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

　　好像童年又重新來過，在初一這一年，我竟然常常去小城的河邊捉魚，每到星期六、日，總是帶著許多小學的孩子們一起來到河邊。小城的河和小城一樣，太小，太精致，但是清澈無比，多少次我們坐著隆隆的火車從大城飛馳而過，就會看到滾滾黑水從火車橋的下方氣勢洶洶的流過，大城很大，連河也都很大，有各種被定義的名字。小城很小，兩條河一南一北被稱作了南河、北河，地圖之上，兩條河流被忽略不計，而他們還是年復一年汨汨的流淌著。那時候我們會帶上一些破舊的“漁網”，大多是破舊的紗窗，在河水較深的地方灑下網，在網上放些石頭水藻之類的東西，然后靜靜等幾分鐘，幾個孩子迅速起網，就會看到幾只蹦在網上的手指大小的魚，有的魚全身光滑，被稱作金板，有的魚全身是黒麻，被稱作麻魚。抓到魚后我們自然很高興，當然是不能吃的，最多是誰家養著雞拿去喂雞而已。

　　上學的日子漸漸不再輕快，對于小城3年后高考注定了一些人的命運，在當時都是認為好好上學，考上大學，去了大城才是有出息的表現。誰又能想到若干年后的今天，大城里的大學生有如牛毛般滋生繁衍，到處找不到一份合適的工作，新聞里日日喊著大學生就業的危機，而大城的C，你現在又在做著什么事情，那蝸居于大城出身于小城的我們，又是怎樣走過這令人窒息的歲月。

　　隨著每天上課，下課，上學，放學的循環性的日子一點點過去，快樂卻又是不幸的假期來臨，在放假前期，Z君拿著一沓厚厚的作業氣勢洶洶的進了教室，對著這些已經度過了一個學期的學生們說道：“你們回到家后，稱上一斤白紙，下面是作業，請學習委員到黑板上超下來。”于是這成為了L城中學初一級每個學生的噩夢，一斤白紙確實沒有夸張，當學生們在一個寒假后拿著裝訂成冊的一斤白紙來到學校時，我看到Z君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春風得意的笑容，而那笑容下所表示內容，在當時的孩子眼中，又怎么能知曉呢。而現在，我們這些犧牲品，Z君在小城并不得意時的犧牲品，原來竟是如此的走過這最最青春的年華。大量的作業占用了我們假期絕大部分時間，無非都是抄語文書書，抄英語，把數學課本幾乎整整做上一遍，那些老師們生怕我們頭腦太笨，于是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來提高我們的記憶，而他們的目的卻并未達到，L城的學生們成績并未好轉，初二時物理考試，整個年級最高分竟然只有50分，而數學呢，也只有我的成績因為基礎太好而勉強達到80分，第二名就已經在60以下了，那張卷子，滿分12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