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日本文學”
第一次接觸日本文學,還是三十多年前,看到一部1955年出版的日本小說譯文集,里面有幾篇紀實性文章至今忘不掉,一篇是對原子彈襲擊日本廣島的回憶,其中有一段描寫作者在原子彈爆炸后,從潛伏的地下防空洞中走出,發現一個士兵還在防空洞的門口站著,他走上去和他打招呼,誰知手一觸及那個士兵的身體,那士兵的身體立刻坍塌成一堆灰燼,原來是在原子彈爆炸的一瞬間,這個士兵體內和衣服的水份被瞬間蒸發,但由于這時間如此短暫,士兵的身體和衣服都保持了原狀所故。還有一篇是介紹在日本天皇宣布投降后,日本士兵和軍官在皇宮外集體自裁的經過,作者系一日本軍官,在自殺現場,除了一部分人真的自殺,他親眼看到許多自殺的軍官執行完假自殺后,悄悄從地下爬起來,離開了現場,這些人不久就出現在日本的各種“株式會社”里,搖身一變成了會長,總裁,而活躍于各種商場,從那時我逐漸明白日本人是把商場當戰場的,我們和日本的“戰爭”遠遠沒有結束,不過是采取另一種方式罷了。
以后在七十年代末期,通過《世界文學》和《譯林》,看了一些日本小說譯文和介紹,如《世界文學》1983年第2期一篇“春琴抄”(作者谷崎潤一郎,譯者于雷),描寫了近代日本藝術家春琴及門生溫井檢校的凄婉哀憐的愛情故事,男主人公溫井檢校作為貴族小姐盲人春琴的仆人,陪伴她渡過自己的一生,在春琴的面容被毀后,為了保持春琴在自己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不惜將自己的雙眼刺瞎….。那時讀過,真不知道日本還有那么好的小說。
《譯林》自創刊以來,每期均有一兩篇日本小說,但長篇的不多,在七十至八十年代主要介紹的有日本著名作家五木寬子,《譯林》鮮有登載日本長篇小說,但五木寬子的《戒嚴令之夜》(孟金平譯,譯林1982第4期)不得不說,因為很少看到日本有關二戰的小說,小說介紹了一個學美術的青年江間隆之無意間在一家小酒店發現了西班牙著名畫家,和畢加索齊名的巴布洛勞佩斯的一幅小畫《吉普賽少女》,從而揭開了在二戰時期,納粹將從歐洲收羅到的一大批價值連城的文物轉移到日本報廢的礦井里的故事,小說寫得跌宕起伏,險象環生。看后讓人聯想不已,多少年來,我一直在想日本在長達占領中國東北及抗日戰爭期間從我國掠奪的財產和各種文物都歸還了嗎?
《譯林》介紹的五木寬子的其他作品還有“弗朗西斯科之神”(譯林1989第四期),《譯叢》1981年第3期“濃霧里的卡那里亞”。可見到五木寬子的小說涉及面很寬,具有特別的異國情味,故事性,可讀性很強。
女作家有吉佐和子有一小說“墨”,在二十多年前讀的,印象特別深,記得小說描寫了日本某著名藝妓演出服裝居然全是用某老畫師在綢緞布料上用墨畫就,,而這墨是源自中國唐代(情節可能記憶有誤),令當時對日本演藝界一無所知的我看后印象特深。
譯林在1988年第一期發表了谷俊彥的作品“木村家的人們”(陳喜儒譯),在最初看這篇小說時,還對世上居然有這種只知道為金錢活著的一家人大為驚奇,通過這十幾年的改革,才發現周圍像木村一家人那樣活著而不知廉恥的人大有人在,建議沒看過該文的人都看看。
村上春樹應該算日本作家里的后起之秀,《譯林》在1990年代開始介紹他的作品,譯者主要為林少華,(林少華,青島海洋大學外國語學院東語系教授),《譯林》1991年第二期介紹了他的“中斷的蒸汽燙斗把手”
1992年第二期介紹了他的“電車和電車票”,讀了以后感知并不深,但是他的最有名的是“挪威的森林”。
在中國銷路不錯。
林少華在《譯林》2000年第二期有一篇“村上村樹何以為村上村樹”,可以一睹。但我總覺得村上的作品有點迎合當代一些懷有小資情結的心理,大概中國的年輕人也受他的影響不小,如“她的笑容稍微有點紊亂,如同啤酒瓶蓋落入一泓幽雅而澄寂的清泉時激起的靜靜波紋在她臉上蕩漾開來,稍縱即逝。消逝時,笑臉比剛才略有退步。我饒有興味地觀察著這細微而有復雜的變化……。”
看了許多年的日本小說的翻譯本,發現日本小說有的可讀性,趣味性不錯,這輩子要不看點日本的小說,想要了解日本這個民族還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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