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似水流年

　　侯華看到這樣的結果，雖然不是預料中，但還是在一旁竊喜。

　　司馬正毅無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著頭流淚。他痛恨著自己的沖動，讓父母跟著丟失顏面，讓魏金奇為難……薛龍看著司馬正毅那高大身影蜷縮著，第一個站起來發動大家，向學校請求，挽留司馬正毅。這個號召得到了全班同學的響應，立馬沖出教室。這節上官雯的數學課，上官雯沒有講課，而是靜靜地坐在講桌前，面對空蕩蕩、只有還在哭泣的司馬正毅的教室。所有學生都被她允許發動自己認識的人，為司馬正毅聯名。她看著司馬正毅彎曲的背，想起以前這是一個多么高大堅強的人啊，現在卻是獨自在落淚，她能做得除了默默的陪伴，想不出其他有用的方法。司馬正毅待全班學生走完后，毅然也沖出教室，跑到了操場上，瘋狂的奔跑起來。上官雯擔心出事，就叫回了董珥，就在后面跟著，看著他大汗淋漓的吶喊。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整個高一年級像炸開了鍋一樣紛紛逃課，上千名學生圍堵在校長室門前，請求校長修改決定，否則絕不回去上課。帶頭的薛龍以及其他班委拿著幾十頁同學們的簽名，長久的站在校長面前，要求撤回學校的決定。而此時的周夢軒被父母關在了家里面，聽到這樣的決定，哭喊著要求父母開恩，放她出去。這樣大的事情驚動了此刻正在外地調研的老校長，老校長不顧身體因年邁、長期勞累引發的病痛，長途來到這個離別不久就發生大事的學校。穿過層層的人群，徑直來到校長室，找到魏金奇了解情況。

　　魏金奇坐在老校長的面前，久久沒能開口。老校長再也堅持不住，拿出那枚很老的硬幣，“頭抬起來，還記得這枚硬幣嗎？還用我多說嗎！”魏金奇抬起頭看到這枚硬幣，也沒忍住就落淚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把他與司馬正毅的事情通通說了一遍，也拿出自己的那枚硬幣“沒想到我們還是沒能逃脫啊！”老校長聽完魏金奇的話，深深得嘆了一口氣，想到自己奮斗在教育事業上的幾十年，多少的風風雨雨，依然能夠堅挺過來。可是面對現在迂腐的教育制度，不公的教育水平，他想做的事情太多了。面對官場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他寧愿沒有踏入這個行業，寧愿沒有了解太多的真相，寧愿從沒見過那么多張真切的孩子臉。了解了司馬正毅，感覺如同當年遇到了魏金奇一樣理解魏金奇的心情。他一面安慰了魏金奇，一面說：“放心吧，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了，我既然不能改變太多人的命運，但是這個我還是有把握的”，魏金奇聽到這句話，即喜出望外，又有點擔心，畢竟老校長已經老了，不能太勞累。看到老校長堅定的目光，魏金奇也就沒有再說什么。

　　老校長來到這群還在校長門口的學生們中間，大聲的說“同學們，學校已經知道你們的心了，你們放心，我們是不會讓你們失望的！”說著高高舉起那枚很老的硬幣。這些學生雖然沒有太多見過這枚硬幣，但是認得這位可敬的老校長。聽到這些話，薛龍走向老校長，遞上那本厚厚的連名冊，轉身說“同學們，我們應該相信老校長，相信希望！”說完第一個走回了教室，一大群認識的不認識的也跟著走了。

　　知道老校長來了，上官雯和董珥拖著一副疲憊不成樣子的司馬正毅進了校長室。老校長看了司馬正毅一眼，站起來就走了“趕緊通知家長、教職工，咱們開個會”。魏金奇跟著老校長出了門，李娟麗立馬打電話給各位家長，司馬正毅癱坐在沙發上。

