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醒來的很遲。
娘的,好久沒這么舒舒服服地睡了。胡芳伸了個懶腰,開始穿衣服了。要不是在娘的你家,鬼才這么早起來呢。
那你再好好睡一會兒,外面下雨了。我說。
娘的,咋下雨了呢?我還要回去呢。什么也不是,就住在你家,被人笑話死了。說著,胡芳嗚啊嗎呀地大哭起來,我該天還黑著就起來,你個死雞巴牛蛋,你怎么不叫我?光快活娘的你雞巴了。
胡芳又狠狠地摳了我一下,我沒敢喊疼,怕被老娘聽見。我娘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并不知道。要是胡芳沒來,她早扯開嗓子吼開了:死豬,飯都做好了,還不起來。事實上,她早出去串門了,反正不想出門也得出門。這只能證明她并不喜歡胡芳。但如果我真的打了光棍,或者一輩子連女人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她其實是失職的。
不管怎么說,胡芳都是娘努力的結果。
雨下得并不大,淅淅瀝瀝的。走到屋外才能聽到沙沙的聲響。我喊胡芳吃飯,她仍躺著不動。看得出她很是傷心,好象一個少女失去了寶貴的貞操,過后覺得太不值估。我去拽她。娘的,疼死人了。她閉著眼喊。
你還回去嗎?我無話找話。
切,咋能不回去?這是啥毬地方!要不是應承了叫你弄,龜孫子才來哩!胡芳一骨磆坐起來。
你咋回呢?
不用你雞巴送,也不打你家的小雨傘。老娘可不是泥捏的一淋雨準化。胡芳說著,又一屁股坐在床上,大哭起來。赤裸著身子。
咋了?又咋了?
昨晚沒用套套,你雞巴不是個好東西,要是我肚子大了,一定是你雞巴牛蛋搞大的。
我還是第一回聽說套套就是小雨傘,怪不得好多女子天晴時也打小雨傘,原來是預防男人的炮彈的。
你雞巴牛蛋得對我負責。
我娶你。
胡芳高興地一下抱住我親了又親,并叫了我一聲軟綿綿的哥,想不到胡芳竟也有女人溫柔的一面。
中午時分,天放晴了,我以為雨馬上就不下了。誰想沒過十分鐘,烏云密布,涼風撲面。天越來越暗,風越刮越大。屋外的小樹樹頭被刮折了不少。樹身樹頭在狂風中左搖右擺,仿佛喝醉了酒的人,立馬就要倒地,卻還在勉強支撐著。
我娘出去了還沒回來,爹也不在。我餓極了,便來到廚房。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想要做飯,卻不知怎么做。當我洗了碗筷后,胡芳進來了:你雞巴牛蛋做飯是娘們的事,你去屋里呆著吧!老娘今天也下回廚,老娘手藝好著呢。
牛蛋,你去架火。胡芳喊我,并朝我瞥了一下嘴,說,你個娘的真仔細,連個電磁爐也舍不得買,怪不得沒女人嫁你。接著哈哈大笑,露出了不齊整的牙齒。
我抓了把麥秸桿,擦根火柴沒著,又擦了兩根火柴才著。我趕緊就去引麥秸桿,紅紅的火苗撲撲地燃著,立馬就一大片,差點兒要燒著手,趕緊扔到爐膛里,又抓了把麥秸桿蓋在上面,摁滅了火苗,摁實了,放了一小銑煙炭,將鍋放上,我便開始拉風箱了。
過來,你一邊去。老娘也學燒一回火,這玩意真他娘的好,這么一拉一推啊,這么簡單。我剛輕輕拉了兩下,胡芳將我拽到了一邊。她兩手搭在一塊兒很用力地拉了一下,濃濃青煙就冒出來了,接著撲轟撲轟躥出一股子火焰,直奔她的頭發而去。胡芳“娘啊”一聲身子往后一仰,咣當一下杌子倒了,人閃了一下沒倒。這時火廈里已是滿房子的煙了,嗆得人鼻子直流淚。還是你雞巴去燒吧,這活兒可不是老娘干的。胡芳揉揉眼,又擦了把鼻涕,將我又拽回了。
你雞巴燒,老娘出去一下,兒鐵,兒鐵!胡芳打了很響的兩個噴嚏,還拉著音兒。
太熱!太熱!沒扇子么。胡芳說。
我便去屋里拿了把蒲扇。
這么爛也不扔,還他娘的縫了又補的,真惡心!胡芳一把蒲扇甩倒了雞圈里,引得老母雞們嘎嘎地叫聲一片,豬也哼哼唧唧了,老牛也哞兒哞兒地叫了。
煩死人了,胡芳說著,又進到了火廈來,舉起條帚上下使勁往外趕煙,地上的灰塵也被煽得來回翻舞。大約四五分鐘后,火廈里一點煙也沒了。胡芳又去燒火了,我去給老牛倒草。
牛蛋,你過來!你過來!鍋怎么冒煙了?我走到牛圈門口,老牛伸長脖子眊了我一眼,我瞪了老牛一眼,胡芳就大叫開了。
我掀開鍋蓋一看,鍋底紅紅的。我說:可能水燒干了。但我又覺不對勁,對胡芳說,你沒往鍋里舀水嗎?我可沒一點兒水也沒放。
娘的,怪不得我剛才端鍋時那么輕,還以為你雞巴娘用的輕鍋,怎辦呢?胡芳的臉上分明有汗滲出了,長長的鼻涕又長長的掉下來了。
