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梁云秋那日上四叔家說了什么,反正就是,四叔第二天馬上打電話說不需要余繞秋的爸爸去頂那個空缺了,說是找到人了,那口氣還頗有點客氣,沒了之前的盛氣凌人。
余繞秋私自解除了與海鳴公司的合作關系,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小店面,她開始在打理店面的同時,也進行網絡銷售,等到忙不過來時再打一兩個人來打理。
七叔云游也不知到何時歸,按道理來說,她不是老板,她不能擅自決定這間店面的經營模式及未來,但是她是這間店的受權人,她可以在無法聯絡到老板本人的情況下為其代言,所以,她先斬后奏的結束了與海鳴公司的合作關系,她相信七叔一定不會怪他,因為她也是很用心的在為這間店面付出。
夏日的午后讓人困倦,也不想出門逛街,所以她忙里偷閑的坐在店里打盹。
“喲,我說八妹,你怎么好好的辦公室不坐跑這來起早攤黑的累著呀,敢情是被人蹬了,知道你最終只是個嘴尖皮厚腹中空的虛假女人?”余繞春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的嫌惡。
“七姐怎么有空來?”盡管這話在余繞秋聽來很不爽,但她也不便輕易發火,因為得顧著長輩的面子。
“喔,我逛街路過,順便來看看。”她說著一邊看,一邊嘴里不斷的發出鄙夷的“嘖嘖”聲,讓余繞秋的忍耐一下竄到了極限,她皺了眉,準備等她下一句更難聽的。
順便來看看?誰信啊,看她手上就沒有拎任何逛街后的成果,除了自己的手提包,便什么也沒有了,分明就是來看笑話的。
“看看你一臉窮酸相,想海大少也不會喜歡你,看來是我太抬舉你了,光有外表沒有內涵的女人果然容易被人嫌棄,不對,你不僅沒有內涵,連外表都沒有,要怪就怪你那倒插門兒的老爹,沒本事把你超前培養成我這樣......”她說得正得意,而且眉飛色舞的。
“你夠了!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要破了我不打女人的原則。”海鳴再也聽不下去了,終于出言打斷,他的火氣,站在兩米開外都能感覺得到。
余繞春傻了,她為這一頓顯擺悔得腸子都青了,因為她的高貴與修養此刻在她喜歡的男人看來卻是那么的令人嫌惡。
海鳴跨上前一把摟住余繞秋,瞪著她說,“原來就是你們這些人一直在制造輿論壓力打壓力自家的人,我告訴你,以后不許你再來這騷擾她,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余繞春站在那里久久不敢挪動,當她夾著尾巴匆忙逃竄的時候,還發現海鳴的眼睛原來提藍色的,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那種藍,而且認識他那么久都不曾見過他以藍瞬示人。
因為他今天是來見她的,所以,她不需要再掩飾他的雙瞬。
“人已經走了。”余繞秋被緊緊的摟在懷里,她陳述著這一事實。
“我知道。”他把她摟得更緊了,生怕她會飛走。
繞秋,他在心底不斷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愛她。
余繞秋倚在他懷中,感受著他的熱度,她伸出手圈住了他的腰,這是重逢以后的第一次,她如此盡情的釋放她的感情,幸福的熱流沾濕了他的白襯衫。
夜里,余繞秋做了個夢,而且夢得很清楚,像一出電視劇。
夢里秋和冬是兩個情同姐妹的好朋友,秋在一次聚會上認識了朝,兩人互相鄙視和惡整,以至于旁人以為他們仇深似海,想要贏得朝的真心的人便對朝設下的圈套,讓朝誤以為是秋干的,然后又對秋設了圈套,讓秋誤以為是朝干的,兩人互相仇視的同時,卻發現他們愛上了對方,而秋的好友冬卻被父母告之,她跟朝有婚約,令冬一下陷入了對愛情朦朧的憧憬,秋犯難了,那顆剛剛打開的情竇卻因好友的關系而不敢暴露在陽光下,她退讓了,但朝喜歡秋,他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價......
