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青衣攜絮赴劍閣

　　大珠峰下,但見兩匹快馬飛馳而來，一匹赤如重棗，一匹青黑如晝。體無一絲雜色，馬鞍上分坐一老一少，僅相類比,那老者一身青衣長衫，歲月無痕,儀態(tài)非蒼，少者一身嫣白的長衣，素姿綽約。面部皆由青紗掩住。但看身形都似女子，離山腳不遠(yuǎn)正是一間莊院，這院落十分?jǐn)U大，前后容那下半百約間瓦房和竹閣樓宇，分間錯(cuò)落有致。那竹閣疊層而起，至多三間，門窗齊俱，閣樓上藤蘿披拂，溫暖適宜。定睛細(xì)看此院伴山而起，又配一道山澗飛瀑匯成清溪。這水漫過后院，與竹閣映在水中，好似蜃樓剪影，與那睡蓮相映成趣。

　　院圍三四丈許高墻，前門則有上好松木所制，前，中，后渾然一體，若不留意，真以為換錯(cuò)了季。門前則有兩個(gè)弟子把守。但見兩人一身青衣短靠，很是利索。肋下各佩一口五尺長劍，年紀(jì)不過二十約歲。只見一青，一紅兩匹駿馬飛奔過來，眨眼之間已到近前，嗒嗒踏踏，待住韁繩，馬兒咴咴聿聿喘著粗氣·····守門二人抬頭一看，那一老一少先后將防塵的面紗撤去；才得看清。

　　只見那青衣女子歲值天命上下，雖然眼角微皺，但鼻梁端正，唇齒圓潤，目光中多為慈愛，看得出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身后那佩著一把白鞘劍的女子身形秀麗無匹，櫻唇玉耳，瓊鼻鳳眼，眉宇之間英氣逼人，面頰帶著天生的嫣紅，在著一件白衣衫，想來不次與瓊宇中的仙子。那二人先是一愣，不由得多看了那白衣女子數(shù)眼，來得這二人把門的柳其自是認(rèn)得，一見師母來了，二人忙雙雙見禮。亦是不敢怠慢，請進(jìn)派中，一人去帶路，另一人帶給馬匹，滋刷浸騮不表。柳青衣便與煙絮進(jìn)了前廳當(dāng)院。那前院中柳劍雨正在督促師弟練習(xí)筑基之法，突然聽得師母柳青衣和煙絮來到院中。心中不甚一陣歡喜，一陣緊張?！m是這樣壓了壓心中的燥氣。一來吩咐一師弟通知白衣神劍柳青云，二來教導(dǎo)師弟注意禮節(jié)，保持儀表端正。自己則跑去接待，怎知?jiǎng)傋叱鲋簺]幾步便遇上了那柳青衣和煙絮。

　　柳劍雨搶步躬身施禮搶道：“弟子柳劍雨拜見師母，師母一向可好，晚輩有禮了?！蹦橇嘁乱娒媲斑@個(gè)身穿紫衫的俊美男子，正是上一次接待自己的那孩子，雖一別五年左右，仍是記得；忙用手扶起，上下打量劍雨不由道：“老了，老了，看到你們這些后輩之才，我與你那師父便都老了。”柳劍雨安慰道：“師母那里話，我雖與師母幾年未見，但見師母英姿不減當(dāng)年，豈是我們這幫后輩可比，二人又談了幾句，那柳劍雨有時(shí)往青衣女劍身后觀看，正是當(dāng)年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娃子，這些年來以出落的亭亭玉立，聘婷生姿，怕冷落了師妹，便插道：”啊，師母，你與師妹前來路程不近，很是辛苦不如去后院竹閣中休息片刻，家?guī)煹娇炀蜁?huì)趕去，師母，師妹不知意下如何？“那柳青衣來了已有一炷香的功夫，見那師兄柳青云還未到來，心中多半不悅，但又不能撥了劍雨一片好意，況且煙絮說不定也是有些乏累，正是疑慮之際。但見從前院巷門之中走出一人，此人身高八尺左右，須眉皆白，銀發(fā)有木簪別起，穿著一身白色衣衫，面容起皺，僅是那二目寒氣四射，身上并未佩劍。

