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見宮主。”紫晶大殿內廖劍單膝跪地,一柄長劍撐著前身,濃密的黑發下刀削的臉面無表情。
我倚著宮椅,慵懶的抬起頭,一雙紫色的媚眼掃射各處,眼角下的淚痣在昏黃的紫晶宮中更顯得撩人心弦,“找本宮······何事?”
清冷的聲音響切整各大殿。“回宮主,宮外聚集了許多武林人士。”
“哦?”朱唇輕啟:“這幫見風使舵的烏合之眾不去爭名爭利,來本宮這干嘛來了?吃飽了撐的嗎。”
“這·····屬下不知。好像是為了宮中的萬年雪蓮來的。”
“萬年雪蓮?”雙腳前移,我俯身上前,一臉戲謔,“紫宮有的是,給他們便是了。”
廖劍臉露難色,抬起頭來,薄如柳葉的雙唇微起:“他們要的是宮主的‘紫晶蓮’。”
“哈哈哈~~”我仰天大笑三聲,唇角劃過嗜血的光芒,抓起身旁的玉杯向殿下砸去,“混賬東西!本宮換過的衣服比你吃的鹽還要多,還想跟本宮耍心機,看來你是嫌命太長了。你也不想想紫晶蓮是什么東西,本宮會輕易外露嗎?知道的人不多啊。”
“宮主千歲,請宮主在給屬下一次機會。”
機會?呵~“臉疼嗎?”
“不疼。”
“不疼?”我走下殿,腳步停在他的身前。伸出一條中指,點向剛才杯沿劃出血口的臉頰。隔著面紗放入口中吮吸。
“劍兒,本宮待你不薄啊。十四年前本宮初遇你時,你才八歲,本宮不顧你身染瘟疫,用了萬金都不可能買得到的千年雪參為你驅毒。此后更是視你為幾出,將你培養為一代人才。可是如今,你就是如此報答本宮的?”
“屬下,不敢。”
“不敢!本宮看你敢的很。吃里扒外的東西!”腳下回旋,一腳擊中胸口。只聽“碰。”的一聲,殿外的大門搖搖欲墜。“等本宮收拾完那些烏合之眾在與你算賬。”
“來人······備轎。”
沒過多久,殿外就停了一頂簾轎,由八名紅衣女子分四邊抬肩。
“屬下曦娃叩見宮主,宮主千歲。”
雙眼半瞇,“青兒呢?”
曦娃一身紫衣站在轎旁雙手握劍,面無表情回道:“回宮主,少宮主怕宮中出事,出宮會會武林人士。”
“本宮看是被悶久了,找樂子才是真。若她真肯收下玩心幫本宮打理一下紫宮,本宮就該慶幸上輩子燒了高香。算了,先把事辦完在說。至于他······”眼眸掃下殿門茍延殘喘的叛徒,“給本宮看緊了,出了事,你們給本宮,皮繃緊點。”
“是。”一干宮婢低頭應允。
紫宮占地千里,費資旁大。高約百于丈。宮內最高塔樓直入云霄,氣勢磅礴。紫宮在江湖中顯得特立獨群;在官場上更為顯得神秘莫測。
紫宮中人以紫衣為主,白衣為次,紅衣乃是身份最低等的奴。紫衣以四大護法為主,分別為:廖劍、曦娃、鳳蕾、谷鱷。
若說紫宮人是魔,那么——他便是魔,誰能有這樣的能力將江湖四大門派一夕之間血洗,又誰又這樣的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斬殺十位大臣。而若說他是神,那么他便是普度眾生的神,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為各郡守修房建城,廣施粥米,遍布全國。
原始森林一處空地,各大門派與各紅衣女子打的刀光劍影。唯有一處到顯得好像事不關己,時不時的還傳出交談的聲音。
徐青暄坐在樹上,搖晃著雙腳,一只手把玩著一支短蕭,玩的不亦樂乎。而樹下則站著一名穿著道袍的小道士,長相還頗具出色。
突然徐青暄轉動著靈動的大眼,唇角隔著面紗劃過一絲奸笑。“誒,小道士。那邊的人都打的挺火熱,你就不出去幫幫忙啊?”
“阿彌陀佛,小道乃是出家之人。”
“還阿彌陀佛,小道士你究竟是道士呢還是和尚啊?瞧瞧怎么不對勁呢?”
徐青暄伸出手中的短蕭敲了敲小道士的腦殼,“你說是與不是。”
這次小道士不敢在伸出雙手,只得伸出一只手立在胸前,低下頭,“小道不知施主所說何事,但師傅跟小道說過,眾生皆平等,請施主下令放過這些可憐的人吧。”
“放過他們?”徐青暄輕笑,“那誰又來放過我們,以為人多勢眾就能攻下我紫宮嗎?癡心妄想!出來陪他們練練手腳的還是我紫宮最低等的奴就招架不住,死了不足為懼,”
“施主殺虐過重,日后必不得善終。”
“哈哈哈~~”徐青暄大笑幾聲,跳下樹,與小道士平視,雙手負于身后,“有意思。這世上敢教訓我的你是第二個。叫什么名字?”
“小道姓顧,師傅名賜塵。字,宿生。”
“沒想到道士還有表字?”
