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失蹤

　　布瑞特斯達學校。

　　約瑟夫教授是塞茵薇娜班的老師，同時也是她的班主任。他是個認真負責的老師，而且非常愛干凈，比如今天他上課的時候發現教室的黑板擦開始掉粉筆屑，于是臨時決定要求學生們課后大掃除。

　　艾莉泄氣地趴在桌上欲哭無淚，她發現計劃真的趕不上變化，原定于今天晚上探秘地下室的任務，又要無限期擱淺了。

　　現在約瑟夫教授正在清點課后大掃除的學生名單，這種值日的麻煩活兒誰都不愿意做。許多學生們都紛紛表示還有社團活動要參加，尤其是那些橄欖球隊員，加上田徑隊、游泳隊之類的訓練，因為比賽臨近耽誤不得。

　　沒辦法，約瑟教授決定讓沒有社團活動的人留守完成值日，但這樣算來算去，似乎全班只有尼恩一個人是有著大把充足時間可以浪費。于是，他就是唯一一個被留下來做整個教室值日的幸運兒。

　　艾莉和歐利有些憐憫地望著尼恩，塞茵薇娜卻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她無所謂了。盡管如此，艾莉和歐利兩人還是非常仗義地陪同她留堂，開始了課后掃除工作。

　　尼恩看著艾莉忙碌的身影，被感動得一塌糊涂，對進行擺放桌椅工作的塞茵薇娜說道：“看到沒有，艾莉為了我留下一起做掃除，她是多么貼心的一個女孩兒啊！”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自戀？”塞茵薇娜有些無奈，尼恩對艾莉已經神魂顛倒了，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

　　“我發現你對于人情世故相當冷漠，這可不是件好事。”相反，尼恩對她同樣不滿。他盯著塞茵薇娜的后背說道，“正因為這樣你才交不到朋友，因為大家覺得你太過清高，而且自私得可怕。”

　　“哦？這說明他們看問題還挺實事求是。”塞茵薇娜轉身頭也不抬地扯過椅子，將它放好。

　　“因為你沒人緣，所以像德里克那群混蛋才會找你麻煩，而且沒有人樂意幫你。”尼恩看她一點悔悟的表情都沒有，更加不滿了。

　　“我可不在乎那點小事，尼恩。”塞茵薇娜給了他一個根本稱上不安慰的笑容，坦然地回答，“說實話，我不在乎。”

　　兩人沒再說什么，氣氛有些僵持。這樣的爭吵多年來一直存在于他們兩人中間，尼恩覺得塞茵薇娜有時不可理喻，而塞茵薇娜覺得尼恩的死腦筋不利于現實生存。所以他們的爭吵每每都以冷戰來解束話題，但對于性格上缺陷就如何彌補問題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很快，值日臨近尾聲，歐利跑去將帚把、水桶放到清潔間，教室里留下艾莉和塞茵薇娜兩人，一時之間竟有絲絲尷尬的氣氛飄蕩開來。

　　“快點，你快點說些什么。”尼恩也感覺出來教室有點令人不自然的安靜，這明顯不利于他和艾莉關系的發展，連忙急聲催促道。

　　“你讓我說什么？”塞茵薇娜輕皺眉頭，壓低聲音反問。

　　“在氣氛變得更加尷尬之前，你必須得說點什么！”尼恩警告他，這是和艾莉獨處的好機會，怎么能這么白白浪費！

　　“為什么讓我先開口？我又不知道說什么。”塞茵薇娜不滿地抗議，造成這種怪異氣氛的局面又不是她的錯。而且尼恩明明不喜歡自己和艾莉獨處，約艾莉去趟美術館都氣到不行，現在憑什么還要表現得很友善的樣子？

　　搞好這種所謂的好友關系，到底有什么用？

　　可惜尼恩就是這種患得患失陷入戀愛狀態里的大男孩兒，他可不管塞茵薇娜心里怎么想，他就是怕艾莉會對他產生距離感，所以當前的首要任務只有一個——必須做點什么緩解這種氣氛。

　　于是，尼恩對著塞茵薇娜毫不客氣地下達命令：“你是‘男人’，你必須主動！”

　　“什么？為了救咱倆人的命，我已經被迫站著上廁所了，這還不夠？”塞茵薇娜也生氣了，你這個沒腦子的家伙，憑什么命令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哼，這種男權過于明顯的要求還是免了！”塞茵薇娜冷冷說道。

　　“呃……”艾莉看著尼恩站在那里一臉氣鼓鼓的樣子，好像正在跟誰吵架——對面明明沒有人，他在跟幻想做斗爭嗎？

　　于是，她很不合時宜地發出了一個象聲詞，但出人意料地馬上將尼恩和塞茵薇娜兩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尼恩滿懷希望地看著艾莉，這讓塞茵薇娜微微松了口氣，迅速做出鼓勵的眼神示意艾莉接著說下去。

　　艾莉沒想到尼恩會這么熱切地看著她，一時滿面通紅，她其實也不知道應說些什么好，只是自覺必須得打破沉寂而已，所以在“呃”了一聲后，張了張嘴，擠出一句話：“歐……歐利怎么還不回來？”

　　這真是一句糟糕的問話，對于艾莉如此期望能和心愛的人獨處來說，可一點也不浪漫。當她問出這句話時就開始后悔了，再聽到尼恩積極地回應她的說話：“是啊，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在這兒等著。”的時候，艾莉后悔得腸子都要斷了。

　　無奈之下，艾莉跟在尼恩的身后跑出教室，眼看著他沖進男廁所，艾莉只好茫然地站在樓道里使勁跺跺腳，暗罵自己真是該死。

　　尼恩跟著塞茵薇娜一起進了男廁所：“我說放水桶之類的不是應該去清潔間嗎，你跑這里做什么？”

　　“樓道里又沒看到歐利，來這里找找吧。”塞茵薇娜站在原地叫道，“歐利？歐利，你在不在？”

　　廁所里悄無聲息，奇怪，他上哪兒去了？塞茵薇娜推開所有的門，沒有任何人的存在，于是她返回樓道，徑直走到存放清潔工具的房門前。門是開著的，剛剛她路過的時候已經往里掃過一眼，除了堆放的墩布和掃帚之外，沒人。

　　“沒找到人？”艾莉跟在后面，好奇地問。

　　“不知道這家伙去哪兒了。”塞茵薇娜想了想說道，“應該給他打個電話。”

　　“說得對。”艾莉拿出手機撥通了他的號碼，一陣音樂很快響了起來，然而聲音傳出的方向，居然是空無一人的男廁所。

　　塞茵薇娜愣了一下，如果歐利在里面她不可能看漏了，所以三步并做兩步又跑進去，聲音竟然來自天花板處的通風口！

　　“你上去看看。”塞茵薇娜這話是對尼恩說的，尼恩馬上就飄進通氣口，探頭探腦地觀察起來了。當你是一個靈魂體時就這點好處，上天入地沒有任何阻礙，想上哪兒就去哪兒。

　　很快，尼恩回來了：“歐利的手機就在通風口左邊，但人不知道上哪兒去了……你說他的手機為什么會在通風口？”

　　事情比想象得還要麻煩。塞茵薇娜搖了搖頭，不過當前必須得保證艾莉的安全。她瞟了一眼尼恩，艾莉還在樓道里等她，如果這個時間出了什么事，尼恩肯定會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