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年師徒

　　白天，中年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晚上便回小院稍事歇息，如此三天。

　　終于三天之后，小男孩已經餓得頭暈眼花，再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再走一步，看著中年人依舊挺拔的背影，小孩終于第一次生出了放棄的念頭。

　　“怎么？你還要跟著我么？”中年人突然回頭，看著小男孩因為饑餓而變得蒼白的臉龐，平淡的問道。

　　小男孩聞言，低頭，看著土里那個瘦弱的影子，眼里的光芒不停的閃爍，卻是久久無法決定。

　　“三天了，難道你就打算這么一直沒有希望的跟下去？跟一輩子？”

　　男孩還是沉默，只是手心不斷滲出的渾濁汗液還是出賣了他，他很不安，同時也很掙扎。他知道，就憑現在的自己，恐怕一輩子都沒有這種機會和能力，去殺了面前這個一刀斬落流星的中年大叔。

　　但，他不想放棄，不是因為那人非殺不可，而是他不想就這么容易的妥協，不愿違背自己堅定了十年之久的人生信條。

所以，他想說服自己，堅持下去，哪怕他會輸，哪怕他會一無所有，也依然義無反顧。

我不怕輸，我只是害怕自己害怕會輸！

　　迎著中年人平和而溫暖的眼神，男孩緩緩的抬頭，盡可能的壓下起伏的胸膛，道：“我要殺你，自然就要跟著你！”

　　“殺你并不是現在就殺，所以，我要跟著你！”

　　“奧？”中年人依舊是那副表情，不過語氣卻是有了細微的變化。

　　“如此說來，我豈不是要被你跟一輩子？這樣不行，太久了、、、、、、、”

　　看著中年人有些不耐的神色，男孩真的擔心他會忍不住出手宰了自己，所以試探的給對方出著主意。

　　“要不，你就收我為徒，二十年，不，三十年后，我一定能夠宰了你！”

　　男孩有些不太確定，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在二十年達到那種斬落流星的高度，所以為了保險，他又多給自己加了十年的期限。

　　“哼哼，臭小子倒是想的美。你想殺我，還想我用心教你，你覺得可能么？”中年人冷笑道。

　　“你說能，那便能！”

　　“放屁，老子為什么要說能？你以為老子是傻逼么？”

　　“就算你真的是傻逼，我也不會告訴你！”心里這般想法，口中卻是另一番說辭。

　　“因為你是一個驕傲的人，你根本不相信我能在三十年之內達到你的高度，并且親手殺了你，就算再給我一百年的時間，你也依然這樣以為，因為你很驕傲！”

　　中年人聞言，有些沉默。說自己的驕傲的人有很多，不過以往聽到的都是奉承，現如今，聽這個小孩說來，卻覺得異常諷刺。

　　舒了一口氣，中年人饒有興趣的盯著小男孩，打趣道：“這種事情，你不覺得我有些吃虧么？”

　　發覺中年人的口氣有些松動，小男孩心中驚喜，高興道：“我可以照顧你的日常起居！”

　　“老子覺得女人比你更合適做這些，而且也比你做的多！”

　　“不會的，我會很努力地！女人能為你做的，我也能做！”

　　“有些事你做不了！”中年人搖搖頭。

　　“不，我可以的，我全都可以的！”

　　“真的，那些事你真的不行！”中年人有些急眼了，怎么這個混球小子這么白癡，仿佛沒有開化一般。

　　小男孩舉了舉拳頭，挺起了胸膛，斬釘截鐵的道：“相信我，我可以的！”

　　“去你媽逼吧，老子哪有功夫和你扯閑蛋。”中年人一巴掌甩在男孩的臉上，將其甩飛，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過走到一半，中年人心中不忍，又停下腳步，并不回頭，平淡道：“跟我走吧，老子收下你了。”

　　心中正在痛罵中年人祖宗十八代的小男孩一聽這話，立馬把剛才的那筆帳往后推了推，高興的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獻媚一般的跳躍起來，朝著中年人趕去。

　　“不過，我只給你十年時間。十年之內我會傾盡所學傳授與你，至于你自己能學到多少，全看你的造化了。”

　　男孩撅了撅嘴，不滿道：“那么十年之后呢？”

　　“十年后，你來殺我，或者，來被我殺！”

　　中年人言盡于此，不再停留，揚長而去。

　　小男孩一臉驚愕，卻怎么也想不到這中年大叔會和自己較真，不過還有十年，自己如此年輕，怕他個球？

　　雖然十年時間和自己的預期相差太大，不過那又怎么樣呢？

這世上可不止中年人一個人如此驕傲，這小孩同樣如此，同樣的驕傲異常。

既然你有種來戰，那么老子接下便是了，難不成還怕你？

　　小男孩心里有了這番思量，便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牛氣沖天，朝著中年人雄赳赳、氣昂昂的闊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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