聽此又說:“這是個實情,‘老祖宗’可不能隨便想攆走就攆走的,得確實安置好了才成。”
“鬼不沾”跟“氣蛤蟆”說道完宋松的事,進(jìn)了大辦公室。宋鳳成也跟過來。
八人在大辦公室坐下來,剛想開個碰頭會,卻聽村委大院外傳來一陣陣拖拉機(jī)的嘟嘟聲。眾人不由一愣,“這是咋了?”
“團(tuán)長”腿快,出去沒二分鐘跑回來說道:“各位領(lǐng)導(dǎo),快,快,快,你們快出去看看吧,可了不得了,拉水泥砌塊的拖拉機(jī)、農(nóng)用三輪車,占滿進(jìn)村的盤山路啦!”
“氣蛤蟆”一聽,匆忙跑出去看,其余幾人也跑出去。站在村委大院門口,眾人看清了,而又個個忍不住嘀咕:“哎喲,我地個親娘三奶奶,可了不得了,哪里來這么多拖拉機(jī)與農(nóng)用三輪車呀?車斗里擺放的,可都是塊塊有兩孔的水泥砌塊呢。”
想了想,明白了,“氣蛤蟆”不由驚呼:“壞了,這是村里人想著搭建臨時的新房新舍呢!”
村里人為什么這么干?還不是為了量平方時多量一些平方數(shù)多拿些補(bǔ)貼錢嘛。
只是“氣蛤蟆”不明白,“這一群窮棒子咋會在一夜之間就知道這個法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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