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沒有動,雖然加里是沖著她說的,但是安妮依然沒有動手,還是像剛才一樣,戒備地看著加里,因為她不知道下一步會發(fā)生什么。而現(xiàn)在反倒是加里的表情有些僵硬,但僅僅過了沒有一分鐘的時間,加里就恢復(fù)了正常,那種狂傲和放蕩的表情又重新浮現(xiàn)在那張令所有人作嘔的臉上。
“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呢,原來你也是古代索爾人的后裔,真的是太巧了,看來今天真應(yīng)該好好慶祝一下。”
話音剛落,加里的眼突然瞪出,像被人用手捏住了脖子一樣,兩道寒光從瞳孔中迸發(fā)而出,滿臉的肌肉僵硬起來,像用刀削過一般,絲毫表情也看不出來。本能的反應(yīng)讓安妮意識到加里要下殺手了,迅速從后腰拿出一顆手雷,扯下拉環(huán),投向加里,而加里也沒想到安妮會有此一招,只能轉(zhuǎn)身向門外躍去。
“轟——”整個房間被煙霧籠罩著。
“FUCK!”加里看著滿屋的煙霧,歇斯底里地狂叫著,這是他從未感受過的一種挫敗,馬上就要到手的獵物竟然因一顆小小的煙霧彈脫身了,屋中所有人突然齊刷刷地舉起槍,對準(zhǔn)自己的頭部,扣下扳機(jī),一連串的動作就像同時接受了不可違抗的指令,沒有絲毫猶豫,嘣、嘣、嘣……墻上、窗戶、桌子、沙發(fā)、椅子、地板還有加里的臉上和身上……到處都是鮮血和腦漿,加里低下頭,看了看身邊的艾爾,笑著,那種笑無比邪惡,就像是在漆黑的大街上,突然有人從后背撓了你一下,從頭頂一直涼到腳跟。
“迪昂,堅持住,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正在開車的安妮緊張地看著坐在副駕駛上的迪昂。
迪昂的腿流血不止,剛才兩人趁著煙霧彈的機(jī)會奪窗跳出,在下落的時候,安妮還好,被樹枝擋住,沒受什么太大的傷,而迪昂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正好被一截鋒利直聳的樹枝插入腿部,還好他及時用腰帶將大腿根部扎了個結(jié)實,沒有昏迷,但是也好不到哪去,折斷的半截樹枝還在肌肉里,緩緩滲出的血水已經(jīng)將褲子濕了大半,如果再不止血的話,恐怕迪昂也撐不了多久。
安妮握緊方向盤,將油門踩到底,希望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到達(dá)最近的醫(yī)院,同時,安妮還打開無線電,將這里的情況告知總部并尋求支援,誰也不知道那個像死神一樣的男人還會用怎樣邪惡的手段去追殺他們,可就在安妮打開無線電的時候,恰巧聽到一則消息,一則足以將他們推落深淵的消息。
“FBI探員安妮?沃克,涉嫌協(xié)助嫌疑犯迪昂?哈克雷蒙于戴爾街58號槍殺10名FBI探員,現(xiàn)在發(fā)布全城通緝令,兩人持有武器,極其危險,發(fā)現(xiàn)者立刻聯(lián)系總部。”通緝令剛播報完畢,安妮的PDA就響了,上面?zhèn)鱽淼你等皇撬c迪昂的照片。
“這到底是他媽的怎么回事,這幫人的辦事效率什么時候他媽的這么快了,剛剛沒過5分鐘,通緝令都出來了,加里他媽的到底是什么人?”這究竟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問幾近昏睡的迪昂?安妮怒不可遏地發(fā)泄著。
“呵呵……你現(xiàn)在知道他們的能量有多大了吧。”迪昂斜靠在座椅上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已被汗水浸濕,兩只眼睛也在不停地掙扎著,他自己很清楚,一旦閉上就再也沒機(jī)會了。
“我們現(xiàn)在一定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先幫你止血,醫(yī)院是肯定去不了了……”
“瑞文街36號。”
“安全么?”
“恩。”
洛杉磯市政府大樓市長辦公室,華麗的大門內(nèi)一片漆黑,僅有的一點點光來自一張碩大的辦公桌上,這光也確實只有一點點,僅能照亮辦公桌的一個角落。在這燈光的背后,坐著一個男人,看不見他的臉,但是從他剛剛放下電話的手可以判斷出,這個人的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男人長長地吸了口氣,稍作了一下,說道:“難道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么?”
