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悶了數(shù)千年沒什么見識,我到現(xiàn)在才知曉原來不僅僅是月花城的小木屋是木頭制的,在人間叫做客棧的地方也是用木頭給搭起來的。我伸手摸了摸紅檀木的桌椅,又望了望屋子里的木梁屋頂,唔,雖比不上月花城的紫藤木屋子,卻倒也算上個雅致了。方才聽他攔了路人指了附近的客棧,沒到一盞茶水的功夫又聽他叫了小二的詞樣要了間雅間,想來從前必是來過人間,行語之間甚是熟悉了然。現(xiàn)下不知他人去了哪里,我久久未察覺到什么動靜,從匣子里冒出仍是輕煙的身體想探探外面是個什么光景卻不見了月花城這大活人。其實此時沒了他也甚好,我終于可以出來見見光活動活動好瞧瞧人間是個什么紅塵滾滾的模樣。歡喜之間把窗子從里面推開卻看到外面隱隱有層泛著淡暈的薄膜,指尖剛剛觸上便給彈了回來,我曉得了,這是花城君給布的一層結(jié)界,看來還是個非常仔細(xì)的人,曉得靈華丹在屋子里要好生保護(hù)則個,也怪他總嫌諸多麻煩帶個匣子也萬般不愿。
此時我終于曉得為何老君說人間是個紅塵滾滾令人流連卻又危險的地方了,從窗子望出去,正對面的小樓匾額上飄逸的刻著摘花樓三個字,廊上依欄立了許多衣著鮮麗且香肌半露的女子,個個都是舉足慵懶神情阮媚的形容,唔,真真是比天上的紫藤仙子看著要撩人三分,果真是紅塵滾滾。樓下面不斷有過路的男子被美人迷倒了給迎了上去,果真是令人流連忘步。再看二樓一扇敞開的窗內(nèi),一個衣衫不正的男子似乎從兜里翻騰些什么卻未找到,立刻有兩個大漢模樣的男子將他給拎了出去拳腳一番扔出了摘花樓,嘖嘖,果真是很危險!原來老君下凡的時候大概就是在這里面經(jīng)歷了一遍此番情景,不然怎的總結(jié)的如此精辟呢?我亦總結(jié)了一番,人間是個妖孽橫行的地方!
我心中頗覺失望,人間民風(fēng)委實開放了些,不如我想象中來的要淳樸,看來只適合男神仙來作樂,于我這般水靈的女仙自然是不大適合,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凡事都要長個見識則個,所以,既是適合男神仙的我便化出個男子的裝扮來也就是了,不過這地方還很危險,我單槍匹馬一人前去自是不太好,還是等花城君回來請求帶個路保護(hù)則個。我覺得雖是問了路來的客棧,可恰恰好卻是這小樓正對面的客棧,難免讓我懷疑他的動機(jī),看來也是想著來人間順道享受這紅塵滾滾的滋味的,呔!我甚感不屑,莫非與凡間的女子雙修就這般好,我們九重天上的女仙子雖不比她們來的風(fēng)塵,可都是絕色仙塵的,而且若是雙修還可彼此大漲修為的!
只見對面有個杏粉肚兜鵝黃紗衣的女子靠在一根紅木柱子上,腬胰半搭在一個素衣男子的身上,一雙杏眼蓄了半湖幽水似的,朱唇半啟半合說著些什么,神情叫一個惹人憐愛。花城君既然喜好這口,為了他肯答應(yīng)著帶我去自然要投其所好令他開心才能馬到成功!于是我施了個近音術(shù)聽聽那女子在說些什么。她說“公子好久不來見奴家,可是忘記了奴家?”“奴家日盼夜盼,可把脖子給盼長了一寸。”那素衣男子伸手執(zhí)了一把扇子半抬起女子小巧的下巴,又聽那女子紅了半邊嬌容說“公子莫要調(diào)戲奴家,隨奴家進(jìn)去屋里吧。”我看了看,大抵是學(xué)會了,總結(jié)不過是楚楚可憐,話語要含個半腔哀怨兩分夸張,比如脖子長了一截,最后便是體貼主動。
關(guān)了窗子往著凳子上坐了一坐,等了半柱香的時間還不見他回來,又開了窗子想再次欣賞對面的光景,眼風(fēng)無意掃到大街上兩面皆是布衣的男女?dāng)[了許多攤子賣食物,各式糕點面點什么的冒著騰騰的熱氣看著十分有食欲,這一看便引了我饞蟲大作蠢蠢欲動,又感覺欣慰了半分,原來人間也不全是紅塵滾滾的模樣,還是有民風(fēng)純樸的人們穿著嚴(yán)實的布衣做著正經(jīng)的買賣的。
左右又過了一兩柱香的光景,在我聽著那街上吆喝著燒魚烤翅包子陽春面中,靈臺里不斷浮現(xiàn)出它們的樣貌,有白白胖胖的面團(tuán),烤熟了的大肥魚,紅彤彤的雞翅,口中的饞液不自覺就淌在了頭下的枕席上,眼皮也沉沉瞌瞌的將要合上時月花城他大仙君終于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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