“宮主駕到······”
頓時只見天上風云變幻,樹枝拂動。從紫宮方向飄來一頂白紗環繞的簾轎。人未到,聲便已經喧賓奪主。
眾人尋聲望去。白紗轎中坐擁著一名紫衣女子,墨發紫瞳,肌膚白如軟玉,一滴淚痣在眼角處顯得妖異萬分。
此女子不是妖卻更勝妖物。
“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規矩,紫宮自然也有紫宮自己的規矩。若不想死便從何處來從何處去……”
一名中年男子上前跨步,抬頭望向漸漸靠近的轎子,大聲喝道:“你是何人?”
我淺笑連連,任由面紗隨著風勢飄動,白嫩的柔夷撩起遮掩的紗簾,眼底劃過一絲譏笑,“憑你——也配?”
“黃毛丫頭如此目中無人未免太過狂妄,你爹娘有沒有跟你說過,狂妄之人都是早死!”
聞言淡墨染開的柳眉挑了挑,這蠢老頭當真以為是武林盟主便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如今竟然還拿這種話來威脅?就如同一個剛出生沒幾個月大的嬰孩忽然說要揍你你會是什么感覺?不免有些啼笑皆非。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對我們宮主大呼小叫!”
中年男子許是聽聞紫宮宮主是如此年輕的姑娘有些不信,不以為意的道:“老夫南宮準如今的武林盟主,你們——究竟是何人?”
曦娃仍舊面無表情,宛如聽了一個笑話,“哦,武林盟主?沒聽說過,奴婢只記得紫宮的宮主是我們姑娘。自于我們是誰?南宮老夫不信我們便算了,因為你只需要記得我們是來替你們收尸的就行了。”
“你······”中年男子被氣的血氣上涌,撫著胸口咳嗽幾聲。
腳步上前,用傳音秘術喊向四方,“現在開始計時,這里有一個沙漏,為時為半個時辰……想死的留下!不想死的本宮絕不攔著。”
此時又一男子走上前,罵道:“你這妖女,少在這里妖言惑眾。就你這身材還想殺了我們?小心扭了腰。”
中年男子復合道:“還是趕緊將紫晶蓮交出來,我們或許還能留你一命。”
眼眸半瞇,眼底劃過一絲冷然和淺淺的殺氣,居然有人不識抬舉,那就把命留下吧。“曦娃,結果了他們!”
“是!”
曦娃上前幾步,本來還有幾十來尺的距離又拉近幾分。手抽出身側的長劍,連劍帶屑一齊射出。宛如鬼魅間,只聽一聲聽悶哼剛才走出來的男子和中年男子同時倒地,嘴角還有著未來得及流出的血水。自然其他的一幫烏合之眾也開始四散,心,開始動搖。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人人自危,深怕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玩了這么久了,也該出來了吧。”
徐青暄也不多待,慢騰騰地從樹下走了出來。各武林人士頓時一驚,這樹上幾時藏了一個人,他們怎么不知,還以為樹下僅小道士一個人。
“姑姑······”
我緩緩笑道,不過笑的有些危險的意味,“還磨蹭著呢,看了這么久的戲也該回去了吧?”
“嘿嘿。”徐青暄干笑兩聲,一雙手在背后繳了幾繳,“今天天氣很好啊。”
“好嗎?”柳眉一挑,單手不經意的一拂,頓時風云突變,烏云一層一層又一層,貌似有暴風雨的前奏。“現在,如何呢?”
“嘿嘿。”徐青暄繼續干笑:“好的沒法活了。”靈動的眼眸閃出笑意滿滿的皎潔,“青兒就知道姑姑最英明神武了,最最神通廣大了,最最最疼青兒了。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回吧?”
這鬼丫頭,到是很會溜須拍馬,“居然如此,那就走吧。”
“不行。”
“又怎么了。舍不得走了?”我調笑道。就那雙閃躲的眼神,小樣,還想蒙我,道行還不夠深啊······
“不說本宮可先走了。”
“我······我······想帶他回紫宮。”
眾人隨著她的單指望去。因剛才只注意這妖女的事而忽略了某些事,如今猛然想起好像還忘了一個人。
“顧塵你是什么意思?我們請你出山不是讓你在這同這魔女卿卿我我的,當初下山時你師傅怎樣交代你的?忘了嗎!”
顧塵走出樹蔭,向眾人行了一禮。“小道,不敢忘。可是家師也曾說過,道義有道,以雙眼辨析一切,眾生平等。這事確實是你們錯了,小道幫理,不管何人。這乃是道家的宗旨。”
旁處有一名大漢看不不下去,扯著嗓門嚷嚷起來,“你這小道不知好歹,還出家人?”嗤之以鼻,“依我看,早破戒了。跟一個小姑娘熱絡的很,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早知就請你大師兄無風還好些,省的你在這扯我們的后腿。壞了道家的清規。”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小道,無話可說。”
“嘿!你還有理了是吧。”大漢剛想挽起長袖。
“不想活命的都給本宮殺了他。”
頓時眾人焉了。自主的開出一條道來,紫宮宮主,他們還惹不起。
水眸猛掃,視線停留在他腰間的配飾,腳步一顫,“你是······宿生。”不是疑問是肯定。眸間霧氣橫生。等了這么多年,盼的我好苦啊!“徐長卿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師。”
“他讓你干嘛來了?”
“師傅說,前世債,今生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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