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章 人生若盡如初見5

　　當凌飛燕趕到客棧的時候，蔡猛帶來的幾位鏢師正在院中和眾賊人交手，鏢師們都掛了彩，早已經力不從心。

　　凌飛燕二話不說，抽刀上前，出手就砍傷了兩個賊人。

　　眾匪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略一分神，被凌飛燕連踢帶砍又打倒三個。

　　這套如秋風掃落葉的刀法就叫劈風刀，是凌家的家傳絕技。

　　賊頭見勢不妙，一聲“扯呼”，丟下幾具尸體，帶著受傷的手下逃了。

　　幾位鏢師見賊人逃走，勁頭一松，全都坐倒在地。

　　他們不止是身上掛彩，而且都被人下了藥。

　　凌飛燕到幾位鏢師身前，急切地問道：“仲木呢？他在哪？”

　　一個鏢師強打精神，手指東邊方向道：“蔡師傅殺出條路，帶著呂公子和別人朝那邊……”

　　鏢師的手還舉著，話也沒說完，不過凌飛燕早就沒影了。

　　蔡猛一直以為自己也算是老江湖，什么稀奇古怪的伎倆都見過，今天卻發現還差得遠。

　　一般黑店下藥都是把藥下到酒飯里面，可這伙人高明得多，竟將藥下到燈油中，蔡猛他們點燈照明時就不知不覺吸進毒煙。

　　除了蔡猛為首的幾位鏢師，仆從們也都被下了藥，所幸他們中毒不深，相互扶持著前行。

　　因為呂楠要讀書，油燈昏暗，他用的蠟燭，所以沒有中毒。而程大業總是和呂楠在一起，他也沒事。為了不讓賊人一勺燴，仆人們和呂楠分兩路逃走。

　　呂楠和程大業兩人扶著蔡猛在林間小路上走著。蔡猛的腿上挨了一刀，他本來想自己再護著呂楠和程大業，可不料藥力后勁猛烈，已經不能走路。

　　林中的小路是打柴人踏出來的，這附近一定有人家。

　　只要有人家，總可以暫避一下。

　　正當三人加緊趕路時，一伙賊人攔在面前。

　　看來賊人們早有準備，不止在客棧下手，在外圍也早有埋伏。

　　一個又高又壯的大個子帶手下攔住三人，大個子面生橫肉，背后一把砍山刀，一看就知道有把子蠻力。他正是這伙賊人的頭領，客棧是他們的一個窩子。

　　“呂大公子，哪去啊？”強盜頭領嘲諷道。

　　“你們這么做可是犯王法的。”呂楠正色道。

　　“王法多少錢一斤我不知道，我只關心呂大公子多少錢一斤。”強盜冷笑著一揮手，眾匪扇子面式圍上來。

　　“你們敢得罪四義鏢局，還想在江湖上混嗎？”蔡猛故意把四義鏢局四個字說得很響，希望能嚇嚇這伙賊人。

　　強盜頭領冷笑道：“有了金山銀山，誰還吃這江湖飯？得罪你們又如何？弟兄們，動手！”

　　頭領一聲令下，前面幾個強盜上來。

　　蔡猛抖擻精神，上前兩步，舉起大刀。

　　現在只好拼了。

　　強盜早看出蔡猛是強弩之末，只幾個回合就把蔡猛打倒，向呂楠和程大業過來。

　　程大業急忙迎上前，向幾個強盜道：“別過來，我會武功。”接著他就手腳亂揮。

　　這樣的拳只能叫狗拳。

　　強盜大笑，上步一腳把程大業踹了個仰八叉，接著徑直向呂楠過來。

　　呂楠只是一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眼見就要被捉。

　　正在此時，傳來一聲輕叱。

　　“住手！”

　　隨著聲音，一位姑娘從樹林中跳出，出手就把走向呂楠的幾個強盜踢翻。

　　趕來的正是賣藝姑娘，仍然穿著一身樸素的衣裝，頭戴斗笠，面罩白紗。

　　“小姐，是你！”呂楠大感意外。

　　“公子，你們快走。”姑娘說完，拔劍迎上群匪。

　　呂楠并沒有走，而是關切地看著。

　　一個姑娘家怎么敵得過這些兇神惡煞？

　　他雖然擔心，卻是幫不上忙，不禁心中嘆息。

　　百無一用是書生。

　　其實就不是書生，碰上這樣的事情又能怎樣呢？

　　程大業起來，來到呂楠跟前道：“二少爺，咱們快走吧。”

　　呂楠沒有答話，眼光仍沒離開姑娘。

　　“呂公子，我們去找別人。”蔡猛道，“前面走不了，只能回去。”

　　“二少爺，我們走吧。”程大業說著，又扯了把呂楠。

　　呂楠面色凝重地看著姑娘，和程大業攙扶蔡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