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與方臘兩軍交戰,尚未分出勝負。但是童貫急于立功,卻又輕敵在先,因而只顧擂鼓催進,杭州屢攻不下,損兵折將,損失慘重。
敗了兩次以后,童貫心煩意亂,已經無心再戰,只得退避十里,安營扎寨。
這夜夜涼如水,童貫忽而心生一計,經過商議之后,他們決定偷襲杭州重鎮——古塘。童貫下令讓手下辛永宗,張思政親統二萬勝捷軍,直取古塘。一切都在秘密進行中。豈料,在黑暗之中,隨著一陣梆子的聲響,無數的利箭射向官軍。勝捷軍完全沒有料到會遭埋伏,他們并無什么準備,適才還以為會偷襲成功呢,誰知,一會兒竟會遇上箭陣,他們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只能撤后,狼狽逃跑。
不過,逃了幾里路,未見義軍追來,辛永宗,張思政二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領了殘兵回營交差。童貫見偷襲未成,更是心急如焚了。杭州攻不下來,那么睦州,湖州等地也就無大路可通,克復就更加困難了,何況,現在方臘所率的義軍士氣如此高漲,真是令童貫吃驚不小。
義軍這邊士氣正旺,大伙兒都嚷著要操了童貫的老巢。方臘在軍中和將士們飲酒,不知為何,又只是皺眉,隨便說了幾句,便入了內屋了,看不出一絲的興奮。
方成英見狀,跟了上去,他追問道:“圣公,如今是打了勝仗,小仗得勝,也是勝啊。圣公何故不高興呢?”
方臘頷首,轉臉看他:“上次叫你查的人,你查得如何了?”
方成英想了一會兒,才抱拳道:“屬下無能,近日所查的皆是江湖道上所知的,并無其他任何線索。”他眉頭也是不舒,在方臘的手下,他也算是一名得力的大將了,可是方臘交代的這一件事情,確實是沒有什么頭緒。查著查著,不免覺得心灰意冷。
方臘只是怔了一怔,嘆氣道:“此人當然不是那么好查的。你且得加緊追查。這廝對我義軍,必定是一個大患,再不然,大伙兒興許都會遭了秧!”他語氣嚴厲,下的,是一個死命令。
方成英點了點頭,其實他不知道圣公為何會對一個商人如此的忌憚,這個人,充其量不過是銀兩多一點,在現在這一個戰亂的非常時期,再有錢又能如何?義軍搗了他們的老巢,什么都還不得是義軍的。他邊走邊想著。
這夜,童貫輾轉反側,睡臥不寧,才終于挨到了天亮。剛剛起了床,忽然中軍官報,有圣旨。童貫心里忐忑,不知是為了何事。來傳旨的是兵部侍郎魏國清,此人是童貫的門生,童貫知曉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國清,一路辛苦了!”
魏國清行了一個禮,道:“恩師,宋江已被朝廷招安了!”他低聲告訴童貫,語氣有些亟不可待。
“真的?太好了!”童貫舒了一口氣。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宋江完了,方臘估計也是不遠了。
魏國清又道:“可是,太師蔡京卻又極力地舉薦宋江來杭州,說是要助您攻城!他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童貫的眼睛立即瞇了一瞇,微微不悅,“哦,這是什么意思?朝中莫不是沒有收到我的捷報?”魏國清嗤了一聲,“還能有什么意思,這不是擺明了要和您作對嗎?花石綱的這件事,他是懷恨在心哪!”
童貫聽了臉色鐵青,一語不發。魏國清又道:“這不知是怎么的,李若冰就被皇上放出來了。皇上沒有什么理由,只是放了,也沒有大臣提出什么質疑。”
“壞了!”童貫不由地大呼一聲,“這可了不得了。”
魏國清見狀,忙道:“恩師也不必如此擔憂,您可知,這宋江為何到江南來?這蔡京是擄了他的兄弟。”童貫心中一動,卻也是喜憂參半,他忙吩咐了下面,為魏國清接風洗塵。
月光如流水,瀉在大地萬物上。斑駁的樹影在風中顫抖著。自歡一個人伏在樓上的欄桿上,呆呆地想著近期平亂的狀況。宋江來江南以后,已經與方臘打開了。宋江首戰戰敗,方臘憑著地勢上的優越遠遠占了上風。
自歡想,接下來會如何呢?她絞盡了腦汁,什么也想不起來。這下子暗恨起自己沒有好好研究一下《水滸傳》來。盡管是杜撰的,可是多少有一些是真實的。
現在大伙被困在城里面,緣何不在睦州,他已經去了杭州,還不知道是要去干嘛了,一連幾天了都沒有消息。她雖是不關心江彧的人,可是還是覺得有些揪心。但是,她也知道他是不會有什么事的,他的人,哪一個不是神通廣大的。
“弟妹在想什么?如此出神?”江濠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她的身后,他手里拿著一件虎皮大氅。見她不答,“披上吧,天涼,可別著涼了。”他將大氅往她嬌小的身上披著。
自歡的手擱在欄桿上,目光在他的臉上停了一會兒,“大哥不會想家嗎?杭州戰亂,怎么沒見大哥回去?”她摳著木質的欄桿,稍許,已經弄出了一個一個的指甲痕來。
江濠靠在一邊,她的話讓他愣了好一會兒,緩緩,只是一抹冷笑,“哪來的家?江家,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沒有了。現在要說家,哪里都是。”他不愿,想起久遠的事情來。可是,她這么一問,一下子又勾起了,他對那一段傷痛的真相的遐想。潛意識里,不管結果如何,他還是想知道的。
自歡見他面上無光,一副愁苦的樣子,總覺得他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她忙道:“大哥有什么心事,不妨說說。”
江濠聽了她的話,目光一閃,忽而嚴肅起來。“說什么?說我是如何的不孝,連爹娘的最后一面也狠心的不去見?說我在他們走了一年之后,才恍然明白他們已死的真相?還是說我自欺欺人地以為他們是正常死亡而非蓄意謀害?”他的語氣越來越激動,雙手握在了自歡的肩上,狠狠搖晃,他的眼中宛若一潭沉沉的死水,沒有一點兒波瀾,他的力道很大,幾乎可以將自歡的捏碎了。
他的話讓自歡心聲寒意,似乎是在怨恨什么。他在恨什么?近來,她總是覺得江濠怪怪的,莫非這一件事情和江彧有什么關系?她心中開始戰戰兢兢。慌亂地別開了臉。“大哥在說什么。我聽不懂。”她使勁地推開了他,故作鎮靜地回到了屋子里,關上了門窗。
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可是江彧和江濠的關系分明是僵了很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想想,似乎又有一年都沒有見到江彧了。偶爾,她會想起他。不知道是怨恨還是為何,或許是怨恨吧,他幾乎毀了她的夢,現在她對于回到現代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可是,剛剛聽到江濠的那一番話,她的心里卻莫名的一痛。其實,她想辯解,說不是他做的。十幾年前,他才多大?可能嗎?
她想著這些,冷風突然灌了進來,冷嗖嗖的,可是,她分明記得自己已經關了門窗。意識到這些,她心中立即警覺起來,可是隨著一陣清香,她眼前一黑,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第二日,一直沒見她下來,江濠去敲門,根本無人回應。他撞開了門,才發現里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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