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歐陽慧生完全睡不成了,就瞪著眼,想事。想想想想,他心里就有點害怕起來。哎!這人是好人還是壞人?要是碰上個帶刀帶槍的歹徒,那就卵了,現在恐怖分子到處有。要真是遇上壞人,非但好事做錯了,小命還能搭銷了。往這兒一想,歐陽慧生的心就開始跳。身子就閃閃地往一邊躲。出門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歹,再堅持一兩個小時,等旅館開了大門,悄不聲兒溜了完事。
歐陽慧生正想得害怕,那人忽然伸了一下腿。似醒非醒,把身子舒舒服服地往他這邊靠過來。
歐陽慧生一嚇,戰戰兢兢,直往床里邊挪,堅決不讓他靠。直挪到墻,再沒處挪了,就貼著墻,在那篩起糠來。
那人仍似醒非醒,繼續往歐陽慧生這邊挨。并且徹底轉過身來,面對著歐陽慧生睡。一只胖胖的膀子,竟放到他那寬寬的胸脯上,身子全方位地緊挨著他,并且將那冬瓜似的大腿,重重地壓在了他的小腹上,壓在男人最關鍵最關鍵的地方。
那腿一壓上來,歐陽慧生的心,又砰砰一陣蹦,手也不住地哆嗦。憑男人的那種本能的直感,歐陽慧生敢對天發誓,這肯定是個女人!一個十分豐滿的年輕女人!天!天!我的天哪!……
歐陽慧生一覺察出女人來,嘴里一連喊了幾聲天,哪來的女人?這女人咋就睡到他的被窩里來了呢?她到底要干什么?不對,她難道是這個小旅館里專門派來**的?人家說的**,沒有這一陪呀?昨晚開票時,那個胖女老板倒是小聲暗示他,問他要不要“褥子”。他說他沒錢,不要。那么,沒錢也給“褥子”嗎?這褥子咋這么容易給?有這好事?……歐陽慧生越想解釋清,越是無法解釋清這朦朧中的一切。他越想說明,越是說不明這朦朧中的一切。
這時,那個年輕的十分豐滿的女人完全醒了。
那女人一醒過來,手和身子,就開始那么不安分起來。一點也不安分。又軟又柔的胸,不停地貼在歐陽慧生肩上,搓,搓。那軟軟的手,不停地在歐陽慧生胸脯上磨,磨。三磨兩磨,就從上向下滑……
天!歐陽慧生心里又喊了聲天。一個三十出頭的光棍,受不了女人這樣的,只感到男人的全部,都集中到女人的手里,他渾身的血潮水般地涌動起來,呼吸也變得粗而短。
在勞保廠干活時,歐陽慧生曾經看過張賢亮寫的那篇小說,《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覺得好看極了。可是,這會他覺得,張作家的那個結論,下得有些不對,起碼不完整。此時此刻,張作家要是能夠親身體驗這個女人一回,他準會得出另一種結論:男人的全部是女人。因為,歐陽慧生覺得自已的生命力,從來都沒有這么旺盛過,身上的血,從來也沒有如此涌動過。他頓時覺得在朦朧的夜色中,思想空空,整個世界空空。所有的,只是男人,男人的生命原能。
在那女人不停的蛹動中,歐陽慧生盲然失去了先前的那種自控力,男人的本能的強烈驅使,迅速戰勝了初始的膽怯和恍惑,突然一拗身,勇猛地占據了本不屬于他的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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