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六

　　小城是美麗的，環繞的青山映襯了這一點，還記著我們相約著一起去爬山，在半山腰去尋找野山棗吃，鋒利的刺劃破我們的手指，我向著空空的山谷大喊，那個時候我們是不必擔心房子的價格的，太多的關注讓蝸居忽然變得如此不值一提，因為太多的像我們這樣向往大城的孩子，都踽踽獨行在這五光十色的大城里。

　　那時候小城就像一個恬靜的少女，如果C不倔強，那么C就完全可以代言小城，她有著小城特有的紅撲撲的臉，像是秋天里一個熟透的蘋果，她在小城沒有穿過裙子，去了大城后，C說她最喜歡夏天，因為夏天可以穿裙子，那時候C已經20多歲了，有著少女最自豪的年齡，而那時候的C已經不再是紅蘋果了，而是一束盛開的百合，足可以傲視群芳。

　　在14、5歲青春期的時候，老師及家長以各種手段和方式提防早戀，早戀就如同雷池，千萬不能越過半步。而等到我們拖著疲憊的身軀邁向大城之時，才發現那個時候懵懂的愛情才是最美好的。半塊橡皮現在肯定是不見了蹤影，當年窗外那顆我們一起在植樹節種的樹，在去年回到小城時，也早已枝繁葉茂，惠及了一代又一代流水的學生。

　　初一的第二學期在厚重的作業交上去之后開始了，Z君依舊氣勢洶洶，上課各種三山五岳，搖首頓足，而叛逆在青春期是那么明顯，再說打折的樹枝只能靜靜跌落，聽過那一句話，當初你打斷我的翅膀，現在又要我勇敢的去飛？Z君拿我是沒有辦法的。普通話我比他標準，而他蹩腳的普通話每每能引起班上想笑又不敢笑的一種尷尬氣氛。數學成績我是向來不拿第二的，而數學課，自然也是不聽的。C也是一樣，我常常在Z君在黑板上搞繪畫創作的時候轉過頭看C，那時候C的一張蘋果臉埋在課本下，自然她也是不聽的，一只粉紅色的蝴蝶發卡插在她的頭頂，雖然發卡很是廉價，但戴在C的頭上分外好看。在小城，很少有女孩穿漂亮的衣服，那時候有個女生，家里是做一些小本生意的，她有一件粉色的外衣和紅色的短袖，在當時吸引了不少男生的目光，而她也是不穿裙子的，裙子這種專屬于女性的衣服，也只有學校的女老師偶爾穿上幾次，那些14、5歲的女生們，看到漂亮的裙子，心里都暗暗下定決心，等以后每年的夏天，我都要穿上漂亮的裙子，要那種有蝴蝶結的（這是筆者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