　　家長會上，老校長也不清清嗓子，直接就說“我就不代表學校歡迎大家了，都是老熟人，我也不跟大家客氣。我叫大家來是重新討論針對司馬正毅的事情，我想先來聽聽大家的聲音”，老校長一說完，底下先是一陣交頭接耳，周夢軒的母親站起來說“對于校長說的那個什么司馬的，我認為沒什么好討論的，性質很惡劣，不但頂撞教導主任，還想伸手打人，應該直接開除”，另一位家長也說“就是，學校規定是不允許談戀愛的，這個姓司馬的，是嚴重違反了學校的規定，應當按規定處理”，當然也有不同的意見，“這個孩子雖然有錯，但是這樣的懲罰過于沉重，應該給孩子一個改過的機會，年輕人，犯點錯是可以理解的”“對于一個家庭來說，培養一個孩子來學習，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咱們不能因為一點錯誤就毀了一個家庭的希望！”李娟麗說“按照學校的規定，司馬正毅應當被通報批評并撤銷學籍，這也就是意味著勒令退學”“人是活的，制度是死的，有時候不能只靠規定不近人情吧！”一位家長反駁道……經過這幾位的發言，引起了更多家長的表達意見，七嘴八舌的爭辯著，有著古羅馬和俄羅斯沙皇時代的法庭陪審，一團糟雜。但是老校長知道，決定不能交給這些家長們，就示意大家安靜“看來大家都很有想法，你們是無法拿定注意的了。暫且不計較昨天的家長會，為什么就那么迅速的做出了決定，但就事件本身，本只是一件教學問題。”說著舉起連名冊，“大家看我手里的這份連名冊，上面有幾乎全部高一部的聯名，試問如此受歡迎的學生，我不知道為什么會演變成為一次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本就是可以不勞煩大家的，但既然事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有人說人情也好，學校制度也好。我還是希望大家回到事件本身，不要摻雜太多的私人感情。為了給大家節省麻煩，也為了讓這次事件得到好的結果，我希望大家尊重學校，把這件事交給學校來處理，不敢保證能得到每一位家長的同意，但絕對會是在教學角度的最合理處理。不知大家同不同意？”聽到這些話，有些不耐煩的家長直接就說“我本來也是這么想的，就是李主任說這件事性質嚴重，請我慎重考慮。其實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這樣就最好了，事情發生在學校里，我相信學校能夠處理好”“好……好……”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李娟麗的臉色變得就難看了。老校長看到這種情況，感覺又了解到了發生了什么，就說“我代表學校，代表廣大從事教育行業人員，感謝大家的信任和支持”說著上起來向大家鞠了一躬。大會很快就結束，老校長除了接待司馬正毅和周夢軒的家長以外，沒有接見任何人。

　　司馬正毅坐在校長辦公室等候最后的審判，上官雯和董珥始終沒有離開的陪伴著。這時老校長和魏金奇走了進來，老校長扶起司馬正毅“好了，孩子，要振作起來，要當一個男子漢，不能遇到這點事就軟弱了。先回去上課吧，什么也不用擔心！”看到老校長堅定的眼神，司馬正毅重重的點著頭，在董珥的攙扶下走回了教室。老校長轉身又對魏金奇說了幾句耳語，魏金奇就拉著上官雯出去了。

　　上午還沒結束，從校長室又發出一條通知“鑒于司馬正毅同學認錯的態度端正，并向家長們道歉保證，現收回上一條處罰，責令司馬正毅在今日親自書寫一份檢討信，其他同學要引以為鑒”如此簡單的處罰著實讓人不理解，李娟麗心中很不是滋味，侯華更是怨氣不解。

　　司馬正毅重新回到班級，第一件事就是走上講臺深情的感謝，深鞠一躬后走到薛龍的面前，緊緊得擁抱著他，全班想起的掌聲，夾雜著一些人的淚水，一瞬間爆發。魏金奇這時走進班級，看到這一幕，也是由衷的感動，更加堅定當初沒有選錯。

