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二人遍往道吉觀去,除了幾個隨從的道士外也未帶旁人。二人并未御劍飛行,只是隨眾各騎了一匹快馬。路上無話,過那分水江后,遍到了玉牙山道吉觀。正逢年時,此間香火不絕,人真是多如牛毛。但見那看門的道士接過馬匹之后,諸葛清修先禮讓道:“大師請。”了塵道:“同請。”,二人進了道吉觀。一進門中,只見那些百姓早已分列成排,二人攜手攬腕進入正廳之中。平日里供鼎早已撤下,但見紅氈子鋪地,兩廊洞月,吹送的是道家的咒樂,樂聲吹罷,只見從人群中閃出一人,這人穿著與其余道士亦是不同。身著黃色長袖道衣,頭戴黑色押尾帽,面如冠玉,看年紀約有而立之年。正是那諸葛清修的三弟子上官雷,如今已是首席弟子之位。只見他搶步躬身近前道:“大師一向可好,晚輩上官雷給大師見禮。”那了塵微微一笑道:"阿彌陀佛,諸葛檀越,敢問這可是你愛徒三弟子?“諸葛清修應道:”不錯,大師所言非虛,正是三小徒,為今我不在道觀之時,便由他來處理觀中事務。“了塵不禁贊道:”不愧是英雄出少年,道兄教徒有方,老衲真是佩服。"說著了塵面容流露出傷惋,正是他那兩位愛徒法正,法明皆死于南蠻之亂。雖然寺中弟子上千,卻也難挑出資質過人之輩。所以自從愛徒失世過后,他遍潛心佛學,不問世事。諸葛清修亦道:“哪里哪里,大師過獎,此處并非講話之所,上官雷還不帶老方丈進內殿好生招待。”上官雷奉命道:“是,弟子遵命,大師父請。“只見這前殿分有三間,都是起脊而建,多由黑瓦蓋成。入得正中待客那間,二人分賓而坐,茶水早已看好,其余閑雜人皆以退出,唯獨那上官雷未走,垂首站著諸葛清修身后,等待師父發(fā)話。”只見那老道一擺手,上官雷也退了出去。了塵與那諸葛老道對面而坐,二人聊了一些瑣碎之事,隨即那諸葛清修話鋒一轉道:“如今我觀中參拜之物一應俱全,還有離這道觀不遠,便是貧道所修繕的祭拜之所,只得大師確定一良辰吉日你我同去祭拜如何?”了塵推脫道:“既然此事由諸檀越而起,便有諸檀越來自定奪。那諸葛清修一聽自是暗道高興,卻也假意推讓了一陣。最后那諸葛清修道:”好吧,既然大師信得過貧道,恭敬不如從命,那遍由貧道負責,只是吾認為此事固然重大,但你我都為清修養(yǎng)性之人,不易過于聲張,一切從簡,大師意下如何?“了塵笑道:”道兄此言正稱我意,僅挑一吉日便可。“諸葛清修雖然臉上賠笑,心里所想正是除之而后快,只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此時已進日中,諸葛清修命人擺了一桌素齋,雖是素材,做得十分精細,真是腐竹,冬筍,鮮菇,藕片等一應俱全,端上之后桌盤疊滿。提鼻一聞,清香撲鼻,色澤清透。那路途也不是很近,大和尚早有腹內空空,說了幾句客套之言,夾了一片藕片納入口中,真是入口即化,味道鮮美無匹,了塵表面客氣雖礙于面子卻吃下不少;那諸葛清修心中有事,也是側坐相陪,幾乎未動筷子,兩人吃罷殘席撤下不提。
正是申時,此時太陽奚落,微光灑在那黑瓦之上,泛著墨光。折入眼時卻成了七彩,但見女子的閨房前站著一略微消瘦的男子,他不時的擺著腰間的短笛,此刻的心情也如這短笛之律,錯而雜亂。思前想后,那男子終于踱步上前,誰知那屋子的門竟然開了。出來的正是一身姿曼妙的女子,剛好長成,身穿藍色對襟衣,下身藍色長腿褲,腰間系著一根帶子,面部由輕紗遮著,耳下墜著一對瓜子型銀飾,一時之間兩人竟碰了個對面,那女子忙轉身低頭道:“請進。”
男子便與那女子相對坐下,這女子的閨房很是整潔,除了一張靠墻的船,一張桌子,一間衣柜外,并無梳妝之物,男子看罷多時竟忘了答話,女子先道:“多謝你今日救我,這是你的長衣,你來得很是守信,現在原物歸還與你,"說著取出那長衣放到了桌上,蚩藍用手接過,一縷幽香侵入鼻端,蚩藍只覺渾身清爽,疲困傾掃而光,像是薄荷,樟腦等物,但味道有好似不像。”蚩藍遲愣一會道:“師姐不必多禮,今日我取蠱正好順路遇到,恰逢師姐受難,焉有不救之理。”說著那蚩鳳又遞來一物,只見此物通長三尺,白潤奪目,孔洞間隔均制,正是一白玉短笛,蚩藍從未見過如此貴重之物,一時不敢接過。蚩鳳接道:“今日你救我一命之時,以致銀笛損壞,平日聽聞你最愛吹笛,這玉笛遍送予你,也算是我一份答報。”蚩藍見她如此心細對待自己,言詞懇切,有些受寵若驚不由得推辭道:“師姐如此貴重之物,我怎好收下,遇還婉言謝絕。
