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

　　當C再次走進教室時，她低下了頭，兩只眼睛開始變得紅腫，忽然想起老狼的歌，或許這時候應該想起：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誰把你的長發盤起，誰給你做了嫁衣。而老師呢，帶著勝利者的高昂姿態軒昂的走進教室，順便說一下，數學老師是C的班主任，當然也是我的班主任，老師故意提了下嗓子，像是意氣風發，也可能是春風得意。Z說道：“同學們，像C這樣的女生，不尊重老師，該不該訓，你們以后要是誰不想上學了，誰不聽課，和她一樣。”當時的我，剛從大城回來，帶著一股貌似桀驁不馴的姿態，加之在大城哪里見過這樣的老師，于是我站了起來，用那個大城略顯標準的普通話說道：“C是不對，可是你身為老師，也不該罵人啊。”老師又一次顯示了他應該有的或許也是僅有的涵養，立馬對我說“誰讓你說話了，你以為你從B城回來，就很厲害對嗎，就可以不尊重老師，你和C一起罰寫檢討。”無聊的數學課以這樣的結果結束，我和C站著上了半節課，然后等著去寫檢討，當然還要在全班面前讀。

　　向師致以最崇高的歉意，因為我們錯了，老師在課堂上是權威，就像有個詩人說他是詩中的王，對的，老師是班中的王。當檢討已洪亮的聲音響徹在巨大而仿似空蕩的教室時，眼角紅潤的又是誰，而如今在大城的C，你還是當年那個倔強女孩么，你的日記誰還在搶著去看嗎，那曾經青蔥的校園和青蔥的小城，現在依舊青蔥。過往的終究是過往，你的語言只能到此為止，太多的批判和回憶是否都該交給風中。

　　是的，大城的我遇見小城的你。小城只是這樣一個地方，貧困，人少，環境未受到太多污染。在小城，夏夜你可以看到群星，銀河是那么澄澈的一條河。在小城，社戲是如此繁華，還記得初三畢業那年，社戲開始了（其實我只是冠以一個好聽的名字），喊聲震天的秦腔在小城各處飄蕩，吸引了大批小城的人們前來欣賞，而不懂秦腔的你和我，站在小城的橋邊，你說：“D，你肯定能考上高中，而我，希望就很少，你要好好上學，你的未來很美好，我真羨慕你，你可以到大城市去，有那么美好的前途。”我看著遠處的黑暗，也不知道前路是怎么樣的路途。從大城回來三年，很多事情倉促的改變，心是很踏實，可是夢早就遠了吧，曾經的大城讓我受盡了別人的冷眼和欺負，而回到小城，一切的改變都讓我猝不及防，或許命運早有安排，而我的就是考上高中，去上大學。我說"C,你也會很好的，你一定也會到大城市去，那里有你的光彩。”"但愿吧”,C說，然后河水靜靜的流淌，從我們充滿希冀又充滿迷惑，充滿歡喜又充滿憂愁的心中緩緩流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