　　再說周夢軒，被關在家里的她哭喊著，想要回到學校里，都沒有打動父母。而是重演了當初齊夢冉的命運，被父母安排出國就讀高中，可是此時的班主任已不再是魏金奇，周夢軒也不是當年的齊夢冉，無法改變父母的意志，委曲求全的離開了。司馬正毅為此傷心了一段時間，就沒有再消退，像往常一樣的投入到了學習生活之中。曾經的鐵三角換成了司馬正毅、董珥和薛龍。

　　所謂沒有不透風的墻，當司馬正毅得知是侯華在背后搞鬼后，并沒有像以前一樣那樣的沖動，他知道侯華這樣做的原因，也知道自己做的太出格。所以當小部門會議之后，司馬正毅把侯華單獨留了下來，拍著他的肩膀說“其實，我現在很想踹你一腳，但我知道我不能這么做。如果那樣做，我不僅失去一個朋友，還多加了一個敵人。我們是朋友，有什么問題，我希望你能提出來，讓我們共同改進，好嗎？過去的就只讓它當做以前吧！”侯華本來就料想到會遭到報復，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很感謝，很感動，一把重重的抱住司馬正毅的肩膀“好兄弟，謝謝你的寬宏大量，兄弟我愿為你兩肋插刀！”。

　　這些事情發生的時間，并不久遠，就在上一周。今天，一周的最后一天，外面霧雨蒙蒙的，經過太多変折的他，心情還是很沉重。所以今天醒來的司馬正毅，碰到了這樣的天氣，總免不了要去多想一下。他已經離開了家鄉，不再是那個在初中懵懂的小男孩。他必須要考慮以后的路，想起《鋼鐵是怎樣煉成》中的保爾柯察金，不會在老年時回首人生，不因碌碌無為而悔恨終生。已經斷了聯系的周夢軒，現在已經在異國他鄉了，可是仍然沒能完全的收心，她在懷念家鄉的氣息，懷念家鄉的景色，懷念家鄉的那些人和事，仍然受著那句最后的祝福鼓舞“我們都要好好地，留著以后再見”。董珥還是以前那樣的活潑愛動，受到了體育委員的愛慕，是偷偷地約定。學生會里又要開始了換屆選舉，留下最有能力的人接管下一任新生的到來，那些曾經在一起奮斗過、付出過的人們，由于分科還有各種瑣碎的原因，即使在這個很小的校園里，如果不是約定，也很難再見。侯華仍然在刻苦的訓練著舞蹈，對于他的那些追求者，好言相勸著，倒也不再被糾纏。更要提到的是魏金奇，變得越來越忙碌，司馬正毅每次想再次聚起少了周夢軒的晚宴，已是很難得事情了。李娟麗還是那個老樣子，明爭暗斗，見縫插針，但也是逃脫不了歲月的折磨，不再像往日那般的風采。司馬正毅最要感謝的就是老校長，這個日漸蒼老的老人，仍然奮斗在自己喜愛而奉獻一生的崗位上，聽說新調來的策劃部主任跟老校長很是不合……慢慢的想著，也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一陣鈴聲響起，把司馬正毅換回了現實中，是董珥打來的，想和他說點事情，司馬正毅答應著，趕緊穿上衣服，急匆匆的下樓去了……

　　外面的煙雨越來越變得淅瀝起來，似乎要有徹底爆發的可能。往日晴空的云朵，早已換上了統一的灰色調，完全遮蓋住囂張了幾日太陽，讓它顏面無存。新長出來的嫩葉享受著這樣的天氣，像個孩子得到了愛護一樣得嬌嫩，又像個寵物受到了主人的撫摸一樣乖巧，讓人看上去就想伸手去挑逗，鮮綠的顏色是他們特有的保護色，也是唯有的膚色，分辨不出來什么才是真的顏色。路邊一直從春天開到夏日的小花倔強的挺直著身軀，似乎要向人炫耀。一陣風吹過，嫩葉抖落點滴雨露，順滑到小花上，再順著枝莖滲入到了吐著土香的花圃中，一切都在靜靜地環境里演繹著。學校人工修葺的小亭，拖著長長的綠蔭小道，把這片熱鬧分切成互不干擾的歡樂。