夢未完,她被驚醒了,發現淚水沾滿了枕頭,不知為什么,她覺得很悲傷,很難過,就好像,那夢里的人就是她一樣。
余氏企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資金抽調困難,人才流失了大半,他們向海鳴求助,海鳴拒絕了,并表示愿意看著他們破產,他們本想上門求余繞秋,卻被不知內情的余老三給打回來了,他還沒聽他們開口,便當他們是來奚落他的,堅決否認自己的女兒跟海鳴有關系,只是一心想揮開那些煩了他大半輩子的閑言碎語,他怕了,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們見這情況,只后悔自己當初為什么那么忘恩負義,欺負自家兄弟,搞得現在落難了想要求他相助,他卻像見了一窩馬蜂似的怕他們,搞得他們不知是該哭還是謹言該笑。
余氏企業終究沒能過得了這一關,瞬間就解散了,虧了很多錢,老一輩都在追悔自己的不該,年輕一輩的卻滿含憤恨,認為這一定是海鳴搞的鬼,他看上了窮丫頭余繞秋,便幫著她來對付他們,讓他們也變成窮光蛋,這個認知使他們失去了理智。
于是在一個熱得讓人頭腦發昏的夜晚,他們糾集了一些道上的人在半路上攔住了正要送她回家的他。
“你們想干什么?”他護著余繞秋,斂眉問。
“干什么,當然是教訓你們了。”說著那幫人便把他們拖進了暗巷,想要群毆。
余繞秋小時候雖然經常跟人打架,不過跟拿著家伙的人打架,她可從來沒打過,所以她不免也有些害怕。
“你們放了她,我跟你們玩兒。”海鳴擋在余繞秋前面,并用眼神示意她找機會逃。
余繞秋搖頭,可是,如果不走一個,就沒辦法報警,兩個人都會死。
海鳴最喜歡的就是不像一般小女人的余繞秋,大難臨頭她懂得冷靜的分析利弊關系,所以他相信只要他能拖住這些人哪怕一秒鐘,她也能趁亂溜走,所以他開始找他們說話。
“哪那么多廢話,給我打!”領頭的是個大暴牙,上來就是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聽他一聲令下,其余幾個掄棒子的,揮舞著空酒瓶的,一窩鋒便沖了上來,海鳴一把推開余繞秋,讓她快走,余繞秋一咬牙,回頭便跑開了,歹徒見有一個跑掉了,便有兩個上前去追,余繞秋跑到了廣場,人潮涌動,一下子不容易追她,也不好下手,余繞秋便趁機報了警,歹徒見著棘手,便不敢窮追,掉回頭原地去幫忙去了,總之他們也想趕上去過兩把癮。
人多勢眾,海鳴沒有還手之力,只能處于被打的劣勢。
他想,他應該斷了兩根肋骨,他笑,他的繞秋安全了。
“大海——”余繞秋又回來了,朝他們扔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石頭之后,便想拖著躺在地上的海鳴走。
“你干嘛又回來了?”海鳴急了。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擋死,警察快來了,加上我能爭取更多的時間。”余繞秋小聲的說,但是海鳴似乎無法站立,他艱難的起身擋在她前面,他的嘴角,額角,都是血,余繞秋推開了他。
“回來個送死的,正好,正愁打得不過癮呢,兄弟們給我上!”暴牙老大又開始發話了,只見他們剛要擁上去,便聽見遠處響起了警鳴聲。
“臭丫頭,竟然報警!”說著便手抄起地上的玻璃瓶便往她砸過去,海鳴推開了她,酒瓶砸在了他的頭上,玻璃碎片刺進了他的左眼,他捂著左眼,撐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警察到了,歹徒們早就作鳥獸散,只抓到了一兩個小跟班,問了半天也問不出所以然,他們只是聽命行事,不知道主謀是誰。
海鳴終于倒下了,被迅速送往醫院搶救,余繞秋痛恨自己為什么要返回來,如果不是惹怒了歹徒,也不會弄成這樣。
她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堅強,她沒辦法再冷靜,她無法再理智,她又想起了那個夢,原來夢中所感受到的悲傷,真的是屬于自己的,那份刻骨銘心的痛,是那么的真切。
朝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而海鳴的代價又是什么呢?
她終于明白什么叫情到深處不能自已,原來他對她的愛,是可以用命來拼的,她也終于明白了海鳴當初說的那句“包括我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他為她可以做任何事,甚至舍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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