“不能,你應(yīng)該知道教會的命令是絕對的。”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更深的黑暗中傳出來。
“呵呵,你以為我不知道么,你只不過是打著教會的名義在自我享樂罷了。”男人滄桑的聲音略微發(fā)顫地說道。
“哦?從什么時候開始你敢對我指手畫腳了,我親愛的——市長大人?”“嘩啦”一聲,市長的腦袋像椰子一樣被人摁在桌子上,就在同時,從黑暗中伸出另一只手將那僅有的燈光刺向了市長,可憐的市長現(xiàn)在雖然得到了所有的光亮卻什么也看不見了。
黑暗中的男人漸漸俯下身子,燈光的余韻也慢慢映在了他的臉上,一點一點……加里,加里?蓋因,這個膽敢挾持市長的男人竟然是“恐怖”加里。
“不要忘了,我依然還是這個地區(qū)的負(fù)責(zé)人,市長大人。”加里的臉整個貼了下來,笑著說道,笑的還是那樣神秘,沒人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加里說完松開了市長,由于短暫得腦部缺氧,市長癱倒在地,用手摸著脖子不住地咳嗽著,而加里坐在了市長的椅子上,翹著腿蔑視著地板上的市長說道:“教會的命令似乎你比我更加不屑,本來十幾年前就該抹殺的人現(xiàn)在竟然變成了你的女兒,你怎么解釋?”
咳嗽停止了,市長顯得非常害怕,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給出任何答案。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十幾年前那個小女孩應(yīng)該是死了啊,不過你這個當(dāng)年出賣自己兄弟的男人竟然會收養(yǎng)人家的女兒,這還真是讓我沒想到。不管怎么說吧,只要這次你能讓我玩得開心,我也就既往不咎了,假如你這次還敢違背我的命令,那么歷史就會重現(xiàn)在你的身上。”加里說完便消失在黑暗中了,而最后一句話就像是夢魘一樣折磨著市長的神經(jīng),令他依然沒有力氣從地上站起來。
一陣陣“嘀嘀”聲從辦公桌上傳來,吸引了市長的注意力,不知道什么時候桌子上多了一個PDA,上面是一副復(fù)雜的地圖,地圖上有個不停閃爍的綠點在以高速移動,沒過兩分鐘,這個綠點停住了,就停在瑞文街36號的門前。
“砰砰砰……叮咚叮咚叮咚……砰砰砰……叮咚叮咚叮咚……”連續(xù)不斷的砸門聲和門鈴聲交雜在一起襲擊著瑞文街36號的大門,過了好一會才聽到門后面一團(tuán)嘈雜和槍栓上膛的聲音,似乎是故意讓門外的人聽到一樣。
“邁克,邁克,我是迪昂的朋友,趕緊開門,我們現(xiàn)在急需你的幫助。”安妮聽見里面有人,極力壓低自己的聲音喊著。
雖然聽見門外的女人說出自己和迪昂的名字,但是邁克還是防備地看了看門上的貓眼,確認(rèn)是好朋友迪昂后,邁克趕緊打開門,將手里的步槍背在肩上,一把架過迪昂的手臂挎在自己的脖子上,關(guān)上門緊張地問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等會再說,先把迪昂抬進(jìn)屋去,你這有沒有急救用的東西?再不止血怕是迪昂就撐不過今晚了。”安妮一邊說著,一邊隨著邁克把迪昂抬進(jìn)臥室平放在床上。
邁克很快提來個急救箱,棉花、紗布、酒精、針、線、剪刀,還有手術(shù)刀。“快,再打盆熱水。”安妮一邊沖邁克喊著,一邊用剪刀剪開迪昂的褲子,此時的迪昂已經(jīng)幾乎昏迷了,喘著粗氣,汗水順著額頭不住地冒出。
安妮把旁邊的枕套扯開,塞進(jìn)迪昂的嘴里,然后用酒精仔細(xì)擦拭著血污查看傷口,慶幸的是樹枝并沒有傷到大血管和神經(jīng),但是由于傷口過大還是流血不止,可就在安妮準(zhǔn)備劃開傷口以便取出樹枝的時候,突然在迪昂的大腿內(nèi)側(cè)摸到一個異樣的薄片,安妮沒有遲疑,立刻用手術(shù)刀割開薄片上方的表皮,一個追蹤器滑落出來,追蹤器是硅膠制的,中間包裹著一塊金屬芯片,非常柔軟,一般情況下根本就感覺不到。
“怎么了?”就在這時邁克端著水進(jìn)來問道。
“沒什么。”安妮轉(zhuǎn)過身順手將追蹤器放入口袋中,對邁克說道:“說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你快點走吧,詳細(xì)情況我不便說明,我們不能再拖累你了,快走吧。”
“可是眼下這種情況你一個人行么?”邁克看了看仍舊處于昏迷中的迪昂說道。
“沒問題,你快走吧,不要再回來了,如果以后能夠再見,讓迪昂解釋給你聽,快走吧。”安妮說著推了下邁克。
邁克雖然僅僅是個老百姓,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有多危險他也清楚。“那好吧,祝你們好運。”說完邁克就走了,離開了自己的家。
經(jīng)過不到半小時的搶救,迪昂總算是平安度過了危險期,現(xiàn)在,迪昂正躺在床上酣睡,氣息已經(jīng)平穩(wěn)了很多,但是由于失血過多身體還很虛弱。安妮靠在床邊,身上裹著條毯子,手里捧著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經(jīng)過了一夜的奔波,她也需要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xué)網(wǎng)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xié)會 版權(quán)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