　　司馬正毅來到這片花圃，嗅著花香，踩著坂道，左右來到了一個小亭里，遠遠的就聽到了董珥的聲音“這該死的小司馬，讓我等這么久，真是不可靠”“誰不可靠啊，跑這么遠，這么隱蔽的地方，要找我約會啊！”司馬邊走邊說著。“呦呦，這位貴人的口氣好不溫柔，小女子在這等候多時，竟換不來一句安慰，真是客氣”董珥沒好氣的繼續說道，“呵呵，你身邊不是有位大俠在不離不棄嗎，我何德何能得到你的垂憐啊？”“找打！”聽到這些話，董珥看看了身邊微笑的薛龍，伸手就要去打司馬正毅，卻被躲過。“好了，過來，趁著上午沒課，本姑娘有話對你說”追打不成換成招引，司馬正毅似離似就得挪動著腳步，在距離董珥不近不遠的石臺上坐下“小子洗耳恭聽，你就開講吧！”“你真沒個正經，怪不得周……過來，真有要事要談！”聽到周字，司馬正毅心里一愣，隱約感覺到董珥并非在開玩笑了，也就大膽的坐在了旁邊。“我也就有話直說了，這學期快完了，你要不要繼續留在學生會，團委要組織最后一次競選，選舉出主席團當作下一年新招的骨干，你有沒有意愿，我投你幾票！”董珥一本正經的說著，薛龍也是很贊賞的眼光看著司馬正毅。在學校里是消息通的司馬正毅怎么會不知道有這事，何況他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和想象就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所謂的主席團，其實就是一群愿意賣苦力的人，作為新一任學生會的領導和評委。整個暑假都要隨時聽候學校的召喚，可以說成是留守領導。

　　“原來是這事啊，那我可得謝謝您的看重和提拔。不過要讓你失望了，我沒有繼續留在學生會的意思。你也知道，這還沒到一年，我經歷的事情也不少，風雨兼程的挺過來了，可是我還是有自己的大學夢。我耽誤了不少的課程，要抓緊時間補救回來。還有我家里并不富裕，爸媽也都越來越蒼老了，我想出去打點工，減輕一下父母的負擔。”司馬正毅也是很嚴肅的說，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真是好孩子，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但是你知道的，學校是不會讓你平白無故的做事的，會有一些獎勵，作為一種榮譽，我感覺很適合現在經過大事的你”董珥沒有放棄，“這倒是，可是榮譽對我來說并沒有太多的作用。雖然我不是一個金錢主義者，但也不是一個追求名利的，我只想做一些自己喜歡做、應該做、能做的事情”“這人與人之間就是有差距，我手底下有人就蠢蠢欲動，知道我和上任主席團關系不錯，這幾天就安奈不住要我說好話，真想不通才高中就這么勢力，長大了可怎么辦”董珥說著就有了一些氣氛的神情，“人各有所求，人家來找你，說明你的利用價值很高啊，一無所用的人，比如我，倒活的很清閑”“就你嘴甜，你要知道，我也不是拿感情說事的人。為了一些人我可是撕破了老臉，這倒好，有的人還不領情，說我人面兩心，真是冤枉”“這也不能怪人家，人家不也是真身顯現來求你的嗎？你也不要太自責，盡心就好，至于結果，就看他們的造化的了”“我怎么發現你越來越是和事老了，誰都不得罪”“人總要成長的嗎？看淡一些，豈不是很好嗎？”司馬正毅有點得意的說，“哎，這才多長時間啊，你成長的我都快不認識了。你不愿意競選，我也就不強求了。你說你要去打工，想好去哪了嗎？”“我的叔叔在廣州做小生意，一放假我就去幫忙。順便也可以多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跟你說，我從小到大，就沒怎么出過遠門。”“那么遠，坐車都要好長時間。不過也好，不能一輩子做個鄉巴佬，改革開放都這么多年了，咱也的開放開放”董珥說的有點激動，瞟了在一旁靜靜聽他們談話的薛龍一眼，“你們呢？是不是要一起去奮斗啊！”司馬正毅向薛龍使了個壞壞的眼神，“我們啊，你看我們能見陽光嗎？干脆跟回各家各找各媽得了……”話還沒說完，就吃了董珥一錘，使得力氣樣子倒很大，但落在身上的感覺一定很輕。司馬正毅看著這樣一對人，就想起了遠在國外的周夢軒。靈敏的董珥注意到了司馬正毅的安靜，緩緩的轉過身，對他說“有沒有想過去找她”“曾經想過，經過一些事后，就只剩下懷念了”司馬正毅把手靠在腦后，倚在了欄桿上。董珥似乎還有話說，但是止住了。

