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黃書真好看

　　偶然看見篇文章，叫為什么要看黃書，內容有些精彩，可以說勾起了男同胞關于看黃書的回憶。我是男同胞一份子，又對黃色這種顏色比較坦然，因此我可以說，黃書這東西，我是看過了的。

　　要說為什么要看黃書，答案不是一成不變的，小時候，只認為黃色是一種十分健康的顏色，菊花就是黃色的。老師也很盡職，從不跟我們講這方面的事，估計是怕污染我們純潔的心靈，我后悔的是，當初把心靈豁出去讓老師污染一下就好了，也不至于現在近視到八九百度的地步——曾記否？打著手電，鉆進被窩，津津有味地研讀古典名著《小金梅》。怎奈老師正氣凜然，就是不給我們講這些，好像他們只有照本宣讀的本領，沒有黃色這方面的認識，難道他的孩子的誕生是別人代勞的？

　　等到生殖器比火腿腸大些了時，學校也認識到我們生長發育差不多了，該受點黃色教育，以免我們干出些見不得人的茍且之事，遂發下本關于生理健康教育的書，讓我們自主學習。據我所知，這書比起數學語文等課本來好看多了，隨便翻開看一兩個字都很過癮，看到“胸部變大”、“夢遺乃正常之事”的關鍵詞還要面紅耳赤左右觀察一下，生怕被人特別是被姑娘看見了，這就如我幾天前晚上去撒野尿，總是有些避諱之心的。假如被姑娘看見了，影響就實在不好，還給她留下自己不夠正經的壞印象，雖然她也可能不夠正經，私下看該書也會感到很起勁，這就說明，黃色或偏黃色的書，大家都愛看，但大家都不愛交流，一交流就會相互刮目相看:這男的怎么這樣，這女的怎么這么不純潔。

　　由上可知，過癮雖過癮，卻誰也不敢到處過癮，特別是在教室，假如在教室突然想過癮怎么辦，也不是沒有辦法，聰明總是被逼出來的:把生理健康書套在數學書里正大光明地看，別人見了就會以為自己是在正兒八經地研究數學，誰也想不到，其實是在研究自己以及姑娘們的結構。我就不明白，為什么學校不安排老師專門給我們講解這方面的知識，居然這么看好我們的自學能力。這就如去學習一本武功秘籍，沒有師傅的教導，走火入魔想入非非了怎么辦。

　　從老師們的角度看，男女之事講出來未免早了些，搞不好還會遭領導的批評，還是讓他們自己去看吧。師傅引入門，努力靠自己，因此他們就什么也不給我們講，就是到了高中的生物也讓我們自己看，所以我還很記得生物第三冊第九頁那幅女性器官圖（圖畫得還不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是那樣，畢竟我的是火腿腸）。

　　生理健康衛生書雖為我們啟了蒙，但絕對算不上黃書，撇開內容粗淺不說，光看封面“人民教育出版社”就知道它離黃書還遠得很。因此，它對我們的意義在于啟蒙了我們的性意識，帶領我們進入黃書的殿堂。這樣，隨著喉結變大、聲音變啞，大家都很努力，利用各種渠道去搞黃書，結果發現黃書是稀罕物，非到縣城老書店甕著聲問店老板不可。等拿到書長了見識，才驚呼:他媽的生理教課書，簡直是小兒科，看這個才算刺激！這階段我們看黃書的原因，純粹是好奇心作祟，沒半點生理需要的原因。

　　我時常想，假如學校工作做的好，滿足我們的好奇，就不用我們千幸萬苦地去搞黃書了，而大家對茍且之事也會以像對吃拉屎那樣持平常之心，說遠點，還會減少青少年的性犯罪率，想歸想，事實上大家還是談性色變，好像人類都是自交出來的，這也是一時半會不可改變的事情，畢竟性禁忌流傳了幾千年，正常看待起來很困難。

　　坦白講，我雖愛讀點東西，閱讀面也還寬廣，什么都看，卻也沒看過什么黃書，老實交代起來也只看了兩本，不是不想看，而是不好意思借，更不好意思去書店淘，所以心就鬧癢癢，有仰天長嘯:”我要看黃書”！的沖動。

　　以后的一段時間看黃書，不僅是好奇，還有生理上的需求，古人說，食色，性也，難道我想看點這樣的東西還有點什么不對勁嗎。在我有限的涉黃經歷里，我覺得小金梅寫得真他媽好，就如看溫庭筠的詩詞，真是香艷，好是好，無奈我第一次看的是盜版，紙質差，字號小，又是在被窩看的，因此壞了興致，看見圖書館里有磚塊般厚的精裝全版小金梅也沒起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