蚩鳳厲道:“你若再三推辭,就是瞧不起我。“最后蚩藍只好收下,再三答謝。蚩藍接而關切道:”師姐若要再去那密林間應要注意,而且利刃板斧是必備之物。“蚩鳳笑道:”我若有那種蠻力,只怕今日便不用你了。“蚩藍不知怎地說了糊涂話,只好補道:”師姐為何獨自取蠱,不和大師兄前去?“蚩鳳聽后不為怒道:”我此去采蠱有關他人何事,這些年來又有誰關心我的死活!“蚩藍很少見蚩鳳動怒,只因她性格多半安逸,聽了之后也是不解,那大師兄蚩龍平日里除了蚩鳳誰都不理,如說他不關心蚩鳳,那可真是昧良心之事。蚩鳳也覺自己方才有些失態(tài),也是低頭不語。二人安靜了片刻,怎知門外傳來腳步聲響,定睛一看,來了一白面大漢,但見此人濃眉虎目,闊口寬鼻,一對招風大耳,身高丈許,粗肥的右衽對襟藍衣被他撐得脹滿,下身青藍色褲褂,腰間盤繩,比那蚩藍站起還高著半頭,說話聲音洪亮,好似擊鼓一般。正是那蠱主的大弟子蚩龍,開口便道:”鳳妹子,我聽仆人說你在林中受了清傷,不知好了些沒?“說話間以進了房中,見那蚩藍與蚩鳳對面坐著,不由得火冒三丈,氣得哼哼數聲。”女子倒也沒領情道:“你看我像受傷的樣子,一直安好的很。”
蚩龍笑道:“沒事就好。‘轉眼兩只虎目盯著蚩藍,用手一指問道:”那他呢?“蚩藍起身道:”師兄有所不知,其實~~~。“本想說了實話,哪知蚩鳳瞪了蚩藍一眼,蚩藍又把話咽了下去,只好編道:”我亦是聽說前來看望師姐,哪知師姐安好,本想起身告退,正巧師兄也來,碰了正著。“蚩龍也是將信將疑,蚩藍見此情節(jié)不愿久留,想打過招呼就走,剛要出門,哪知那蚩龍把手一欄道:”:慢,師弟借問一句,你腰間的玉笛從何而來?“蚩鳳接道:”我受驚之后,心中煩惱,知曉藍師弟善吹笛,便聽來解悶又有何不可?“蚩龍深知那玉笛本是蚩鳳隨身攜帶之物,如今跑到蚩藍身上,必定有了文章。’蚩龍冷道:”吹笛,那我便要試試?“說著左手一探,奔蚩藍腰間襲來,真如巨蝎之鉗一般,蚩藍也是加著注意,見他出手,深知他硬毒功的厲害,不敢硬接,只好身形一轉,避開這掌。哪知這掌剛避,右掌隨后而至,蚩藍又一蹲身藏頭,閃退開來,那蚩龍不依不饒雙掌合攏,以上示下奔蚩藍頭頂便擊,蚩藍甩頭側蹦,又一掌擊空。“單說這蚩龍的硬毒掌功,據說是那蚩洪的師父蚩摶所創(chuàng),這種掌法施用之時,與普通掌法有異,掌力參毒不假,對習者體質要求極高,所以蚩藍等三人學的是軟毒掌,打上敵人之時,毒力浸入較慢,不易致命,打中要害除外。相比之下要與那硬毒掌遜色一籌。”
蚩鳳見那蚩龍如此無禮,早已氣不打一處,柳眉倒豎,一簾幽步,正倏爾二人近前,纖指并攏,雙掌一分,正架在蚩龍的單掌上,那蚩龍雖是厲害,倒也是被震得退出幾步開外,退勢方止。蚩藍并未來得及動手,所以沒有與蚩鳳碰掌,心中暗自慶幸。蚩鳳怒道:“蚩龍,你好生無禮,平白無故對同門下其毒手,以大壓小不成?”蚩龍僅是一時沖動,如今腦子清醒了不少;卻也橫秋道:“師妹莫要生氣,我久聞四師弟毒術過人,今日才得討?zhàn)堫I教,果真有些招法!”蚩藍明知是假也道:“師兄真是風趣,若是再來三招,只怕這玩笑就開大了。”蚩鳳辯駁道:你二人如果真要動手比試,為何不事先表明,你先暗下毒手?“蚩龍本就無理,也是被問得啞口無言,又被蚩鳳訓斥一頓。蚩龍因此與蚩藍結怨,蚩藍借由離開,心情很是不悅,本來還想詢問蚩鳳一些事情,哪知半路殺出這段蠻人,真是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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