　　這時，學習委員季水玲不知從哪里出來，手拿著一封信出現在他們三人面前，“你的信！”說著把信遞給司馬正毅，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怎么會有我的信，誰寄來的？”司馬正毅問著，要去打開信箋。“喲，還是一封漂洋過海的信啊！”董珥看到信封上外國郵戳，好奇的說道，再看下面“原來是……”沒再說下去，就示意薛龍和季水玲離開，可是季水玲并不搭理她，董珥只好帶著疑惑拉著薛龍走了。司馬正毅打開信多了起來，季水玲在不遠處坐下來。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我把今天偽裝》

　　我把今天偽裝成是與你相識的日子

　　把所有的曾經打包

　　把美好的回憶刷新

　　我把今天偽裝成是與你相識的日子

　　從今天的一開始就偽裝

　　偽裝成是與你初見的我

　　我把今天偽裝成是與你相識的日子

　　默默地感受著一天時光的摩挲

　　默默地觀賞著一段段剪切成頻率的畫面

　　我把今天偽裝成是與你分離的日子

　　把今天當做紀念

　　把紀念留到永遠

　　我把今天偽裝成是與你分離的日子

　　無論內心怎樣翻涌

　　仍是笑著送遞祝福

　　我把今天偽裝成是與你是與你重逢的日子

　　把相似的背影幻成熟悉的場景

　　一個人再重走曾經的路

　　我把今天偽裝成是與你重逢的日子

　　說好的不見面也化為誓言

　　小勝別離仍是不變的憧憬

　　我把今天偽裝

　　沒有昨天的惆悵

　　遠離明天的彷徨

　　我把今天偽裝

　　只為滿滿品嘗靜謐的味道

　　只為期待邂逅一縷舊的青春

　　我寧愿偽裝得刺骨沉重

　　我寧愿體無完膚地懷念過去

　　我寧愿仍舊無我地缺乏面對未來的勇氣

　　我寧愿把今天偽裝

　　信最后的署名：想你的，小軒，可是卻沒有日期。司馬正毅靜靜地讀著，讀到最后，慢慢地仰起頭，輕輕地問：“這封信是什么時候的？你是怎么得到的？你跟她有聯系？”季水玲知道會受到疑問才沒有離開，而且也有事情對司馬正毅說“先來回答第一個問題，這封信寫在什么時候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她從美國郵遞過來的，至于我是怎么得到的，就更簡單了，我們一直有聯系，她知道我家地址，就直接郵到我家了，昨天下午收到的，晚上她發信息請求我轉交給你，還向我詢問了你的一些情況，但我沒有對她說實話，我不想讓她擔心你，畢竟你們距離太遠，你們之間……！”司馬正毅聽著季水玲一口氣說了這么多，也是很出乎意料，畢竟季水玲平時的表現，很難讓人想象到她會說的這么酣暢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