　　身后跟著三個(gè)壯年男子，那身著一套紅衣，紅褲，五短身材，面顯英姿的正是大弟子柳劍飛，后面兩個(gè)身材魁武，高似巨塔，身高極丈的青衫男子，煙絮早就見過，正是柳劍霜，柳劍風(fēng)，都未佩劍。與身后百位弟子都陪著笑臉相迎。那柳青云忙上前拉住青衣女劍的手道：“師妹前來，為兄有失遠(yuǎn)迎，真是不該?！绷嘁碌溃骸皫熜值茏油綄O眾多，我怎好怪罪，只是我也來的早了些?！睙熜蹼m未與劍雨搭話，但是師伯來了，怕禮數(shù)不周，婉聲道：“煙絮見過師伯父?！澳橇嘣埔姷綗熜醭雎涞萌绱饲蚊?，心中自是喜出望外，不由道：”絮兒過來，讓師伯父好好看看。“煙絮不敢違背，飄然近前，那煙絮本就不俗，在襯上這嫣白的衣衫，又是芳齡之年，真可比得上當(dāng)年的第一美女子柳青茹。

　　柳青云仔細(xì)的打量一番，目光略有失神，方晌笑道：”哈哈，不愧是柳師姊和柳師弟的女兒，真賜劍門骨血，我劍門若多出此等后輩，還俱妖邪不成？“此話一出正是勾起那往事一段，柳青衣憤道：”那南蠻妖人必當(dāng)要處之而后快，如今我劍門英才輩出，怎怕耽了時(shí)候！“柳煙絮低頭心腹道：”爹，娘如今女兒習(xí)得一身好武藝，定為你們報(bào)仇血很，以出那南蠻妖眾，告慰你們在天英靈·····不為目色垂憐，眸神微觸；那柳劍飛，柳劍雨四人則是心有所屬，怎有心聽得談話，都望著那白衣俏女，僅是煙絮低頭不知罷了。那柳劍雨先前未得表現(xiàn)，心有不甘，眼神瞄著煙絮又沖柳青衣，云道：“師母，師父依我看您二人不如去后院竹閣敘談更好，師母與師妹一路奔波勞頓，未曾休息····柳青云接道：”倒是劍雨這孩子想的周到，師妹絮兒這劍閣一別已有五年有余，還是到后院敘舊，師妹以為如何？柳青衣道：”承師兄所言，只喚多年不見一時(shí)貪嗔過多，竟忘了時(shí)候?！罢f著那柳青云請柳青衣往后院走，分散眾弟子各行其事。三人相繼步入角門，奔那后院的竹閣之中，柳劍飛等人對(duì)小師妹心有不舍，借此機(jī)會(huì)都想獻(xiàn)個(gè)殷勤，也跟了進(jìn)去。這些年來，劍閣之中多了不少木質(zhì)建筑，看起來多了幾分浮華，奢美。柳劍雨先是熱情，像煙絮介紹這劍閣的變化。柳煙絮也不厭煩，亦不喜歡，雖是聽著，目光不住的往四處打量。那柳劍飛三人豈甘示弱，接二連三的上前指路搭話，有著爭風(fēng)吃醋的架勢。

　　只是走過了中間院套，在過了藏劍閣，復(fù)行幾步，便可到后院進(jìn)竹閣之中。且說藏劍閣樓非比尋常，瓦土混木制成，足有四丈許高，呈一長尖塔狀，旁側(cè)有木梯，若御劍上空俯觀，四周低瓦房，盤環(huán)交錯(cuò)，向四外發(fā)散，真乃鶴立雞群。那余者后輩一見俱是一驚，敢為天人所建。連來過一次的柳劍飛和柳劍雨，都是仰目觀瞧，連那罌粟神劍俱都藏于此處，令人望而生敬。到了后院竹閣，柳青云轉(zhuǎn)身一看，那四大弟子俱都在此，不由火旺上撞到：“你們四個(gè)不去練功到這來干什么，還不退了出去。‘柳劍風(fēng)搶先辯道：”弟子正奉師父差派，接待師母，師妹，有何不對(duì)？“柳青霜亦幫腔道：”二師兄言之有理，師父何必急下怪罪，我們接待師母，師妹到這竹閣中，焉有何過錯(c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