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股正在幸災樂禍時,門一叩,張書記走了進來。
略略和大家招呼后,張書記對冷剛說:“你現在有空嗎?我找你有點事。”
不待冷剛回答,達股一嘴接上:“他沒事兒,冷剛,張書記有事找你,還不快去。”,于是,冷剛跟著張書記出去了。
冷剛跟在張書記后面,一路穿過各個科室上了樓梯。
整潔干凈的三合土石梯光滑明亮,可以清晰瞧見鑲嵌在土中的那一抹抹泛藍。
黨總支室在二樓盡頭,窗外,遠眺一片片房頂,猶如大海中翻騰撲卷的一列列波濤;近看一樹木棉花開得正艷,大朵大朵的花團錦簇,映襯著藍天白云,讓人心情驟然舒展。
“請坐!”
張書記指指椅子,就忙著接聽電話。
冷剛則有些忐忑不安的坐下,細細打量這間指揮公司日常工作的首腦機關。確切的說,進物資公司近二年了,可他對黨總支書記室還相當陌生。
至于張忠誠書記,更像隔著千山萬水。
即便路上碰著,不是書記視若無睹,就是冷剛低頭疾步。像今天清早的尷尬,是二年來絕無僅有的一次。
黨總支室由里外二間大約十五平方米的房間組成。
二張被磨得露出橙漆底色的辦公桌,臨窗相對而放。
一架各辦公室通用的黑塑殼電話,蹲在其間;桌上的大玻板下,壓著褪色的通信錄什么的,二只大號陶瓷盅威風凜凜的蹲在上面。
墻壁上呢,貼著一張大地圖,上面插著小紅旗,整個室內布置得好像前線的司令部。
冷剛咧咧嘴。
早聽說張書記是部隊營級復員轉業軍人,軍人作風強烈。現在身臨其境,果然如此。“喝水自已倒。”正在接聽電話的張書記,突然叮囑一句。
然后又伏下頭,并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筆記本,寫寫劃劃的。
冷剛沒動,因為他不渴。
書記突然召見,令他一時摸不著頭腦,只好靜觀其后。早上的情景和達股的話茬兒,一直在冷剛腦海交替出現。
早上呢,確實我是聽見服務員喊號,才上前端的碗,我問心無愧。
如果你張忠誠要依仗著書記之尊,再次批評,我就一定要據理力爭。
你是書記又怎樣?書記也得講道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么。至于達股,不理也罷。這種有點小權心理幽暗的中年男,犯得著與他計較?
下基層?下就下唄。
大不了就是坐在一股子霉味的桌后,稱秤啦扎繩啦分類啦什么的,然后裝車分類運送吧?
雖說苦一點,可死不了人的。再說,張書記還沒下令撤銷回收辦,我的編制和位子還在公司呢。其時,達股呀達股,你當你的股長,我做我的股員,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你哪根神經短了路,非要挑起內耗?
真要這樣做,未必我冷剛還怕你?
冷剛挺挺腰,皺皺眉。
當然,不斗更好,畢竟你是股長我是下屬;有道是縣官不如現管,沒有誰愿意給自已找麻煩。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