我以為加了水就好了。于是往紅鍋里舀了一瓢涼水,只聽嘶嘶響了幾下,冒了一小團熱氣,不見一絲火紅了。端了鍋,舀滿水,我便去拉風箱。我來,我勁兒大。你雞巴那么點兒勁攢著以后好用。胡芳一把拽開了我。然而燒了沒幾分鐘,火熄滅了,爐膛里全是水。
娘的他娘的,你家的爐膛里不冒火冒水了,日怪!真日怪!算了,老娘我還是回我家吃飯吧!胡芳罵罵咧咧地說著,一轉身,就往門外跑了,任我怎么喊也不回頭。
我娘回來后,看見破鍋,低聲罵了句:兩個二百五,一咬牙,將那鍋甩了出去,摔了個稀巴爛。
雨終于停了。屋子里悶熱得很。
我一直弄不明白:夏天下雨,雨后為什么還是熱。
但我明白了:為什么女人身上要有那么個口子,為什么男人身上是個棒棒。我一直以為都是尿尿用的,現在知道它的真正用途了。
吃完午飯后,我娘出門了。過了一會兒,她手里拿著五六個金黃的麥穗,一跛一拐地回來了。剛進院子,就大嗓門說:今年收成應該不錯,你看這麥穗多飽滿啊!老天爺真是長了眼啊!說著話時,倆手將手中的麥穗一揉,接著呼呼對著揉碎的麥穗一吹,麥皮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咕咕,咕咕……接著,就聽見雞圈里忽里撲騰響起來,嘎嘎聲不斷。緊接著,豬圈里的豬也嗷嗷哼起來,牛圈里的老牛也哞兒地叫起來。很快,誰家的狗也汪汪地叫起來。娘撲打了一下身上的土:雞吃了下蛋,這不是你們的吃食,給你們,你們也不吃。別老覺著人家吃的就是好的。哈哈!她一般很少笑。
我卻在想曾經屬于我的胡芳,我好想讓她永遠屬于我。盡管我并不喜歡她,但沒有人能看上我啊。如果錯過了胡芳,我這輩子就得打光棍了。有幾個年老的村民見了我總會說:牛蛋啊,掀開尾巴是母的就行,你難受你知道啊。雖然我以前一直聽不慣這些話,就是再難受,嗯啊一聲放了馬上就十分爽快。但和胡芳住了一晚,猛覺以前的我是多么糊涂啊。還是有了婆娘好,不但舒服,而且那感覺真是美說不出的美。
我還有一個新發現,只要女人一露出一截白白的地方,我那地方就會難受。我那地方難受,原來是想女人啊!
我原來也想女人啊,可是我到了三十歲才想啊,怪不得大家都我笨,更有說我傻的。我曾見兩個中年婦女在我走過去之后,捂了咀偷偷地笑,有一個悄悄地對另一個說,哎,牛蛋還是座實娃呢。另一個馬上低聲說,不知勁兒足不足。這個說,一定是不行吧,這個時候才是最難忍難之時,現在這社會好啊,只要有錢,小姐哪兒不是呢。可沒聽說他去找過一回的,肯定有病。她們說著,各回各家了。真是她們太丑了,比我家過去喂養過的老母豬看不上去還不順眼,我家的老母豬最起碼身上的毛兒很順,盡管是我娘梳理過的,我連我家的老母豬都不想靠近,所以我沒成為強奸犯,還得感謝那兩個女人。其實胡芳爬下來和我家的老母豬沒有兩樣,沖胡芳很厚道這一點,我睡過胡芳之后,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她,覺她也不是很丑的。
我想看胡芳,我對娘說。
就不能忍一忍嗎?看把你猴急猴急的。人家還要同她大人商量呢。商量好了,媒人就會來說的。你跑過去,啥也不會說,會壞大事的。娘并不知我已去過胡芳家。而我早已去我未來的老丈母家了,只是沒有見過我的老丈母,不知長的啥模樣。她也不知我長得啥模樣。我相信胡芳和她妹妹將我的形象描述給他們時,大約不過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到過她們家,或者就是她妹妹起勁地在說:我那不知該不該叫姐夫的來過,小腮幫子紅紅的,說完已上氣不接下氣了。她們的小弟弟也會說的,可惜我想象不出來。
你沒問胡芳要電話號碼嗎?你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沒給胡芳呢?哦,給了。給了,晚上打電話啊!可不敢胡說。就是想干那事,也不能說。說別的事,比方說,你家養了幾頭豬。是公豬還是母豬。要是母豬,下不下崽兒,一回能下幾個,能養活幾個。就是這方面的話題。你這么一說,胡芳家大人就知你是會過光景的人。就是胡芳不愿嫁你,她娘也會讓她同意的。大人的意愿占絕大部分的,是要她娘定奪的。你想著說,別搶著說啊。知道不?我娘嘮嘮叨叨起來沒個完。不過,還得感謝我娘給我找了胡芳,讓我一夜之間從一個孩童變為真正的男人。
我還要感謝我爹從路上撿了一個爛手機,竟然還能打得通。
嘻嘻,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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